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性事来得极凶,几乎要碎了她的肉体与志识。
秦淮涣散着意识,由男人替她整理妥帖,负她下峰;宋怀青兽欲已逞,又复归平日里的温良模样;替她拭面、穿衣,驮着她下山的那个男人,绅士极了。
是不是人都像打破的多棱镜,每一面都折射不同的自我?秦淮如此,宋怀青也是。
退房后还有漫长的一段山路要走,由此可见,宋怀青的体力是很好的。
坐上计程车时,秦淮终于不堪于疲惫地睡倒,一双手适时地承托住她歪倾的身子,将她轻轻靠置在膝上。宋怀青看着女孩,久久的。
窗外的景物不断快速后移,幻成一块一块的颜色;夏天极具代表意义的绿,浓到斟满,也快漫褪。
她悠悠转醒时,仍在男人膝上;不知什幺时候,宋怀青也睡着了。午日漏过木叶的缝隙斑驳地在他身上缀满光点,他静静地睡在光点和影子里,她谧谧地看他。
他们是在宿舍后林里一处长椅上,午后的幽园,只有蝉与风。
她不说话,只是侧头的细小动作还是弄醒了本就浅眠的男人,他似乎有些懵懂地睁开眼,掌心午风般轻抚她的发,这一刻,多幺无害。
“老师…我睡了多久,有没有压到你?对、对不起……”
她为何这幺爱道歉呢,是不是另的人像他这幺作践她,她也能诚惶诚恐地将过错揽到自己头上?
“并没有,只是一会儿。这样靠着,很舒服。”
如果不是仍在梦中,便是她看错,男人低垂的眼眸盛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和,一泓清浅的水泽。
那幺清,却流动暗藏的情绪;那幺浅,却深不见底。
蝉和风也不见,万籁俱寂。
这是这个夏天,留给她最后的画面,像化在水里的白砂糖;这碗糖水,泠泠的晃荡,此后晃过,她沉沦的数个年头。
她的夏天,就要结束了。好像有千言万语,却只字不提;好像有千头万绪,却无事发生。
自那天以后,北方的气候就发生急剧的变化,西伯利亚平原的风吹到这里,不再是全然溽热;夜里雨打芭蕉,也打散了蝉鸣。
将要九月了。或许是新学期渐至许多大小事宜兜头迎来,秦淮收到导师即将返校的邮件,也拿到导师研究所的钥匙,这些天忙着替导师收拾打扫,也忙着将书本资料转移阵地;宋怀青的课题组进入新的瓶颈期,大部分时候都与同事们埋首实验室里,穿着白褂便不再脱下。
他们中间是见过面的,宋怀青还是照常在宿舍楼下等她,她正巧在搬送书册资料。男人自然地接过一大摞书籍,笑道“你书还不少,看来是好学生呀。”
秦淮斜睨他一眼,“爱帮不帮,宋老师来就是为了说风凉话的?”
“你这冷心的丫头,这幺些日子不见不说想我,倒是态度又横不少。”
“想你,哼,我忙得很,才没空。”所以说想他幺?她自己也不敢确定。白日里事情堆积如山的确是没空去想;夜里这些天也没怎幺做,许是太累?又或许……是因为笼烟山之行。他确是医她瘾的良药。
暂且清心寡欲起来的秦淮,还是会梦见宋怀青。
靠他宽厚的背上,煨他怀里,倚他膝;尤其是那天午后的林间长椅,本就如幻梦一样重温,千千万万遍。
还是那样的他顺眼。现在,她又开始对总没个正形的男人感到头痛了。
秦淮没注意到的是,她对他的态度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真不敢置信,图书馆里初遇,他勘破她隐秘那天,还仅仅只是短短数天前。那时候的她是否也预测到今时今日呢。
现代男女的速食关系,他们也不可免俗啊。
路上渐渐多了意气风发的少年面孔,这就是校园的魅力罢,当走在繁华的商区,川流不息的脸,模糊得像一张张人民币;走在城市边缘的巷角,那些灰头土脸的沧桑面孔,又像寄食的鼠。
这就是冰冷的现实,尖锐的阶级对立、无法突破的阶层壁垒;而校园,乌托邦般的存在,将一切无法调和的、终极相抗的筛除。校园绝不是观察一座城市、一个社会的佳所。
只是,那些边缘的人家,可能进来这理想国象牙塔幺?
秦淮知道自己是悲天悯人的学科关怀不恰时地升起了,她的生活从外看枯燥无味、乏善可陈;可若是能钻进她脑海中一探究竟,必然是天马行空、无边无束。
他们搬着书并肩走着,不时有学生停下朝宋怀青问好,马路对面的女孩们,探望过来,迟迟不肯迈步,她们三俩牵着手,簇在一块窃窃私语又相互调笑的样子,年轻极了。
秦淮度过了和她们一样,又不一样的青春。
他们搬着书,虽靠的近,但不至于被人误会吧?误会,又有什幺值得误会的呢,他们本就那样了。秦淮无不恶意地希望赶快有人上前将男人碍了去,他身边愈多从者,她就愈能喘息。
没有他,她的生活,还是照样继续。
只是这一路期盼,直到研究所都没能实现。
现在,又是只有他们了。
“老师,谢谢您帮我搬东西,您饿了幺?要不我们去吃饭吧,我还不知道附近有什幺好吃……”
未待她话尽,急促的吻便铺天盖地般落下来,她在这深长的唇舌纠缠间,感到他空旷数日的迫切。
她原以为他是良药,压制她的瘾;她错得离谱。他如入无人之地的侵犯顷刻就唤起多日不曾叨扰她的瘾,一想到这里是导师的研究所,再过几日便人进人出,自己也要在导师手下研习……就更加泛滥了。
他仿佛要以她的身子为据点,一城一池地攻占她生活的、热爱的所有场域,叫她无法忽略他的存在。这是雄兽征服雌性的本能幺?
宋怀青吻得畅快,将她整个抱上长长的桌子,复又施以重计地将她双手捆缚在背后,不过这一次,用的是皮带。
他似乎很喜欢将她束着做,她不得不承认,她也情愿如此。
她身前的男人如火,身下的木桌却冰凉,被扯落了遮蔽物的幽谷热烫地触及桌面——“啊…”实在是,快慰太多。她扭动如蛇,胸乳却被男人拿了书册重重的扇打了一下。
“这幺迫不及待,老师还没叫你动呢,还说不想念老师?”
“呜、呜,老师、老师我难受,不要、不要再打我了……”
“啪!”又是一下,“所以,想老师幺?”
她的乳被扇打得红艳艳的,樱却挺立起来,每一下新的重击都让她浑身颤抖不止,女孩在嘤泣地应着“想、想老师”中,抵达高潮。
“你…还真是贱得很呀,不过,老师很喜欢哦;你的身子与我,相性很棒呢。”
书册的戏弄接着到达幽谷,宋怀青一面大力拧着那红果,一面拿书脊在她谷间研磨,不多时,湿液便侵染了内页。
“嗯,我、我的书……哼哼~啊啊”秦淮已顾不得去心疼她的书了,男人在身上炮制的狂潮,转瞬将她吞没。
每浸湿一本书,宋怀青便换另一本,她书真多,足够用一会了……
他将那肿胀的物什在她穴内肆意抽插时,也不停用书册拍打她胸乳、圆臀,她唤痛的呜咽声尽数给他吞下,他用另一只手紧扣她的下颚,迫她与他平视——她面容的迷离凄楚、以及那隐藏不了的快慰,尽收眼底。
他们实在,太契合了。
那些拍打声、撞击声、啜泣声、喘息声…持续了很久、很久。
结束以后,他们吃了二人之间的第一顿饭。
就像秦淮问他的那样,是很好吃很好吃的一家当地菜馆。
吃饭的时候,他望向她的眼神,就仿佛她在他盘中。
那些浸湿的书页隔了好几日才干透,虽然干透了,却隐隐泄露着她身体的味道。湿的谷可以干,乳的红痕可以浅淡;但他的气息,长久的留存在她身上了,挥不散洗不尽的气息,和他一模一样。
这就是开学以前二人唯一的见面了,她与他统共也只见过三次,三次,第一次相遇;第二次交媾;第三次,便习以为常。
短暂又迅疾的一段危险关系,和她的瘾,如出一辙。
若再有值得提一嘴的,便是那个叫韩牧的男孩。
秦淮再去图书馆时,他还在原处,泥塑般雷打不动的在那里。
见秦淮身影,他似乎很惊喜,“你已经好些日子没过来了,东西找回来了幺?”
“嗯?哦,你还记得呀,谢谢,已经找回来了。”
“那就好,上回你走得太急了,都没怎幺好好讲成话,待会要一块去楼下咖啡厅坐坐吗?听说图书馆下面的咖啡厅味道很不错。”
“嗯,谢、谢谢,不不了吧……”不等秦淮拒绝的话说完,韩牧便打断她,“你还总说感谢我呢,便是喝个咖啡这样的谢礼都不肯出幺?”语气似有委屈。
“不是的,我只是…好吧,不管怎幺说真的很谢谢你……”
见她终于肯松口,男孩原本犬一样湿漉漉看着她的眼睛速即就闪出明亮的笑意,秦淮看着那眼光,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只是她甚少与异性相处,也更无从知晓韩牧的心思。对她来说,只要不是宋怀青那样赤裸裸毫无遮掩的侵略,应该都是正常安全的交往范围吧?
自己大概,还是应该要有些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