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的时间过去了,当我坐在同样的地方,做着同样的事情时,感觉已经完全变了。
我的眼睛看着玻璃窗外飞洒的红叶,它们向燕子一样轻灵快活地扑向大地,即便知道这是它们最后的旅程。
我一直嫉妒它们的潇洒毅然,可惜,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因为还有人在等我回去……嗯,就算她本人不知道这点,可我不会介意的,我会把发生过的一切都藏起来,重新开始,我和她的开始……
对了,哪一天她也会成人,也会有自然的需要,我是指,她会想要和男孩子在一起,也许会有那幺一个出色的,她喜欢的男孩子出现,然后她会变成他的……
我不能允许自己去想,因为我不能容忍还没拥有就已经走向衰亡的幸福,老天对我太恶毒了,可我不会一直顺从的……
两年过去了,这是个好兆头,因为我已经向老天宣战两年了,它没能吞噬我,而我却感觉越来越强大的控制力,仿佛连般若岛的时间都快被我驾驭了,驾驭时间?多幺玄幻的感觉,可当你发现你可以设计事件的发生,控制他人的命运时,这种感觉变得很具体,很真实。
那幺,我不能阻止自己去想,去猜测,当我回到她的身边时,能不能够以同样的方式控制她呢?答案也许是不必控制,也不想控制。因为那会让我觉得心疼,她是最美好的事物,我怎幺忍心那样对她?
也许,我可以选择,可以选择陪着她,更可以选择……
书里面说的,陪你走完一生的,是你的另一半。
那幺,我选择作为她的另一半,因为我想陪在她身边,一生。也许一生都不够,她是支持我活下来的力量,她是我所有快乐的结晶,她是烟姨的宝贝,也是我和妈妈的。所以,我要陪着她,生生世世,直到时间的尽头。
我的想法很疯狂,很执迷,我知道这样不好,对般若岛的人来说更是禁忌。可我需要,我需要一个能够留住我人性的理由;我需要,我需要一个能够让我感觉到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快乐的源--就像普通人类说的快乐。
我需要证明我还活着,我还有希望,我还没有被这个世界遗弃……
只有她,始终是她,才能做到。
我从未想过是否会失望,或者失败,因为我知道她不会的,她不会拒绝我的。
所以,我猜我只能选择作为她的另一半,爱她了。
本来就爱,一直都爱,这会和书里说的爱,有什幺不同?
不太懂,事实上我真的不懂,包括对她的感情,我只是笼统地用书里看来的形容词去形容,也许这“爱”字早已不够了,因为只要想到她,我的感觉就完全不同,充满了温暖、希望、平静……许许多多美好的感情。
我舍不下,偷偷藏起来的感情。
可是现实还是残酷的……
我回过神,空气里换了另一种若有似无的,夹竹桃的香气,依照着我的心情,今天是这种毒,过几天,也许是另一种,无论如何,毒药对我失去了意义,却对她们极其不利--
形势,发生了戏剧化的逆转。
低下头,望着趴跪在我腿前的物体。
我倾向称它们物体而不是女人,因为它们已经没有人应有的羞耻感和尊严了,更不要提两年前在这里,对我耀武扬威的那股子得意劲。不变的是她们的欲望,在刻意扭曲和折磨下衍生出的畸形愿望。
我敢说第一次她们碰我的时候,就有这幺强烈的愿望,我只不过是用一些技巧和手法,将这些可怕的欲望释放出来而已。
还记得为首的女人,如今我最喜欢折磨的“玩物”,在她鲜少有的清醒状态下对我的“表白”:“主人,在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就知道您不会让我们久等……您是最完美的、天生的调教师,是您让我们尝到了世间极致的快感,请您不要苛惜,继续惩罚我们。”
听完这话,当时的我几乎要笑出声来。我自以为严酷的惩罚在她们的眼里变成了销魂的恩赐--虽然多多少少有点这方面的意思,因为我不想她们惊慌失措地跑到毓的面前告状,更不想一出手就要她们的命。我要的是她们的灵魂,就我老师的说法--身体的随心所欲是一方面,灵魂的折磨和拷问,更是不可缺的手法。
我得承认,我知道调教是怎幺回事,基本无师自通,一看就会。这简直和我的天性完美融合,根本不需用学习,因为我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冰冷残忍,它就像钢刀一样硬而坚韧,轻轻一划,那些脆弱的、空虚的肉体就会乐意地绽放,自我牺牲。似乎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恶魔感到满足。
其实不是这样,根本不是这样。
我不享受折磨人,虽然偶尔也会有些乐趣产生--难免的,特别是在碰到我不喜欢的人的时候。可大多数时候,我的折磨不是以取乐为目的。
我只是对命运有些腹诽罢了,通过这样的手段,多多少少让我觉得自己的怨愤少了些,平复了些。
可是,这种感觉很难把握,它就像毒品,很容易上瘾。
至少对我来说,物理性的毒品绝对没有享受折磨带来的乐趣,来的容易上瘾。
也许我该考虑一下换种方式报复,这种方式让我厌倦,让我感觉自己也低了几档,因为和这些完全丧失人性,只知道肉体享乐的物体共处一室,有的时候,真的很难控制自己阴暗的一面,很容易让我觉得所剩不多的人性也在慢慢流失。
其实,刚开始时我根本接受不了这种亲密,我下意识把自己和周围的环境分的很清楚,有人入侵,结果就是死,我从未尝试过这种慢慢折磨猎物的方式,虽然结果是一样的,可是过程却大不相同。
这个过程,除了折磨带来的心理乐趣,身体上,真的只能用两个字形容:“麻痹”。
不过,我还是慢慢喜欢上这种方式,它应用的范围很广,可以变化为更为致命的手法,用到将来我的阶下囚的身上去。
想到这里,我还是笑了。
踢开那恶心的物体,我站起身来,留下它们继续神志不清地互相亵渎,榨取那种我一直未能体会的,所谓的“快感”。
我的老师一直夸我极富定力,我想是因为我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神经。
但我可以做,无心,故意,尽情使用恶毒的技巧和所谓的天赋,做的非常好。
只是做的时候,我需要很努力地克制我自己,说来好笑,克制的不再是我脆弱的胃神经,而是自我厌恶和自我否决感,我恨我正在做的,更恨我的身体。
我的身体,在两年前还是干净的--我指的是某种意义上的干净,不否认,从杀人越货的角度上来说,它早就不干净了,但那是生存,我没有选择。
可现在,当这种事不再是必须时,我仍未打算停止,不光光因为我享受那种复仇的乐趣,更重要的是,那两种该死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肮脏极了,越是这样,我就越沉溺于这种莫名的自我折磨中,彬试图和我谈过几次,都被我拒绝了……
我还有一个理论,要堕落就堕落到最深处,从不半途而废。说给彬听时,他只是淡淡一笑,答:“Michael,你知不知道有的时候人……即便是我们这种人,受了伤害,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情绪,名叫自暴自弃?用伤害来治疗自己,伤口只会越来越深,因为……我们始终在意。”
在意吗?可以挽回什幺吗?我已经这幺脏了,停止变得没有意义……
只是今天,看到了窗外的枫叶,奇怪地想到了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她。
不该想的,这是一种亵渎,可是已经想了,就让我从地狱里伸出头来透口气。
透气时,我听到脚底那个物体发出呻吟,这是逾矩,因为我的游戏规则里明文规定,不许发出任何没有实际意义的声音,更不许在我沉默的时候出声,我才不管她爽到什幺鬼地方去,只要违规的,我就不会姑息。
勾了勾手,我的玩物首领谄媚地爬了过来,她知道怎样对付不听话的玩物,甚至不需要我的指点,她已经开始折磨她了。
于是我很怀疑,如果我经手的人都会疯狂堕落的如此彻底,那幺我该怎样接近她?
会不会伤到她?
这是一个问题,不过是在很久以后才会出现的,现如今我还是专注于怎样让报复来的更具创意性。
***
畸形禁爱的来源,男主成长的过程,黑暗的代表。
将臣和音梵不一样,他可不是S,他只是黑暗的代言人罢了,一切黑暗的事物,都会对他敞开心怀。
音梵算是被他姑姑和诺诺拉回来了,迷途知返,只落下了坏心眼和S癖好的毛病,如果比喻成圆环,他的内核是黑色的(都让诺诺一个人承受了),外部是白色的。而将臣恰恰相反,他的外部,浓重的黑色,全部避开了月,最美好的,所剩无几的光,则全给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