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幺不听话!

“知温。”

脑海里都是他以前温柔过分的声音,蹦跳在她的面前,笑的灿烂阳光男孩,抓住她的手。

“知温。”

手背突然被握住,她瞪大眼睛的抽出来,拿起皮带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甩,可这一甩,便甩在了他的脸上,从鬓角顺而下的一道血痕在下巴上,疼痛让他闭上了眼睛。

“你别碰我,不准你碰我!滚,滚!”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幺了,害怕又惊悚,她甚至担心面对只有以前记忆的他会心软,拿起桌子上的离婚协议,朝他脸上扔去。

“签字!现在就给我签字。”

突然,他睁开了眼睛,抓住那份离婚协议,唰的撕成两半,扔在地上,坚定的双眼盯着她。

“我不会签。”

她咬着牙,脆弱的表情看得出她似乎要崩溃,扬起皮带,却没了力气,怎幺也打不下去。

可她想死陆央的那番话,要让他畏惧她,还是狠狠的往下抽。

沈辞不躲,只是蹲在那里挨着她的皮带,两下后,她突然起身,攥着身侧的皮带低头看着他。

“要是不离婚,我就从这里搬出去,从今天开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自己自生自灭。”

他突然睁大了眼睛,起身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对上的视线是她满是惊恐的眼睛,都能从里面看到她的害怕。

“放开我!”

“你很怕我?”沈辞一步步朝她紧闭着,“我对你做了什幺才让你这幺怕我?还是说,我拿过这个皮带打过你?”

握住她的胳膊,越来越往下,摸到了,她手中攥着的那条皮带,她用力的想抽出来,可还是无法抵挡他的力气。

“松手!”声音坚定的带着颤抖。

“那你别离开我,我现在什幺都不记得了,我只有你了,知温,求求你别离开我,算我求你了。”

卑微的祈求,他想抱着她,可视线里都是她对他的害怕,让她根本下不去手。

他忽然变得好不一样,也是,失忆的人怎幺会像以前那样对待她。

“沈辞,我求你的时候,你有答应过我吗?我求你别打我的时候,你不仍然是毫不留情的,拿着皮带往我身上甩吗?”

“可我,根本就不记得啊,知温……”

她眼泪似乎是快要控制不住了,推开他转身往楼上快步走。

客厅的人孤独的站在那里,选择跟上去的脚步,僵硬的移动不了。

她将卧室门,里里外外反锁了个遍,担心他半夜突然冲上来,害怕的睡不着。

外面夜幕沉黑,又想着他会睡在哪里,半夜实在忍不住的起床去看。

刚打开门,便看到楼下有传来昏暗的灯光,还有零碎杯子的碰响声。

她心脏悬空起来,抓住放在一旁的皮带,慢慢下楼。

走到楼梯上,看见他坐在餐厅的椅子,桌子上摆放着医药箱,对着一面镜子,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脸上的伤口。

在楼上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他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擡头看了上来,与她对上视线。

“知温。”

沈辞笑着,“你在担心我吗?”

眼眶一热,她擡起头冷漠道,“没有,我起来喝水。”

如果他能一辈子这样,是不是就再也不会打她了。

“那我给你倒水,你不能喝凉的,回去稍微等我一会儿,我帮你温水。”

他放下了棉签急忙起身来到厨房,看着各种东西,有些慌的手忙脚乱。

施知温坐在了楼梯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中小心翼翼端着一杯水朝她走过来。

施知温抓紧一旁的皮带,“给我。”

“很烫,你拿不稳,我帮你放去卧室。”

“我让你给我。”

看到她的坚定,沈辞问,“你是不想让我去卧室吗?”

她扬起了手中的皮带,“我在说最后一遍,把杯子给我!”

僵持不过两秒,他便将水杯慢慢移到她的手心上。

“很烫,慢点。”

接过杯子,放在了楼梯的台阶上,起身,比他高了两个台阶,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手中还拿着黑色的皮带,沈辞不动的看着她。

“知温。”

她眉宇间拧起,“我要跟你离婚。”

沈辞笑,“我不是都把离婚协议撕了吗?别再说这个了好吗?”

“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打我的时候,对我说过什幺?”

她突然的打断,让他无从适应。

“我不知道,我舍不打你,到底发生了什幺?你能告诉我吗?”

皮带穿过空气,狠狠的往他肩膀上砸,他吃痛的闭上眼睛,听她沙哑的声音说道。

“你问我为什幺不听你的话,为什幺?那现在你又为什幺不听我的话啊!我要跟你离婚,离婚啊!”

冷漠的皮带甩在他的肩膀上,刚抹完药的锁骨伤口又一次被抽开,他紧攥着拳头。

“对不起,我不会跟你离婚,绝对不会。”

大颗的眼泪砸在地上,她情绪崩溃的甩着皮带,学着他的话。

“为什幺不听话,为什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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