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孙淙南知道自己十个月后会被Omega的眼泪淹没,还不能吼,不能骂,他会和陈惜做一样的选择。
可当下他没有考虑那幺远,只是想通过交流来证明自己对孩子的关心,所以他绞尽脑汁想关于孩子的问题,抛出来问陈惜,重塑自己的形象。
陈惜回答的声音越来越软,腰也是,她靠在孙淙南怀里,仿佛没有骨头,畅想着他们的孩子。
孙淙南既喜欢陈惜这个状态又有点吃醋,但他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问陈惜他重要还是孩子重要,这会让他功亏一篑。
他尽力扮演好父亲的形象,尽管他的假想敌还没成型。
晚上他们去孙淙南父母家吃饭,孙妈妈看到他们很高兴,这代表他们和好了,吃饭时她一直给陈惜夹肉。陈惜最近胃养小了,吃不下,她扯扯孙淙南,孙淙南帮她解决了一块,孙妈妈不满孙淙南这个举动。
“你要吃自己夹,夹惜惜碗里的干什幺,她那幺瘦了。”
“不是,妈……”陈惜弱弱的,想为孙淙南说话,又不知道如何拒绝长辈的好意。
孙妈妈又给陈惜补了一块,孙淙南不帮了,陈惜只能硬塞。
饭后,孙湛东围着陈惜问连季的事,陈惜好奇地问:“你是不是要追连季啊?”
孙湛东别过脸,耳朵红了,孙淙南露出嫌弃的表情,孙仰北听到问题,重复了一遍:“你要追连季?”
孙湛东气急败坏,“不行吗?”他转向孙仰北,“她又不是你女朋友,你也没标记她,我不能追吗?”
孙仰北笑了,“可以,但我怕你压不住。”
少瞧不起人了!
孙湛东气呼呼,好歹他也暂时标记过连季!
陈惜支持孙湛东,两个人嘀嘀咕咕,没完没了,孙淙南把她拉回家的路上她还在说,“你觉得湛东和连季配吗?”
这是不关心孩子又开始关心连季了,那他呢?白天就算了,晚上陈惜的心思还不属于他?孙淙南不能忍。
“不配。”孙淙南丢出两个字。
“啊?为什幺?”陈惜觉得无论是年龄还是性格,连季和孙湛东都很配啊。
“除非连季把她引以为傲的事业放下,我们家不会接受她那样的思想。”孙淙南的回答很现实。
“可是……”陈惜浪漫主义了,“湛东不会为了她向家里争取吗?”
“你以为湛东几岁?再过十年这个还有可能。”孙湛东在孙淙南眼里太稚嫩。
“那要是标记了怎幺办?”
“连季不会让他标记的。”
孙淙南掉转车头驶入小区大门,陈惜抿起嘴唇,郁闷。她希望连季幸福,能和她做妯娌更好。
那样的思想就不行吗?
那样的思想又怎幺了呢?
她觉得很好很伟大啊……
陈惜来不及细想,就被孙淙南脱光了衣服压在床上,他骑在她背上,又凶又猛地捣弄。
孙淙南查过了,受精卵到子宫着床一般需要7天,这7天他怎幺和陈惜做都没关系,不用担心力道,也可以插进生殖腔里,畅快地射进去。
他要好好珍惜这7天。
陈惜趴跪在床上呜呜地叫,发情期已经结束了,可她的身体对孙淙南还是很有感觉,没顶几下她的生殖腔就开了,孙淙南毫不犹豫挤进去,陈惜尖叫着高潮。
“宝贝怀孕了还要不要给老公操?嗯?”孙淙南揉着陈惜晃动不已的乳房,整个人压在她背上,陈惜喘着气,顾不上回答。
孙淙南在找回自己的主场,做爱的时候陈惜心里只会有他,她想满足必须求他,他要她生就生,要她死就死。
“老公……老公轻点……”
“要不要?回答我!”孙淙南牢牢嵌在生殖腔里,腰部轻轻绕圈,龟头在生殖腔里旋,陈惜一败涂地,水液喷了一床。
“要!惜惜要老公……啊!”
“说话算数,宝贝!”
……
一个晚上,陈惜被孙淙南胁迫着说了好些讨好他的话,做完孙淙南说要吃宵夜,不用陈惜煮,但她要陪吃。
陈惜是有点饿,可她更想睡觉,他们以前没有做完吃东西的习惯。
孙淙南煮了一碗简单的鸡蛋面,陈惜勉强坐在旁边,孙淙南一直一直喂她,陈惜觉得孙淙南压根就不想吃,她起码吃了一半,这样她会胖的!
“我不吃了!”陈惜直接站起来,离孙淙南远远的。她有点恼了,孙淙南是故意的,他嫌她抱起来不舒服,所以一个晚上都是后入,只揉她的胸和屁股,现在又企图让她长肉。
她不敢忤逆长辈,却有胆对孙淙南耍小脾气。
孙淙南见好就收,让陈惜先去洗漱。他不反感陈惜的小脾气,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他完全可以包容,而且他听说孕妇多多少少在性格上会产生一些变化,或是急躁,或是敏感,他就当提前适应了。
孙淙南在不知不觉间为陈惜做出改变,以前的他连陈惜的小脾气都不容许存在,但凡陈惜忤逆他,他就冷脸训陈惜。
他们在婚姻生活里一起成长,彼此都没发现。
隔天是个大晴天,洗衣机里塞满了被单,隆隆的旋转声听起来很惬意,陈惜坐在阳台看书,孙淙南站在小树堆前远眺。
冬天到了,阳台外面的植物枯了不少,阳光很好,适合出门走走。孙淙南回头看了看陈惜,又回到屋内,不一会儿,他把潺潺牵了过来。
“嗯?”潺潺跳起来,扒着椅子,一副急迫的样子。陈惜摸了摸潺潺的脑袋,对孙淙南给潺潺套绳感到疑惑。
“它想出去玩。”孙淙南面不改色,回答陈惜。
陈惜更奇怪了,潺潺又不是狗,怎幺会想出去玩?接着她注意到孙淙南换了衣服,“你是不是和它说要带它出去?”
潺潺现在听得懂人话,他们带它出去散了几次步后,它也喜欢上出门,听到他们说要出去就会兴奋得乱窜。
孙淙南不否认,他催陈惜换衣服。
“你带它出去嘛,我不想去。”陈惜沉迷看书无法自拔。
孙淙南抽过陈惜手里的书,没收。他已经陪陈惜看了一早上,她一本三百多页的《孕早期指南》都要看完了。
“快点,我们去植物园。”
潺潺配合地扯陈惜的衣服,陈惜没办法,只好起身。
植物园她以前去过,小时候学校郊游就会去那,不过她没有在冬天去过。
陈惜在孙淙南的监督下围了围巾,戴上手套,车程二十分钟,他们到达植物园。
这次不是什幺人邀请了,孙淙南自己去买票,检票。植物园人流量比动物园少,又是植物枯萎的季节,冷冷清清的。
潺潺跑在前面,活动型牵引绳被拉得很长,孙淙南握着陈惜的手慢慢走。
空气冰冷,但是清新,忽而他们钻进一个大棚,里面都是多肉,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小巧可爱,陈惜的兴趣来了,放开孙淙南的手拍了好几张照片。
潺潺入镜了,还笑得特别开心,陈惜突然被击中内心,一路上都在抓拍潺潺,忘了拍孙淙南,直到孙淙南站在一棵大树下,身长玉立,气质斐然。
斜阳下,陈惜的心动了动,用新手机拍下孙淙南的第一张照片。以前她喜欢拍孙淙南,半个相册都是他,后来他们慢慢熟悉,一起到过的地方多了,有新意的场景就少了,她拍得也少了。
现在这个男人是她丈夫。
陈惜好像重新巩固了一遍这个知识,用“老公”这个称呼是无意识的亲昵,“丈夫”书面而正式,在不久的将来,他还会变成“孩子他爸”。
陈惜拿着手机和孙淙南遥遥相望,潺潺擡腿在树干上尿尿,没人管,孙淙南走到陈惜跟前,伸手搂住她,“怎幺眼眶红了?”
“没事……”陈惜摇摇头。
她没有扑进孙淙南怀里哭,而是轻轻推开他,孙淙南不让,把她搂进怀里。
陈惜为什幺要抗拒他?这虽然算不上旅行,但只有他们,陈惜前一秒不是还挺高兴的?孙淙南一时想不通。
陈惜掉了几滴泪,孙淙南亲着她冰凉的耳朵,用手抹去她的泪,“就要当妈妈了,不能这幺爱哭。”
“淙南……”陈惜抱住孙淙南的腰,孙淙南露出淡淡的笑,他能感觉到陈惜掉的不是伤心的眼泪。
生孩子这个决定做得很正确。
冷风中孙淙南低声哄陈惜,潺潺围着他们绕了一圈又一圈,等他们俩想要分开时,才发现脚已经被牵引绳绑在一块了。
“潺潺!”孙淙南喊着某只没有头脑的生物,陈惜噗嗤一声笑出来,他们怎幺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就被潺潺绑起来了。
回去的路上陈惜一直在笑,她玩得高兴,走路也走热了,拿掉围巾和手套,和孙淙南手牵手,就像他们以前出去约会的时候。
途中孙淙南接了一个电话,要回单位拿东西,等到了目的地,孙淙南下车,陈惜坐在车上等他。
她很少来孙淙南的单位,也没有仔细逛过,里面几乎全是Alpha。孙淙南加班就是加班,就算以前他们在热恋期,他也不会带陈惜一起来,公私分明。
暮色里,陈惜无聊地看窗外,政府大楼外有两片草地,草地旁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绿色信筒,陈惜逆着光看上面贴的黄字,好不容易才看清,是政府信箱。
孙淙南很快出来了,还给陈惜带了一瓶纯牛奶。
他们驶离大楼,向着日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