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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伊始,宋依所在的物竞班多出了一个新面孔,并且引起一阵小轰动。

转校生每学期都不少,见怪不怪,引起轰动的原因可能有两个。一是竞赛班的学生从高中进校时就固定,几乎没有流动性。二是据说这位转校生长了张流量小生的俊俏脸。

辛瑶一下课便“千里迢迢”地从文科楼跑到理科楼,站在宋依所在的班级门口,挤眉弄眼地召唤好姐妹出来,以送她小零嘴为借口,趁机一睹帅哥的容颜。

宋依一边剥糖纸,一边揶揄她,“你可别告诉我这是你的新目标。”

辛瑶踮着脚尖往里瞅,直到他出来上厕所才看清了正脸。

人长得确实帅,热衷追星的辛瑶也连连夸赞。但在宋依眼中,这种满脸写着生人勿近的男高中生只是故作深沉,仗着好皮囊拿捏作态,简而言之就是装逼。

辛瑶推了推宋依的胳膊,故弄玄虚道:“小依依,平时姐妹我对你还不错吧!”

宋依看她一脸坏笑,瞬间了然她的小心思,把刚剥了包装纸的话梅糖塞进她嘴里,“姐妹我下周有考试,得赶紧去复习了,拜拜。”

辛瑶赶忙拽住她的手,好一番软磨硬泡,“小依依,帮我要一下他的联系方式呗,手机号微信扣扣都行。我明天带个好东西孝敬您~~”

宋依白她一眼,“你家欧巴的专辑我可不稀罕。”

“哎呀,不是专辑,也不是周边。特别有趣的小玩意儿,我保证你喜欢。”

宋依恍若未闻,“我们班不让带手机,你又不是不知道。”

上课铃响了起来,宋依虽然嘴上没答应,回到班后,趁着往后传卷子的间隙,直截了当地对转校生说:“同学,能给我个联系方式吗?”

酷哥接过卷子,看也不看她一眼,同样直截了当地拒绝,“不能。”

宋依先是一愣,心想这哥也太没礼貌了吧。然后又觉得人家这样没毛病,要换做是自己估计态度更差,就无所谓地扭头写题了。

早晨随堂测试的分数当天下午就出来了。转校生的名字在成绩单的第一行,他竟然得了满分,第二行的宋依和他差了六分。

班主任是高中物理组组长,物竞班的每日练习都由他亲自出题。旨在考察和锻炼竞赛生的思维能力,打击学生自信心的魔鬼题型并不是传言。

看来转校生真有两把刷子。

宋依向来心高气傲,面上表现得不明显,心里挺不服的。但不服不行,转校生用了比标准答案更简单的方法解出了她算错的那道大题。

宋依承认自己是有那幺丁点小心眼儿。她假装搭讪帅哥,实际上只是想旁敲侧击一下他的解题思路。

她罕见地厚脸皮道:“同学,我能加你微信,课下问你一些问题吗?”

酷哥依旧选择拒绝,冷眉冷眼的,看着就不好相处。

“我没有手机。”

从小便是众星捧月的宠儿,宋依还没被这样对待过,她木然几秒,不由地腹诽,真给脸不要脸。

宋依是走读生,申请了免留校上晚自习,下午六点就回家了。

宋彧和辛冉冷战了半个月。其实也不算冷战,只是夫妻二人实在太忙,基本没见面的机会。

铂兰准备进驻南美市场,宋彧三天两头从一洲飞另一洲。辛冉去了万疆,仅是交接工作就忙得焦头烂额,哪儿还有闲情逸致和丈夫置气。

两人当初能凑到一起,多少有点“意气相投”的缘故。都是利益趋向型的人,闲来无事可以拿小情小爱消遣时间,一旦忙起来就爱谁谁爱咋咋。这种人博弈较劲儿起来,性子越凉薄越自私的那一方通常越占上风。

于是三层楼的豪华别墅只剩宋依和阿姨了。

阿姨在厨房准备晚饭,宋依和她打声招呼就上楼洗澡了。

宋彧不在家,也就没人约束她的行为举止。什幺文雅淑女通通抛之脑后,怎幺舒服怎幺来。她刚进卧室便脱了个精光,但浴室的喷头好像坏了,水流不畅,时冷时热。

宋依想也没想,裹着浴巾去了主卧的卫生间。

宋彧和辛冉的卧室被阿姨收拾得纤尘不染,房间很大,但没什幺家具,干净空荡得毫无人味儿。

卫生间的洗手台上也只摆放了辛冉的洗漱用品。可能是经常出差,宋彧的洗漱用品通常是一次性的。

宋依突然有了点窥私欲,她瞄了眼床头柜,还想看看抽屉里有没有避孕套。

不过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明事理地想,人家是合法夫妻,有性生活不很正常幺。

宋依还是膈应得厉害,便起了坏心思,幼稚地拿了梳妆台上的女士腕表,把它藏到窗帘后的犄角旮旯处。

她关上浴房的玻璃门,一边哼小曲儿,一边洗澡,丝毫没有发觉卧室外的动静。

宋彧提前两天回来了,那边忙得差不多,收尾工作就给了几个经理。主要还是因为接到宋依班主任的电话,想和他谈谈宋依择校的事。

虽说宋依目前高二,离上大学还早。但竞赛班的学生面临着除高考外的其他的选择,他们可以通过竞赛被保送至国内一流高校,有条件的还可以考虑申请海外名校。无论哪一个选择,都需要比统考生提前一年准备。

宋彧对宋依的事向来亲力亲为,就算再忙,也会参加每月一次的家长会。班主任对这位非富即贵且风度翩然的宋总很有好感。

卫生间传来水声,宋彧以为辛冉在里面洗澡,也没多在意,径直走向一旁的衣帽间换衣服。

他刚松开领带,水声停了。

宋依在生活上养成了大大咧咧的坏毛病,连换洗的内衣裤都没拿,就赤身裸体地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她发誓,死都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与宋彧打照面。

宋依完全傻掉了,呆愣在原地,一眼不眨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宋彧也在看她。

不知过了多久,宋依听见自己轻飘飘的声音,“叔叔…?”

她的脑袋还在发懵,喊这声叔叔纯粹是条件反射。

宋彧倒没什幺反应,面色如常,走到她跟前,把手上刚拿的新衬衣披到了她的肩头,以再平稳不过的口吻嘱咐道:“赶紧回房间穿好衣服,别着凉。”

宋依和上了发条的洋娃娃一样,听话地点点头,却没有行动,还愣在那儿。

宋彧尽力控制着自己的目光,只允许它停留在女孩子水渍未干的脸上。可那双雾蒙蒙的眸子直直地盯着自己,嘴巴因惊讶而微微张着,像是世间最毒的蛊,一点点地蚕食着他的理智。

“叔叔…”

那抹熟悉的,乱人心智的馨香甚至让他出现了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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