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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根儿什幺都好,可就是有一点,一到开春,风大得跟下沙似的。
出门五分钟脸上一层灰,开车也好不到哪里去,从高速上下来进市区内,挡风玻璃上全是土。
廖顶顶对着后视镜拢拢头发,瞧着外面灰蒙蒙发黄的天,低声骂了一句,要不是她戴了太阳镜,非得迷眼不可。
把钥匙扔给泊车小弟,她推开车门,晃晃悠悠往SPA会馆里走。
“廖小姐,好久不见。”
经理亲自出来迎接,笑吟吟地帮她拉开门,一边问好,一边招呼服务生送来拖鞋。
廖顶顶来过多次,自然和经理熟稔起来,开了几句玩笑,换好拖鞋,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进了水晶能量房。
水晶能量房,顾名思义,是通过水晶来给身体补充相应的能量,房间布置显然是重金打造,高纯度的紫水晶黄水晶在灯光的照射下璀璨夺目。
“已经按照您昨天传过来的理念和喜好重新设计过了,选取了自然风格。”
经理跟在廖顶顶身后,微笑着请她环视四周,看看是否满意。
这间会所只针对会员开放,只要提前48小时预约,就能根据客人的不同要求和品味重新布置房间,非常人性化。
当然会员数量极少,常年维持在100人以内,入会门槛也不低,除了不菲的入会费,还要求有两位以上介绍人。
“还不错,起码清新了不少。我实在受不了这灰头土脸了,一眼看去整个北京城看不到丁点儿绿。”
廖顶顶四处看看,踏上两级阶梯,走到浴缸边上,头顶是玻璃天幕。
她摸到墙上的开关,缓缓将角度调整了一下,遮挡住阳光,让整个房间的光线变得幽暗些。
墙壁上栽种了不少叶片细小呈心形的植物,看上去一片葱茏,在绿色植物的缝隙中隐约可见大块大块的紫色黄色水晶,精油的香气和中草药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令人很快放松起来。
见她满意,经理这才退下,早已安排好的理疗师端着花草茶进来,先为廖顶顶做沐足,大概十分钟,为的是预热。
在山西的三天吃不好睡不好,又心血来潮自己一路开车回北京,廖顶顶浑身都要散了架子。
喝过茶又泡了脚,困劲儿上来,她懒懒地脱了浴袍,冲理疗师挥挥手,打了个商量:“我先泡个把钟头,您再来做按摩护理,行吗?”
理疗师见她着实困顿,自然点头称是,小心地带上门出去了。
廖顶顶左右动了动酸胀的脖颈,缓缓没入热水中,整个人躺在浴缸里,很快闭上眼。
她这一趟可是正正经经地出差去,顶着的是国家能源局副局长第一秘书的身份,光是准备会议材料和做总结就累得不行。
更何况当地的接待方又安排了种类繁多的“会后活动”,少不得吃吃喝喝,算下来,廖顶顶几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儿。
房间里极静,只有室内墙壁上用小落差水位做出的瀑布发出阵阵流水声,声声入眠,全身放松的廖顶顶很快呼吸变浅变缓,进入梦乡。
回忆,又是回忆——
心跳骤然间变得很急,好似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喉咙,明明刚刚喝下一整瓶冰水,可还是很渴,口腔里像是着了火。
这些都还好,最难以忍受的是浑身变得又痒又疼,骨节缝儿都在铮铮作响似的,里面像是有无明业火在烧,又像是钻进去虫子在不停噬咬着。
“嘿,富家女,你嗑药了吧?”
后面的金发女孩儿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狠狠地踹了一下廖顶顶的椅子,她没防备,险些被踹到地上去。
忍着痛咬牙转过头去,廖顶顶危险地眯起一只玲珑大眼,勾起嘴角小声回敬道:“你想嗑还没处弄钱吧?婊子,你卖几次能买一瓶药?”
旁边的同学都听清了,立即爆发出笑声来,黛拉顿时黑了脸色。
明明长着一张无比美艳诱惑的脸,只是一张嘴就冒出脏话来,实在与廖顶顶的外形不符。
事实上,不管是脸蛋还是身材,廖顶顶还真的有妖孽的本钱,可她宁可当个坏学生。
作为刚刚来到这所公立学校的转校生,家境殷实的廖顶顶自己是一百个不情愿,而她自然也和班里的其他同学格格不入。
刚才挑衅的就是学校里大名鼎鼎的问题女孩黛拉,据说她父亲是个卡车司机,母亲则是妓女,学校的人都在传她13岁开始就暗中勾引母亲的客人来赚零用钱。
黛拉不知道为何格外讨厌廖顶顶,大概是看不过她好看又有钱,一周来不断找茬。
可惜令人吃惊的是,从加州某校风严谨的教会学校转来的廖顶顶居然极其擅长打架,几次下来竟丝毫没让黛拉占到便宜,反而把她的几个跟班打得破了相。
被她气得刚要回嘴的黛拉一擡头,看见原本正在写板书的数学老师刚好转过身来,而廖顶顶正扭着身体瞪向自己,没注意到老师已经朝这边走来。
黛拉不禁得意一笑,举手道:“布冯老师,廖说她来为大家演示这道证明题。”
年轻的男老师一向赞同主动展示自我,闻言微笑道:“好啊,那请廖上来,做一下这道题。”
廖顶顶正疼得难受,拍了拍脸颊,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故意狠狠向后一推椅子,黛拉的脚差点儿被压到。
她暗暗比了个中指,看着廖顶顶摇摇晃晃上了讲台,又忍不住笑起来等着看好戏。
这个班级的学生成绩普遍中等偏下,数学又是偏难的科目,难怪黛拉故意整廖顶顶,为的是叫她当众出丑。
没想到,廖顶顶抓了一支粉笔,叉着腰看了看黑板,题目读了一遍后,把袖子挽起一截,就开始写起来。
等写完最后一个数字,廖顶顶退后一步,看看一黑板的公式定理,甩甩头发,转过身将指间的粉笔掷向目瞪口呆的黛拉。
她比了个中指,鄙夷着开口:“婊子,不知道我是中国人吗?中国学生读小学时的题目都比这个难,下回再算计我,不如问我西方史!”
说完,廖顶顶看向同样面露吃惊的布冯老师,擡起手背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挤出个笑来,“老师,我做完了,我想去下洗手间。”
冲到洗手间的廖顶顶飞快地进了一间没人的隔间,靠在门板上不断喘着,浑身疼得她几乎要站不稳,只能慢慢滑下去,坐在冰凉的瓷砖地面上。
她哆嗦着,从牛仔裤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不大的药瓶,刚拧开,手一抖,里面装得满满的药丸就洒出来好几颗。
廖顶顶舍不得,只好俯身赶紧捡起来,不敢有半点儿浪费。
她舅舅上周刚断了她的零用钱,为了磨磨她的棱角,又特意将她送到纽约的公立学校来,美其名曰“体验生活”,其实就是为了把她和那些坏朋友分开。
于是,她现在几乎山穷水尽,没钱没熟人,只能省着花。
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是上瘾了,平时去夜店嗨一嗨,来几粒助助兴无所谓。
可自从半个月前,从一个操着西部口音的男孩儿手里接过一支烟以后,廖顶顶就再也抵御不了毒品的诱惑。
她明知道吸毒是绝对不对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了。
舅舅和舅妈都是生意人,没空管她,电话里,几次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
苦笑之后是冷笑,反正没人管自己的死活,又何必在意太多呢?
堕落,起码还有快感,年轻为什幺不?
她刚16岁,自然有挥霍的资本和理由。
可惜,廖顶顶现在没钱,冰毒海洛因纯度越高价格越贵,她手里的钱只够买一些廉价的大麻、摇头丸、K粉之类的,充其量只能解解馋。
廖顶顶刚往嘴里胡乱塞了两颗,闭着眼,挪移身体。
她坐上马桶,等着稍后席卷全身的飘飘欲仙,面前的门板忽然被人推开了。
原来,匆忙之中,还不是很熟悉学校设施的廖顶顶走错了方向,她冲进来的是男洗手间。
对方似乎也有些意外,本来是来上厕所,没想到门后坐着个美少女,还是个长发大眼,又纤细娇媚的东方娃娃。
廖顶顶叉开双腿坐在马桶上,超短裙撩到小腹上,露出穿着半截黑色丝袜的雪白大腿,两腿间的粉红网状镂空内裤若隐若现。
因为药效,她半眯着眼,双颊酡红,神智有些不清醒。
“Blow job,一次多少钱?”
男人看清眼前景象,眼底一暗,一边解皮带,一边从外套口袋里掏钱夹。
他声音很低,一串英语冒出来。
“啊?”
廖顶顶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的,没太听清,扬起脸来,她含混不清地问了一句。
眼前人影幢幢,只是依稀看出来是一个男人,还是个亚洲人。
男人动作很快,只不过神色有些不耐烦。
听她这幺问,他随便掏出几张钞票,叠起来,从上到下顺着微敞开的领口塞到廖顶顶的文胸里。
她有些意外,不知道他为什幺要给自己钱,不过此刻她正“飘”着,舒爽着呢,再说谁还嫌钱多啊,她也就哼了一声,没有拒绝。
结果,下巴一紧,被人猛地捏住,用力擡高。
廖顶顶不悦地想要喊出声,刚一张嘴,一个坚硬又粗硕的东西就顶了进来,温度极高,烫得她浑身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