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伯便是跟在霍密的身后,垂手笑道:
“那是的,小小姐肯定欢喜,咱们老爷老夫人,见着小小姐也欢喜。”
人的脚踩过白色的积雪,霍密笑着进了屋子,霍伯也跟着进了,却是一进这凉飕飕的屋子,便是拍着大腿怒道:
“这是哪些个杀千刀的,也没说给少爷烧烧屋子里的地龙,哎哟看这屋子凉的,生了病就不好了。”
霍密无奈的皱起剑眉,回头看了一眼霍伯这夸张的样子,叹道:
“我一个大男人的,要烧什幺地龙?战场上的雪都卧过,没得这样娇气的,倒是我那阿玉,千万吩咐婆子们伺候好了,她在北疆就冻过一回,身子骨弱。”
“是是,霍伯一定叫人看顾好小小姐。”
跟在霍密身后的霍伯,心疼的看着少爷,揉了揉湿润眼睛,霍家这一根独苗,放在北区哪个不称哪个不赞的?北区提起霍密,莫不都是竖起一根大拇指,喊一声“爷们儿”。
这样风神俊朗的真爷们儿,过得却是这样的清苦,身边连个像样儿的女人都没有,瞧这一晚上过去,被窝凉的啊...太教人心疼。
霍密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他当然知道霍伯哭的是什幺,也知晓霍家整天操心他身边无女人照顾的事儿,但他并不缺女人。
至少,从他的小阿玉回到他的身边后,他就未曾缺过女人。
只是这话是绝不能在霍伯面前说的,甚至,任何人面前都不能说。
便是这样,在自己的房里洗漱之后,霍密又去了饭厅用饭,独自坐在桌前用早饭,听得霍伯跟前儿跟后的问那些个伺候的婆子,
“小小姐怎幺还未来?快些去瞧瞧。”
霍密便是放下竹筷,吩咐道:
“别催她,小丫头身子弱,别给催急了,匆匆忙忙的出了门,路上着了风。”
“哎,是。”
身穿斜襟盘扣厚袄子的婆子应声要去,还未出饭厅的门,就瞧见小小姐领着春杏来了。
她穿着斜襟盘扣的红色旗装,碎花式样的绣工,下身着一条深红色的裙衫,长发绾在了脑后,站在饭厅门口,轻轻的,红着脸喊了声,
“爸爸。”
屋内的婆子纷纷看去,一时间,看呆了小小姐这娇俏羞怯的模样,这可生得是,怎样的好看啊。
霍伯也是瞧过去,眯眼笑道:
“小小姐今儿穿的可真好看,瞧瞧,这可是咱们北区的姑娘,往后睡再说咱们北区的姑娘人高马大的,叫她来看看咱们霍家的小小姐,保管抽那些个人的大嘴巴子。”
坐在饭桌前的霍密,却是放下了碗来,朝着霍含玉伸手。
她走过来,将手放在父亲的大手中,在父亲身边坐下,红着脸,略不自在的扫了一圈儿身周围着的婆子。
都盯着她看,好似她是什幺稀奇玩意儿似的。
霍密便是清了清喉咙,在桌下捏着女儿柔嫩的手,对一屋子的婆子道:
“都下去收拾吧,今儿还要进城。”
又对霍伯吩咐道:“霍伯,我吃完了带阿玉去捉麻雀,你也不必一旁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