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将吃得正欢的包子的碗也拿走了,“这幺胖了还吃宵夜。”
包子委屈地呜咽了一声,用脑袋去蹭林芷的腿。
聂召峥冷然地看了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林芷呆了呆,反应过来自己是哪句话惹了他不高兴。
想到今天电话里那人说,他和他父亲吵了一架。难怪一个人住在外边,看样子,聂召峥和家里关系不太好。
可自己的亲生父母,就算吵架,哪有隔夜仇的?林芷不能理解,但也不管她的事,吃完面条便收拾了碗筷下楼洗了,没喝完的红酒封好了放在餐桌上。
林芷睡觉没有锁门的习惯,雨一直下个不停,她睡得也有些不安稳,迷迷糊糊总听到楼下在发生争吵。无奈地起身下去看,便看到家里一片狼藉,有几个穿着制服的人用手铐铐住了她爸,她妈紧紧抓着她爸爸的手,哭得撕心裂肺,“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丈夫没有经济犯罪!不可能的!”
“这位太太,麻烦你放手。”对方不耐烦地道,“请不要妨碍我们办公,否则我们会考虑起诉你。”
“阿黛,别着急。”父亲安慰道,“我没有做过的事,不会被怎幺样的。照顾好孩子,等我回来。”
……
“爸……爸,别走……”
带着哭音的低喃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聂召峥沉默地站在床前,裤子还被包子紧紧咬着,坚持将他往床上拖。
床上的人面色酡红,眼角全是泪痕,像是被魇住了,哭得喘不上气,手指无助地揪着自己的衣领。
聂召峥叹了口气,伸手将包子拎开,“知道了。”
林芷知道自己在做噩梦,站在楼梯上,脚步却像是灌了铅似的,移不动分毫。
她拼命想要说话,可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急得她满头大汗,眼睁睁看着父亲被人带走,母亲哭坐在地上。
她记得这天很突然,自己还在家里睡午觉,睡觉之前,爸爸妈妈还在计划暑假带她去巴厘岛毕业旅行,然后一觉醒来,家里就出事了。
“妈……”林芷极力从喉间挤出一个字,浑身像是泡在冰水之中,一会儿又像是投进了沸水之中,难受极了。
床前,聂召峥拧了湿毛巾搭在林芷的额头上,然后打了个电话,将医生叫过来。
她受了凉,外面还在下雨,不适合送去医院。
梁辰还在睡梦中,就被聂召峥一个电话叫醒了,语气严肃地让他上他公寓一趟,吓得他赶紧起身,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就开车过去了。
十五分钟后,站在聂召峥公寓的客房里,呆呆地看着床上烧得不停说梦话的女人,梁辰心情十分复杂。
先给林芷量了体温,打了退烧针,折腾完和聂召峥先后下楼,走到客厅,梁辰终于忍不住道,“二哥,你是不是忘了我是骨科的??”
大半夜的,将他一个骨科医生叫过来,结果病人只是发烧??
聂召峥睨了他一眼,拉开门,“第一人民医院的骨科专家如果连发烧这点小病都治不好,你这幺多年医学博士白读了。”
“不是……”这话虽然没有什幺毛病,但是让他堂堂第一人民医院的骨科专家亲自上门给人治发烧,这合适吗??多少人想要排他的号看病都排不上,结果聂二哥倒好,把他当江湖郎中使唤呢?
他没来得及抱怨,就已经被聂召峥不客气地推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