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北本来就想逗逗她,谁知道她身子一软,竟然就瘫在了他怀里。他着实吓了一跳,看她一副弱不经风脸色惨白的模样,该不会本来就有什幺病吧……
沈延北嘴角抽搐,赶紧伸手去试探她的呼吸,感觉到她浅柔的气息轻轻撩在他的手指上,软软的,痒痒的,均匀平缓。
他松了口气,心想原来只是昏过去了而已……可是为什幺被他摸了两下就能昏过去?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能把一大姑娘扔在这,她也没有包,连个联系方式都找不到。沈延北吁出口气,凝目犹豫了几秒,索性把她搁在了旁边的座椅上系好安全带,决定先带她回家。
他阅尽千帆,什幺样的女人有几斤几两再清楚不过,像眼前这位一看就是良家妇女,打小没干过什幺出格的事儿那种——当然,即便不是,这般柔柔弱弱的女人也对他构成不了什幺威胁。
他放慢了速度开车,眼睛不时瞟向旁边的双目紧闭的谭佳兮。
她毫无意识地睡得很熟,胸前美好的风光显露无遗,撕开口的裙子露出一大片白皙滑嫩的大腿以及白色的小底裤。
“……”沈延北眯起眸子,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心理活动十分复杂:
妈的,今天怎幺这幺热?
这女的看上去好诱人啊……
靠,想什幺呢,大路边上捡个女人就想上?
这妞长挺漂亮的,臀部触感真他妈好啊……
……最近很缺女人吗?!
说起来似乎的确有好些日子没碰过女人了……
谭佳兮是被车子转弯时的惯性摇醒的,本能地揉了揉眼睛,迷迷蒙蒙地坐直了身子,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你没事吧?”沈延北真的很想做一个好人,所以他十分好心地问,“这里离市区太远了,先在我家住一晚,不介意吧?放心,有客房的。”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说话时吐字优雅格外绅士风度。虽略带轻佻的意味,但刻意流露的温柔体贴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谭佳兮茫然地看了看他,蓦地身子微微一抖,清醒了过来。
是,是沈延北……
天,就这幺容易?她以为怎幺也得多试几次才能去他家的。
她惊魂未定地擡眼,正好撞上沈延北投过来的目光,他半敛着眸子,眼神却格外地不怀好意扫在她的胸前。
谭佳兮裹紧了残破的衣服,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缩了缩,不停地腹诽:
流氓就是流氓,流氓当然不会排斥女人往自己家里住,真是肮脏又下作。
沈延北又被她严防死守的模样惹得笑了出来,再次起了作弄她的念头,故意半开玩笑地说:“还是说,你想睡在我的房间,我也可以考虑一下。”
谭佳兮低了头,内心又开始绞痛难忍,这种憋闷怨怼的感觉随着沈延北说话渐多而愈发严重——
再精英的教育、再良好的家世都不能改变“他是一个流氓”的本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任谁想到自己小时候被一个流氓强奸过都会难受得不行,何况谭佳兮还生了一个孩子。
“你叫什幺名字?”沈延北见她低着头久久不说话,以为她是被调戏过头生气了,连忙见好就收。
谭佳兮猛地擡头,讷讷地想起他那天晚上也这幺问过……在刚刚进入她没多久。
她甚至记得细节,当时他微烫的手指强硬地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喊出他名字的同时狠狠地贯穿了她,她疼得脑袋一阵阵发蒙,恍惚间听到他哑着声音漫不经心又居高临下地问:“你叫什幺名字?”
“小乖乖,我问个名字你也要脸红?”沈延北扶着方向盘憋不住又笑了,因为她本身皮肤白脸皮薄,一瞬间脸色煞白,顿了顿双颊又“刷”地通红,红白交替格外明显,可爱得让他忍不住想继续逗她。
“我叫谭佳兮。”谭佳兮小声说。
此时沈延北已经将车驶进车库,他下了车替她拉开车门,微微勾唇:“嗯,沈延北。想好了吗,睡哪儿?”
“客……客房。”谭佳兮低头小声说,顺便再次裹了裹衣服,但刚走出车子便觉得双腿很不争气地开始发软。
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下定决心了,可是真正面对他的时候,情绪还是复杂到她一直大脑空白,她承认她有点害怕,因为眼前的男人不似吴思聪那般彬彬有礼,他周遭透着让她窒息的危险气息,而她无法掌控。
沈延北不出意外地又笑出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涌了上来,谭佳兮十分懊恼地揪住衣襟,闷闷地想着,她不是来勾引他的幺?怎幺好像自己是一直在扭扭捏捏地被他调戏。
她的确忘了,自己实在是太嫩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从头到尾算得上亲密的男性大概也只有自己的丈夫,经验积累得太少,人生又不像电视剧,仿佛主角只要攒够怒意就能爆发出颠覆一切的力量……这般想着,她又忍不住自嘲似的咬了咬唇——就算人生像电视剧,她这种人也做不了主角吧。
如果今晚就发生些什幺,她似乎还是没有准备好。
谭佳兮攥着衣服的手已经渗出汗来,心中隐隐冒出“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八个字,脑子反倒愈发清晰起来——她从来都不会痛恨自己的柔弱和无能,命运教会了她竭尽所能地利用自己的一切,包括常人眼里的缺点——利用自己的柔弱,利用自己的无能,换取信任、轻视和怜惜。
“怎幺了,哪里不舒服?”沈延北走了两步,回头留意到她扶在车门边一直没动,脸色依旧惨白得不像话,关切问道,“晕车吗?”
“我没事。”谭佳兮回神柔和地笑笑,迈开步子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无论怎样,至少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