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向短篇
宇宙电波女X绿灯哈尔X视差哈尔《温柔的谎言》
一
“都一年了。我怎幺会忘记呢……”
作为绿灯军团最杰出、最闪耀的那一位，此刻的哈尔·乔丹却黯然失色。
他垂着头，无法让身后的基洛沃格窥见神情：“自从我接任灯团领袖这一职位，我就搞砸了一切。”
基洛沃格有些难以置信，他不相信这是哈尔·乔丹能说出来的话：“该死、你带领我们拯救了无数生命，拯救了宇宙！无数个日月，我们都这样走过来了，你不该——”
‘你不该说这种丧气话’，话到一半，基洛沃格最终还是没有扎上这把刀子。他明白，哈尔身上背负的伤痛不少于任何人。他更是亲眼见证了哈尔周遭的悲剧。
身后的沉默令哈尔自顾自地接下了话茬，说到底他只是想找个人谈心：“是幺，我们真的拯救了什幺吗——遗民来的时候，对所有人揭露了蓄光库的秘密。蓄光库为宇宙的一切生灵提供情感，而我们却在使用情感光谱、使用灯戒，我们是在不断耗尽这股能源。”
他说着便闭上眼睛，似乎是想到了那个不会回来的人。
基洛沃格拍了拍哈尔的肩膀：“都过去了……为了维护这个宇宙，总有伟大的人会付出牺牲。我们每一名绿灯侠、在戴上灯戒、说出誓词的那一刻都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哈尔自然也是一样。但他希望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妻子。
“是啊，所以我失去了她。”
——哈尔，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够笑容永驻。
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再一次失去她了。
二
在某个终夜，他见证了KF的死亡。但在至黑之夜的尾声，存在之灵又将她带了回来。因此他格外珍惜这一段感情。
而他们之后的故事也如同欧阿之书所记录得那样幸福、完美。他们构建了理想的家庭，哈尔为宇宙少女找回了自己真正的名字，KF也和他一起诞下了继承乔丹家族精神的新生儿。
可是，从遗民袭击欧阿星的那一刻起，命运急转直下。
“起源墙背后存在着一个蓄光库，充满着我们这个宇宙运转所需的情感能量，如今它就要枯竭了。”
遗民攻击绿灯军团并非病急乱投医，他清楚灯戒正在耗尽情感光谱的力量，而绿灯侠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他也一视同仁，对其他色光的军团抱着一起除尽的态度。
绿灯侠能击败遗民，但他们无法解决蓄光库的问题。
“这或许……就是我的‘天赋使命’。”
洁白的婚纱如月光般轻盈，五彩斑斓的色光汇聚在KF手中。异域的来客第一次清醒地明悟自己被这个宇宙所接纳的‘代价’，或许这才是她的终极答案，她正是为了这一刻而诞生的。
“我会将灯兽的能量传送进去，重新填满蓄光库，以维持我们宇宙的生机。”她美得就像是即将奔赴婚礼现场，一点也没有表现出自己是在自寻死路的征兆，“这也是存在之灵提供的最佳方案。”
“不行！我来完成这个任务，我也是白灯。”凯尔·雷纳阻拦道。
KF摇头：“凯尔，你是绿灯军团不可缺少的一员。”
“……但你是哈尔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啊，你们还有小马丁。”他有些哽咽。
她没有回答。
三
当哈尔重返地球时，许多事都变得不一样了。
“爸爸？”
小马丁看着父亲一头飘逸的长发都有点认不出来了。好在叔叔吉姆及时给哈尔打理好了发型，待对方换回那头爽朗的短发时小马丁立即扑进了父亲的怀中。
婶婶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小马丁与叔叔婶婶的孩子们霍华德和简聚在一起玩耍，这给了吉姆和哈尔一个不被打扰的、相对安静的聊天环境。他们在阳台交流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自打‘熄灯’大事件过去以后，哈尔一直在反思灯团的所作所为、以及人们对灯团的诋毁和误解；最后，他下定决心背负起灯团的骂名，和基洛沃格一起上演了出‘背叛’的戏码。如今的哈尔·乔丹盗走了堪比十枚灯戒力量的卡隆纳手套、叛离军团，还成了四处漂泊的通缉犯，但背地里他在太空行侠仗义，暗中调查灯团的声誉，打击宇宙里那些见不得人的犯罪和阴谋。
等二人聊完，便向楼下的花园走去，看着孩子们快乐的笑脸，哈尔露出了难得放松的神情。这段时间他把自己逼得太狠了……
可是在不远处，一个熟悉而危险的身影从天而降。那个人走向了小马丁，神情复杂；看向霍华德的眼里也有些不可思议：“不、不可能啊。”
海滨城毁掉的那天，侄子霍华德其实不在现场，但他却以为这孩子早已死了。随后，他又看向小马丁，那是自己未来的儿子。
眼前的景象太过美好……海滨城生机勃勃，而他的家人幸福长存。
“哈尔叔叔，你怎幺看起来怪怪的！”
对着这位奇怪的来客，霍华德有些紧张地拉住了小马丁的手。
那人没有解释什幺，只是向儿子伸出手：“过来，让爸爸抱一下好吗。”
小马丁认出了对方。那是打扮得有些奇怪的父亲，背上穿着长长的绿披风，鬓角还有些发白，但他知道对方一定就是自己的爸爸。
他挣脱霍华德的手，打算往对面那头走去。
然而，此时天降重击，绿光构造的铁锤如狂风暴雨打在了不速之客的脸上。
一个响亮的声音接踵而至：“离我的孩子远点！！！”
双手戴着卡隆纳手套的哈尔·乔丹半悬在空中，接着向对面发出警告：“不管你是谁，要是敢轻举妄动，一定会倒大霉！”
跟哈尔一起跑过来的吉姆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哈尔，怎幺回事？那个人也是‘你’啊。”
没错，那位不速之客确实也是哈尔·乔丹。但他是来自过去的视差魔。神级布莱尼亚克收集的各个时间线，也将零时的大都会收入囊中，主导了一场宇宙乱斗式的‘多元熔汇’事件。解决危机后，视差魔决定留在未来，守护新时代的海滨城。
“苏、抱上孩子。吉姆、快跑。”
看清对方面目的瞬间，哈尔意识到了危险。
“等等！我只是想……”视差魔的手停滞在半空中，眼神像是黏在小马丁身上似的、久久不离开。
“不管你想要做什幺，赶紧滚！”漫天的绿光锁链包裹住了视差魔的四肢，哈尔的表情严肃认真，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强敌，“你所经历的过去我也都经历过，所以我很清楚，随便你是哪一个时间点的‘我’、都一样危险。”
“我已经错失过一次海滨城了！而现在，我不会再让你辜负它！”
来自过去的视差魔思想偏激，他怨恨那个终日忙碌于灯团事务、无暇顾及家乡的绿灯侠，他恨他自己。看见这个全新的、生机盎然的海滨城，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守护好它，而在他看来，实现这一点最好的方法便是除掉这个时代的自己。
哈尔毫不留情地向他袭来：“问题是——这是我的地盘！！！”
对方的大放厥词激怒了视差魔。他释放了全部的情感能量，恐惧之光隐约闪烁，将浓烈的绿光渐渐染黄。
“你别忘了，我比你更强！”视差魔的下手越发狠辣，“我身负三千六百枚绿灯戒的威力，欧阿整个能源炉的光都被我吸收，你能奈我何！”
哈尔重新站起身，投入战斗：“你错了！我比你更好，我战胜了视差怪，成就了现在的自己！海滨城也一样，它被毁了、可重建后的它更美。”
“咳。”凭空出现的巨大羊群径直把视差魔撞飞了出去。
“我知道你之所以变得这样偏激，是因为体内的视差怪感染了你。我从前跟你一样差点失去理智，但你也可以克服的，你可以做正确的事。”
“呵，你说‘做正确的事’？你说你比我更好，不、你错了！你让我失去了妻子！你让我的孩子失去了母亲！你根本、什幺、都没有守护！！！”
视差魔大手一挥，无数奇形怪状的异兽组成军队向哈尔踏去。
“你不愿承认、还在麻痹自己，但事实就是无可争辩的！你救不了她！救不了海滨城！今后也救不了灯团！你这个懦夫！！！”
他的每句话都扎在哈尔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我非常了解我自己，了解你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你最害怕的梦魇。”
黄光凝聚成张牙舞爪的触须，它们扑过来牢牢捆住哈尔的脖子，令他窒息。
“你的死期到了，哈尔·乔丹。”
恐惧。
全是恐惧。
没有丝毫缝隙。
缓缓地、哈尔的意识开始沉底。
四
‘我是谁？’
当他再次睁开眼，除了铺天盖地的意志力的颜色什幺也不剩下。他的意识似乎与情感光谱的意志力同在，甚至逐渐融为一体。
这种感觉令他充满了力量，但同时也让他迷失了自己。
‘我是谁？’
“你是哈尔·乔丹。”
恍惚间，有一个声音响起。他记得这个声音。
“你是哈尔·乔丹，你是2814扇区的绿灯侠，你是不灭的灯光，你是万世的光芒。”
这道声音令他感到安心。
眼前的点点星光劈开了道路，哈尔顺着光源朝前走去，
如世外桃源，如人间仙境。
萤火虫漂浮在湖上——不、说是湖也太小看它了——它看不见边际，广袤得像是海洋。定睛一看，他发觉那并非萤火虫，更像是蒸发的水汽、但却散发着柔和的星光。擡头望去，一股彩虹般的光泉倾斜而下，源头好似从天上来，正是这股不竭的光汇聚成了脚下的汪洋。哈尔被这副奇异的景象惊呆了。
水波缓缓地荡漾开来，站在涟漪中心的是身着婚纱的女子。她提着一盏纯白的灯，萦绕在她身边的是无数明暗不定的光点，好像星星在围绕着她旋转一样。
“你该醒过来了，哈尔。”
四目相对，哈尔的心脏突然抽痛起来。他轻声细语地问：“那你呢？”
“我该留在这里……但其实没有什幺好害怕的，因为我一直都在。”她笑得很温柔，“哈尔，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少女伸出食指，轻轻地点了一下他的眉间，随后略加施力将他推入水面。
扑通一声，他陷入了海底。微末的泡泡从嘴里冒出，隔着水纹，他深深地注视着上方的爱人，仿佛要把这幅画面镌刻进灵魂里。
下一秒，绿色的意志充满了他的全身。
五
‘我是谁？’
我是思想，我是语言，我是一个具象化的存在。
卡隆纳手套非常的危险，他头一次如此深切地体会到这一点，也终于明白了守护者们为何要将这玩意儿锁起来、转而制造了灯戒。因为手套似乎释放了力量，在将他转变为什幺别的东西……一种近似于纯粹的意志力的造物。
但他没有迷失，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是谁。
“我是哈尔·乔丹！我是马丁和杰西卡的儿子，我是小马丁的父亲，我是【】的丈夫。”
站起来！
战斗下去！
然后，他要做那件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亮点前方、念出誓词：
“白昼朗朗，黑夜茫茫。
魑魅魍魉，无所遁藏。
邪徒奸党，惧吾神光。
绿灯长明，万世光芒！”
一枚崭新的灯戒飘落在哈尔的手心里，那不是派往各个扇区选择接任者的灯团戒指，而是全地球最具意志力的男人自己用意志来锻造的灯戒！
“你错了，视差！”他甩开了身上的风衣，在绿幕的笼罩下又重新换回了绿灯侠的制服，“我没有恐惧。因为我——就是意志力本身！”
于是，胜负已分。
没有理会视差魔离开的背影，哈尔只是低下头，凝视着手上的灯戒：“……【】你在的，对吗。”
戒指灯光闪烁，应了一声、又暗了下去。
他张口想要说点什幺，但半晌都没有说话。
叹了一口气，哈尔最终选择擡起手，将眷恋的吻印在灯戒上。
——哈尔，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我知道，亲爱的……我爱你。’
Fin.
PS.
这是KF与哈尔线的‘最优解’，由存在之灵友情提供，鼓掌。
然后，这篇文末尾的视差魔跑去重启了，之前番外《时间的魔法》里开头那只视差哈就是这篇文逃掉的视差，哈哈哈哈。所以本来这条路线里，绿灯哈都开挂、和KF以这种形式（喂）‘永远在一起’了，奈何视差也有挂。他开时间挂，硬是打出了新路线，牛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