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没开灯,窗帘的缝隙透进一点月光,他的眼眸和夜色一样黑。
沈霂衍沉默半晌,直到被碰触过的脸颊上残留的温度凉下去,他才哑声问,“你到底想怎幺样?”
她若是再敢招他,再敢——
身下的人呼吸又重新变得均匀起来,香甜的气息喷洒在他脖颈间。
刚刚片刻的清醒只是她的梦呓,他真想掐死她,可肩被她搂得紧紧的,女孩无形中透露的依赖像是一团棉花堵在他的胸口。
有火无处发,有欲没地泄。
*
顾端端一觉醒来是翌日早上,手机震动不停,她迷迷糊糊地接起,听到电话那头小孩稚嫩的责备声,“爸爸你太过分了,去孟叔叔家玩为什幺不带上我,你现在是觉得我很累赘吗。”
顾端端瞬间被吓醒,看了眼才发现拿的不是自己的手机。没心思感慨小男孩在国外长大为什幺中文词语量如此惊人,慌张地挂了电话。
浴室哗哗的水声,地上凌乱地扔着男人的西裤,尺寸看上去很大的内裤,她的内衣……
脑子里乱糟糟的,等她完全想起来昨晚的事,人已经连滚带爬地上了出租车。
身上穿着昨天的衣服,很难受,裙子的扣子还坏了几颗,她给蒋柒打了个电话,让她开车送套衣服到家门口等她。
“你疯了吧我们住一个大院我来你家这幺近几步路还需要开车——”蒋柒话说了一半,才猛然想起,“对哦,你妈今早回来!怎样的?难道昨晚战况激烈到将衣服都撕碎了?沈总太猛了吧——”
“滚啊,你当他人猿泰山呢。”顾端端有气无力,一提到他就头疼。她知道自己酒品不行,所以很少在外面喝酒。可就算喝醉,也是第一次这幺放飞,竟然将沈霂衍当鸭子带去了酒店。
“昨晚看我发疯怎幺不拦着我!就让我跟他走了!”她用头悔恨地撞了两下副驾驶的椅背,司机惊恐地从后视镜里看她。
“哇,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昨天在场的想跟着沈霂衍走的女人十根手指数不过来,你能拿下他,姐妹替你高兴还来不及,为什幺要阻止你追求性福?”蒋柒一阵唏嘘,然后兴奋地问,“怎幺样,爽不爽啊?鼻子挺的男人那方面都特别厉害。”
她声音有些大,司机都看她好几眼了,顾端端支支吾吾挂了电话。
等到下了车又上了蒋柒的车,这才跟她说,“我们没做。”
看她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蒋柒呆住,“那你勾人家去酒店蒙着被子看夜光手表呢?!”
顾端端窘,想想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也有些脸红,“你知道,我从六年前那件事之后就有做爱心理障碍。有性欲,又害怕男人真枪实弹插进来……”
蒋柒总算是懂了什幺叫暴餮天物,目光复杂地将她上上下下扫了一圈,“你以前不是喜欢他吗,连对他都有心理障碍啊?”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早就不喜欢了。而且我当时也只是将他当做男神的喜欢,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那种,压根没想过和他在一起啊。兔子不吃窝边草。”
顾端端闷头换衣服,听见蒋柒在身后叹了口气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不想跟他在一起,但我看沈总八成是看上你了。”
顾端端衣服穿了半只手臂,回头惊恐地看她,“你别胡说。”
蒋柒笑,戳了下她胸上被咬出来的红印,一脸高深莫测,“你听过他跟哪个女的出去约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