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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科提早到了鹿鸣山,一群青春靓丽的大学生站在山脚下聊天,银铃般的笑声夹杂在初夏的空气中蔓延,吸引着另一批前来联谊的大学生团队。

黎灿阳望过去,不远处浩浩荡荡走来了一支抢眼的队伍,打头那个就是六亲不认的陈维砳,身后跟了一帮人正在靠近,隐隐约约带了一层细灰浮动。

黎灿阳挑刺对面的南体队伍:“这要是比赛,你们直接挂了,怎幺这幺没时间观念啊?”

黄然瞧了眼手机时间,才过两分钟,走过来和黎灿阳掐架:“黎灿阳,这不就迟了两分钟,你怎幺尽挑刺?”

黎灿阳赶紧后退,嘀咕着:“黄然你吃炸药啦?母老虎都不像你这样。”

说完,黄然立马飞奔追他,和黎灿阳在山间你来我往地打闹。

这次团体活动,周佳佳没有参加,所以付爽这会就和别的拉拉队员走在一块,她们步伐很慢,走在团队最后,去往帐篷驻扎营的途中,付爽一直安静地瞧着一路领先走在前方的陈维砳。

走路就能招蜂引蝶的陈维砳,此时身旁围了一片南科的女学生,应该都是熟识,付爽见陆余和她们聊得热络,就连陈维砳也会搭几句聊,所以,前方会时不时传来他们融洽的笑声。

而付爽所在的队尾,在这个队伍里略显默默无闻。

等他们到了驻扎营,先把包存放在了收管处。付爽换了一个小包背肩上,里面还装了一次性雨衣和一条毛巾。收拾好出来集合,各自站在各自的队,一起出发去漂流区域玩漂流。

付爽只坐过木筏,没玩过漂流,跟在队伍之中很憧憬,她从陈维砳那得到的不尽如意在这阵憧憬中淡淡消失,加入了拉拉队员们的聊天。

她们平时在一块聊得很杂,从化妆到男朋友之类的事都会分享,这会都在聊南科那帮女学生。

“我就说弄什幺联谊,原来都是在找机会勾搭陈维砳。”

队内一阵小声地哄笑,有人接着说:“陈维砳被渣女绿了后,都这幺久不谈恋爱了,估计她们那边收到消息了呗,谁不想拱好白菜呢?”

又一阵嬉笑。

付爽听在耳里,一点都不稀奇,因为好的东西和人都被惦记,更不要说是处在空窗期的陈维砳。她之所以插不进陈维砳的感情世界,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陈维砳不喜欢她,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根本没有空隙可钻。陈维砳但凡单身,身边的女生就如潮水般涌来,来势凶猛,遇到一个各方面条件优秀的,他难免会被攻下。

这幺想着,付爽朝前方望去,陈维砳附近那帮女生,个个打扮得都漂亮活似神仙。

付爽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跟着队员们排队领救生衣。

男生们玩漂流方便,脱了短袖放那套上救生衣就行,湿了裤子也无所谓。女生就不行,下水前喷了防水喷雾,还穿了一次性雨衣,誓死都不能脱了脸上精致昂贵的妆。

付爽把头发扎成了一个揪,套上安全帽后和队员们搀扶着上了漂流筏,工作人员让她们扣上安全扣,紧紧抓牢手边的两处扶手绝不能松,她们都一一记住了。

漂流河道原生态化,所经之处陡峭,但漂流的最大乐趣在于冒险,在湍急的河水中感受大自然的奇妙作用力。

前队的几张漂流筏已经率先冲下,一阵阵尖叫刺激的呐喊声传来,付爽听见后,紧紧抓牢了扶手,在一阵推力下,她所在的这张漂流筏正随着湍急的河道急速前行冲下。

下坠的那一刻,付爽耳边都是尖锐的叫声,时而大,时而急。漂流筏像大海中的一片绿叶,随着颠荡来回变换方向,付爽控制不住身体,跟随河道的凹凸摇摆着躯体,在呐喊声中,她渐渐能适应这份冒险的乐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这处惊险盎然的世界。

经过河道最陡峭的一处后,漂流筏几乎是垂直往下,付爽这会再也忍耐不住叫了出来,当她以为该倒翻进入水中时,漂流筏居然奇迹般地重回原形,安然地落入了河中,不过却兜头来了一波凉透心底的河水,从头到尾浇灌至全身,付爽躬了躬脚背,连鞋都湿了。

付爽赶紧张开嘴吐了一口水出来,她甩甩眼睛上的水,眯着眸看前方,下河道那已经漂了一批漂流筏,此时正在嬉闹着玩水。等他们到时,付爽刚擦干眼睛,又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水花扑迷了视线。瞬间,平缓的河道里,男男女女闹成了一片,不管你是南科,还是南体,不管你是男,还是女,不管你们认不认识,都互相泼水。

付爽逃命一般地从那阵哄闹处脱离,卷着裤腿在河里趟上岸,等她上岸脱了雨衣和安全帽后,才发现自己头发都湿了,而那雨衣简直就是多次一举。

付爽在包里找干毛巾想擦头发,忽然听到后面有吹口哨的声音,她回头看,一帮光着膀子的男生正盯着她在笑。她正疑惑间,突然冲来一个人,给她拎着胳膊拽起来,她擡头看,是同样光着膀子的陈维砳。他胸口都是水珠,纪念章上也沾了水珠,麦色的肌肤在光下闪烁着光。付爽盯着他性感的胸肌,竟觉得口好渴。

她跑神时,陈维砳给她拽到了边上的公共厕所,她浑身湿漉漉地望着同样湿漉漉的陈维砳,只见他忽然手一甩,她眼前顿时一黑,鼻尖嗅到了一股清新好闻的皂角味。

“不知道玩漂流?穿什幺白色衣服?快进去换掉!”

陈维砳颇狠的命令声传来,让付爽片刻地懵神,随后扯下面前的黑色T恤,赶紧低头瞧一眼胸前,黑色的胸罩纹路清晰可见,衣服干时瞧不见,衣服湿后立马现原形。

付爽想起刚才的口哨声,赶紧擡头望一眼陈维砳脸红,脚下生风般跑去了厕所换。

付爽在里面擦干身子后才穿上了陈维砳的T恤,很大一件,盖到她膝盖上方的位置。她曾经想过自己穿他衣服的画面,可没想到是以这种机会穿上,她揪着衣领低头又闻了闻衣服的味道,都是他身上残留的气味,闻一下,脸又红了许多。

付爽出来后,陈维砳已经不见了。大部队女生都纷纷进了厕所拾掇,她站在出口那等她们,一帮男生经过时,朝她身上望去几眼,嘴里还含着笑意。

付爽望过去,那个黎灿阳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她一番,过了几秒后,朝遥远的那头望去,陈维砳光着上身,下身只有一条球裤,正走在返回露营的道上。

黎灿阳转回眸,不由自主地笑了几声,像是知道了了不得的事。刚才的陈维砳人还泡在水里,眼睛飞去了岸上,那速度不比抢篮时慢,生怕眼前的女生走一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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