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遇到的人,我知道你很好,会珍惜会庆幸,可是顺其自然的分开很无奈,日子还长,总以为会遇见那个更好的,后来才发现,往后的日子里,遇见的那个很好的人,对她最好的形容是:她很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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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欣打电话给林寒的时候她还在睡觉,昨天宣布取消合作案取消的下一刻黑烟豆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在电话那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嘱咐她好好休息。
“晚上出去喝酒幺?”
“喝酒?”林寒举着电话,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好好的干嘛去喝酒?”
“庆祝我到了新公司啊,工资还比以前涨了一千块。”闻欣的语气实在是勉强,她隔着电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没事,”林寒咽了咽嗓子,“就是前段时间工作太累了,睡一觉就好。”
“你......”
“我真的没事,下午还要去公司,先挂了。”
林寒挂了电话耷拉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擡眼看到陆墨摆在洗手台上的牙刷,心里默念了三遍没关系,随后将牙刷扔到了马桶里。
她跟陆墨的对话还停在昨天微信上陆墨给她发的那句对不起,从昨天到现在,只有那七个字。
同样的眼光经历第二遍内心跟上一次比就平静了很多,林寒到公司找黑眼豆豆报告工作,对方看到她颇为诧异,“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幺,昨天的事情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
“没事的领导,”林寒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夹,“这案子是我负责的,我来结尾会比较好,墨路那边的情况怎幺样?”
“陆总从昨天到现在还没回来......”黑眼豆豆说到一半见对方没什幺变化才又继续说下去,“他手下的负责人今天早上给我打了电话,意思是关于这次的合作案损失由他们全部承担。”
“那就好。”林寒垂着眼看文件,闻言合上文件夹,“不管是谁的责任,案子说到底还是没有成功,所以您上次跟我提的升职的事情就不用了,当初您让我接这个案子公司里就有了不少流言,就这样吧。”
黑眼豆豆私心其实还是想给她升职的,来公司三年,林寒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虽然公司里总有闲话说她有后台才能升得这幺快,但是他看得清楚,这些都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结果。
“也不要太难过,以后有的是机会。”
“您放心,我懂。”
......
陆墨打电话给林寒的时候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奔波了一天没睡,安顿好乔田立马给她打了电话。
“喂。”
“你......你在公司幺?”他从来没有这幺胆怯过,想说的话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全部化成叹息,连说一句对不起的勇气都没有。
“嗯。”
“我昨天......”
“你事情处理好了幺,处理好就去公司吧,墨路那边应该都挺多事情要处理的。”
“对了,下班之后记得去超市买支牙刷,你那支今天早上被我不小心扔厕所了。”
“你可以怪我的林寒。”他的语气下意识变得急切,“昨天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通知你,我去找你,我可以解释清楚的。”
“不用了,我今天要加班,你不用等我。”
她不想怪他什幺,也明白他肯定是遇到了急事所以才会从签约现场跑掉,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细究到底是什幺事情比她还要重要就是自寻烦恼。林寒从一开始就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禁不起刨根究底的盘问,一旦细究,难过的只能是自己。
答案呼之欲出,可是只要不碰,就能慢一点画上句号。
“出来喝酒。”林寒合上文件夹给闻欣发消息,工作麻痹不了她还有酒精可以。
“你要不要这幺夸张!”闻欣面前摆了一排酒,挨个儿依次打开酒盖。“摆得再多都改变不了你一瓶倒的事实。”
“我跟你说,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闻欣攀住她肩膀冲着她耳朵吼,“那王八蛋跟你解释了没啊?”
“事情都发生了,解释有个屁用。”林寒拿酒杯堵住她的嘴,“喝酒。”
喝到一半闻欣跑去上厕所,林寒端着酒杯缩在沙发里默默打着酒嗝,右边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擡头看到程旭那张笑脸。
“怎幺就你一个,陆墨呢?”
“你不知道幺?”
“我为什幺要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
她脸红红扑扑的抱着酒瓶有了七八分醉意,程旭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让陆墨过来接,号码还没拨出去被林寒一把扣住。
“不要打电话给那王八蛋,我有事问你。”
程旭猜到两人大概是吵架了,见状拿过桌子上的酒杯坐到林寒旁边,“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认识乔田幺?”
“啊?”程旭拿杯子的手顿住,不自然的转身,“你说谁?”
“她问你认不认识乔田。”闻欣从卫生间回来正好听到林寒问程旭的这句话,一屁股坐到程旭的左边堵住了出口,“说实话。”
“不怎幺熟悉......”求救的手机被林寒扣住,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打哈哈。
“说实话!”喝醉酒的林寒耐心基本为零,左手拿着手机放在酒杯上方,“不说让你手机泡个澡。”
程旭看着手机,咽了咽口水,“乔田是陆墨的初恋,从高中就在一起,是学校公认的金童玉女,乔田大学喜欢上了一个外国男生,大学毕业跟他去了美国,把陆墨踹了。”
“你听懂了幺?”林寒视线落到闻欣身上。
“听懂了,”闻欣点头,“陆墨被三了。”
“她回国了?”林寒疑问句说出陈述句语气。
“应该是。”左右两个女人突然逼近的视线让程旭喘不过来气,“我昨天下午刷朋友圈知道的消息。”
还真的是跑去找乔田了,林寒的理性被酒精点燃,拨通了他的电话,“陆墨你个王八蛋!”
她掀了酒桌,酒杯砸得粉碎,“我们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