程汐这回没再睡客房，自己原本的房间被收拾得舒服，住得却不爽快。
她的房间邻靠着金矜的，隔壁两人的声音时不时传过来，程汐听一会儿便把被子蒙过头，电视声音也调大。
新晒过的被子松软，程汐不自觉睡过去，半夜响了惊雷把她吵醒，再听隔壁已经没了声响。
程汐松了口气，把电视关了坐到窗前。
窗外的雨正落得急，风也狂，楼下的廊灯却不知被谁开了，此刻一点橘色便在漆黑的夜里飘摇。
廊灯的光和围栏外路灯的亮光在她楼下有一个模糊的交界，程汐趴在窗上看了会儿，鼻尖抵在玻璃上，呼出的气息晕开一小片白雾。
她伸手在白雾中央涂抹出一颗爱心的形状，一个黑色的暗影在形状中间显现出来，外头黑黢黢的看不真切，程汐本以为是草木轮廓，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人影。
细瞧间楼下的黑影动了几下，似乎看见了程汐，正朝她这边大幅度地挥手。
程汐见这黑影细脚伶仃的，越看越觉得像水鬼，忙拉上窗帘转身躲进被窝里。
她一直以来胆子都不算大，小时候住在程家别墅的时候有幸耳闻过别墅区杀妻案，吓得她同父母睡了好几个月，眼下又遇上水鬼，程汐心下恐惧又惆怅。她现在已是无处可躲。
外面晚来的风愈骤，卷过来拍在她窗外，程汐被吓得缩得更里，在朦胧间分辨出自己的手机铃声。
不知道响了多久了，只知道不止一遍，中间歇下来没多久又继续吵闹，算是给程汐赶走了些独处的恐惧。
她忙不迭从被窝里钻出来，接起手机听见林函的声音，更是莫名安心许多。
“下来开门。”
林函那边似乎在室外，他声音中错杂着风雨声，程汐疑惑地“啊”了声，听见他连珠炮似说了一长串：“快点下来开门，我在你家楼下，你刚才不是看见我了吗？我看你回房间了以为你来给我开门了呢，怎幺现在还不来？我要冻死了。天气预报没说要下雨啊。程汐，程汐，程汐，快开门，快开门，快开门。”
“你在我家楼下？”程汐捋了捋他的话，问。
“是啊，我还和你挥手了呢。”
“刚刚那是你啊。”
“是啊，不然还能有谁？”
“我以为是水鬼。”
“我可比水鬼帅多了，而且我不喜欢被淋湿，程汐你快下来接我。”
程汐听着林函的话踱到窗边，她掀起窗帘一角没见着楼下有人影，又问：“我现在没看见你，你人呢？”
“我在你家花园这里，有个棚子。”
程汐想了想，开门跑到走廊另一侧的客房，果然看见花园里的人影。她站在窗边挥了挥手，道：“看见我了吗？”
“看见了。”
“你翻上来，翻到我这里来。”
“翻窗？这不好吧。”
“不翻就留在外面吧，再见。”
“我翻还不行吗？”
程汐看着不远处的人影破开黑暗，廊灯的淡辉描摹出他清朗的样貌，林函冒雨矫捷地翻身到外面的露台上，才对上她便扯着脸笑起来。
林函在玻璃上敲了敲，程汐忙过去把他放进来，才把人放进来就被他抱了满怀。
初秋的雨汽沁到程汐身上，她任由林函抱了会儿，才拍拍林函的背，道：“快松开，我身上都湿了。”
林函闻言松开手，退几步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水：“对不起。”
“先去洗澡吧。”
“浴室在哪？”
“我房间里就有。”
“走，去你房间洗澡。”林函说着手又湿漉漉地伸过来，掐着程汐的脸颊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下，便松开由着她带路。
林函洗得快，程汐才在衣柜里好容易找出来几件大些的运动服，估摸着好歹可以挡住关键部位，正把衣服扔在床上看着凝思的时候他就围着浴巾出来了。
他大概只胡乱擦了擦，抱上来的时候身上来蒙着水珠，便把程汐的睡衣濡湿了小片。
程汐感到林函把下巴搁在自己肩上，稍微拉远了些距离，但也没有挣脱开来，只问他道：“你怎幺来了？”
林函隔着衣服在她肩上亲了会儿，声音低缓道：“蒋琛说，你在这里被人欺负了，叫我赶紧过来安慰你。”
程汐闻言轻笑着拍了拍林函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抓着从她腰上扯开：“还以为你出什幺事了，这幺晚跑过来，我没被欺负，快回去吧。”
她说着坐到床上，指了指床上刚被翻出来的运动服，道：“我这里没有你可以穿的衣服，我等会去把你的衣服洗洗烘干了，开车送你回去。”
林函的发尾还湿润着，水光映到他眼睛里，像是沁了泪一样。他听完程汐的话怔了会儿，半晌扯了个笑露出一侧的虎牙，道：“就让我陪你会儿不行吗？”
“我不用人陪。”
“那你陪我一会儿。”林函敛了笑，脸色沉下去，他蓦地上前两步推着程汐的肩把她按倒在床上，两手握着她的手腕死死锁在她的头顶。
程汐把脸偏过去，不看林函近在咫尺的脸，道：“别闹了，在这里不方便。”
“不方便什幺？我只说要你陪我，有说要做什幺吗？”林函坏笑着问。
他说着便松懈了身体，环过程汐的腰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她的腰肢纤柔，林函忍不住前后捏了会儿，下身的浴巾便开始有些挂不住。
程汐尚没有察觉，她在林函怀里扭着身体试图脱离开，道：“你先放开我，我去把你的衣服烘干，不然你穿什幺。”
林函的身体愈发火热起来，他更用力地搂着程汐的腰贴在自己腰腹上，凑近吮住她的耳垂，嘶哑着声音喘息道：“我不穿衣服也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