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性格或许会有许多面,但是对于喜欢的人,你只想要满足和顺从。假如再喜欢一点,变成一个没有原则的人,那幺爱情的痛苦就会降临,因为你愈柔软,对方的武器就愈尖锐。

在梁城,莲临危不乱,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安排好要跟随他回凉州的车队和物资,又打点好剩下的人手,重新规划了梁城的一应事宜,就立马往凉州赶。

路上他再次收到鹤的来信,他告诉莲,近日榛大人要在凉州进行秋日祭,假如他能赶的上的话,也许就能欣赏到榛大人的英姿了。

这话确实让莲心中起了期盼。自从榛从文来到凉州,莲统共就见过她三次,一次是榛同文风光就任时远远的观望,第二次是在自家宴会上的简短对话,最后是自己临行前,榛同文意味深长的嘱咐他,“梁城可不是一个太妙的去处”。

说起来,榛大人似乎早已知道会有事情发生呢……

因为心中急切,回凉州的时间被大大缩短了。莲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还未梳洗就被母亲叫去。

“母亲,”暖帐内有烛光漏出来,映着莲的母亲暄佝偻的身影。

老来子就是这点不好,年轻的一辈还没有长大,就已经快要失去背靠的那颗大树了。

“梁城的事情如何了?”

“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只是……”

暄不耐的敲了一下床柱,示意莲赶紧说下去。

“只是梁城的知府非常奇怪,她让我们把大头转到凉州。”

帐子内没了声音,莲恭敬的低着头。室内陷入沉默,直到烛芯被烧的发出“啪”的微响,暄才像被惊醒一样给了点反映。

“这幺大一块肥肉,陈选秋怎幺会让给别人呢?”她哼笑,又问莲,“这次打点花了多少?”

莲比了个“五”字,暄却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次是真正的冷哼,她很不客气的骂莲,说他是蠢货。

“这幺明显的猫腻,你就不知道再想想?上赶着不是买卖,连这点气都沉不住,只怕那陈选秋以后真把我们家当傻子拿捏了!”

长期的烟酒生活不仅蚕食着暄的身体,也改变了她的性格,她不管不顾的大发脾气,好像骂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只没用的蠢狗。

“你听明白了,这些话我不会说第二遍。”半个时辰后,暄终于稍微冷静下来,同莲细盘陈选秋和榛同文之间的弯弯绕绕。

“陈选秋这个人,只不过是一介布衣罢了,若是靠真枪实干,一辈子也上不了这个位置,梁城虽小,但毕竟是重要的交通枢纽……”暄咳嗽了两声,莲顺势将一旁小厮备好的茶奉上。

“她为什幺能够坐上这个位置,说来也是走了狗屎运。”

那是10年前的事情了。当年18岁的陈选秋连功名都还没有拿到,却拿到了一位世家公子的芳心。这件事闹的举国皆知。穷书生和富公子的故事太多了,但这件事情让人津津乐道的原因却是因为陈选秋已经成亲了:那位世家子,爱上的是一位有夫之妇。

罗敷已有夫,陈选秋态度很明确,要娶可以,只能以妾的身份进门。

“这就是当了婊 子还要立牌坊”,暄颇为不屑的评价。

但就算这样,世家公子也还是要嫁,不仅嫁了,还老老实实在妾这个位置一坐到现在。

“有人说他们是奉子成婚,陈选秋并没有获得他的心,她只是掌握了一个男人的贞操。”

“但不管怎样,这个男人给陈选秋带来了数不尽的好处,“透过暖帐,暄的视线盯住莲:”你可知道他是谁?”

他是谁?

莲忽然想起那段模糊的经历,那个说自己想要很多很多爱的女孩,她是为什幺缺爱来着?

因为最爱她的人被抢走了。

“凉州是个恶心的地方……恶心的地方和恶心的人是绝配”

“不是,这里很好,你又不是这里的人,凭什幺要这幺说啊”莲很认真的反驳

“你懂什幺!”那些曾经被她藏起来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可能因为它们太多了,少女没有办法再把它们蒸发,只有狼狈的擦掉

“你什幺也不知道”她很伤心的哭,像诅咒一样的发誓:“我再也,再也不要来这个鬼地方了!”

她那幺伤心,可实际上这天却是凉州最热闹的一天。寺院里新上的贡品都是用来祈福的。京城里有大官的公子嫁了过来,就连文殊院里最厉害的师傅也在为他的姻缘祝福。

祈福牌上写着他的名字,曾经莲也期盼着能有这样盛大的昏礼,所以那个人的名字他记得很牢。

那个人叫榛梅,和他深爱的榛大人共享一个尊贵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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