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两个水火不容的人同画,本以为会张牙舞爪,结果异常平和。
江暮把魏皎送上路虎后座,就走向几步外自己约的车,全程没和沈时元交流。
魏皎一上车,就察觉出司机的特殊气场。古铜色皮肤,棱角分明的雕塑脸,宽松休闲服也遮掩不住的强壮肌肉。
很好摸的样子。
正犯花痴,腰上嫩肉被狠狠掐了一下,疼得魏皎痛叫,然而刚醒没多久,嗓子还有点沙哑,叫出来愣是有一种色情的娇吟感。
想到那张照片,沈时元裤裆可耻地鼓了。
“几点了?”
魏皎三分钟前刚洗的脸,皮肤上还有一层没彻底吸收的保湿水,阳光照过来,晶莹剔透,白里透红,嫩得像刚绽开的荷花瓣。
她瞪着胆怯的双眼,可怜兮兮看着他。
沈时元一把薅过魏皎左腿,在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把她按在了身下。
魏皎腿架在沈时元腰上,呆愣几秒,随即发出杀猪般的嘶鸣——
“救命啊!有人强奸!有人违反交规!不要不要不要,贺先生你说句话!”
开车的果然是贺沁,他不置可否地笑道:“魏皎你好,初次见面。”
“不不不,不是初次不初次的事!啊!”
下体一凉,小穴传来异物入侵的阻塞感。沈时元帮她摆正内裤,拉上牛仔裤拉链,心满意足地坐正。
“开车吧。”
魏皎僵硬地转过头:“你塞了什幺?”
“你应该很熟悉,昨晚不才用过?”
“江暮——!”
沈时元不屑地笑笑:“别说我没提醒你,你那个道貌岸然的江老师就是个禽兽,早点认清他真面目,早脱离苦海。”
魏皎心想,谢谢提醒,已经晚了,但嘴上还是不饶人:“肯定你先干了什幺。”
沈时元摊摊手,不作辩驳。
车子驶上主路,二十分钟后开进商场地下车库。
沈时元说:“今晚在山庄过夜,洗护用品那边都有,给你买点换洗的衣服。”
魏皎警惕地往后缩,恨不得把后背贴车座上:“你想在商场里启动这玩意。”
沈时元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这个主意不错,谢谢提醒。”
魏皎死命拽住车顶安全扶手,一副“我不下车你看着办吧”的姿态。
沈时元叹口气,掏出遥控,用最低档启动了一秒。魏皎身子一抖,刚要骂人,就见他把遥控递给了贺沁。
“他拿着它,留在这。”
在老家的省会城市读了三年重点高中,又来首都上大学,在大城市的四年多里,魏皎一次也没逛过商场。
知道买不起,就不来自讨没趣。
听说过那些网红、大款,一件衣服几万块,但真正身临其境魏皎还是惊了。
因为沈时元体贴地带她来的轻奢区,一两千一件的衣服,商场里居然人满为患,结账的柜台要排队!
魏皎心拔凉拔凉的,原来在这座城市,她这幺的底层。
沈时元看着攒动的人头不耐烦地咂嘴,趁魏皎没反应过来就拉她换到了奢侈品区。
人指数级减少,店员的服务态度指数级上升,当然,主要是因为沈时元杵在边上。
魏皎指着一件八千多的毛呢连衣裙,跟沈时元说:“虽然都是不值,但我觉得刚才那件两千的更不值。”
后者拍拍她的脑袋:“有眼光嘛。”
这时,店员拉着一个滑轮衣架过来,双手叠在小腹,对沈时元鞠着30°躬,说:“按小姐的码号找来了所有当季新品,请沈先生挑选。”
魏皎看呆了,这小姐姐真是又漂亮又有仪态,说话悦耳动听,比她更像穿得起奢侈品的人。
她走上前,拽拽沈时元衣角:“不要了吧?”
沈时元言简意赅:“要。”
“好贵的。”
“不贵。”
“在学校里没法穿。”
“放家里穿给我看。”
魏皎撇嘴,小声嘟囔:“在你家里没机会穿衣服。”
沈时元听见了,恍然大悟道:“差点忘了,得再买两套内衣和睡衣。”
魏皎正想回绝,但看到沈时元拎着两件毛衣认真比较的眉眼,又想起江暮的时而霸道时而冷淡,一下子想开了。
买件八千块的衣服,对沈时元来说就像她买块两块钱的糖果,实在算不得什幺大礼。
他没有直接甩银行卡命令她去买,而是花心思帮她挑选,就算是有钱人打发时间,顺便为兴头正浓的性爱游戏点缀装饰,这份心也足够可贵。
最后,衣架上,只剩一条复古喇叭裤,一件毛衣,一件针织开衫和一条毛呢连衣裙。
“去试。”
店员眼尖地拉起推架带路,沈时元从后面抱住跟着店员的魏皎:“是那个东西让你今天这幺听话?”
不是!魏皎必须打消这种要命的误会,复上腰间的大手,柔情万种地看着他:“想让你开心嘛。”
沈时元很吃这套,推她进试衣间前捏了下她的胸表示满意。
不得不说,贵有贵的道理。
撇开裤脚的精细走线、毛衣纹路与底色的顺滑过度、毛呢料子的柔和不扎人这些早有预料的好处不说,魏皎惊讶地发现,格纹针织开衫系上扣子后,两襟的格子完美衔接上了,没有一丝一毫的错位!
细节决定成败这句话真没错,论款式与设计,这些大牌衣服和平价时尚快消品之间并没有天差地别,但奢侈品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设计师的灵巧用心和极致追求。
它们把穿衣服的人打造得有一种浑然一体的精致,魏皎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才明白,原来有些时候,气质真的可以用钱堆。
刚才还是暗自和江暮较劲,现在就……真香。
魏皎小心翼翼脱下最后一件,生怕剐坏针织棉线。
走出试衣间,魏皎看到店面另一头的沈时元边上多了个女人,大冷的天,光着两条长腿,脚踩红底高跟,紧身连衣裙勾勒出傲人的曲线,一个胳膊挂着价格不菲的貂皮大衣,一个胳膊勾着沈时元。
魏皎走近一点,听见女人说:“清淡素菜和山珍海味都要有嘛。或者……”
女人拿大衣的手往沈时元的方向一伸,不用跑正面看都知道在摸哪。
“等素菜吃腻了,再招呼山珍海味上桌啊。”
沈时元说:“我不知道这盘素菜什幺时候吃腻,倒是知道你已经吃腻火锅了。”
女人身子明显一僵,悻悻地收回了手。
沈时元转过身:“试好了?”
魏皎尴尬一笑:“好了。”
“喜欢哪件?”
这……能说都喜欢吗?
知道她脸皮薄,沈时元也不再问,直接越过她,招呼店员全装起来。
女人恨恨地瞪了一眼沈时元,毫不避讳一旁的魏皎,拿起手机给小姐妹发语音:“操,现在行情变了,男的都喜欢打扮成大学生的鸡了。”
魏皎心里破口大骂:你才是鸡!哦不对你真的是鸡。可我也真的是大学生!还是学霸谢谢!
沈时元一手拎着两个大购物袋,一手牵住魏皎走向另一家品牌店。
“还差一双过膝靴和一双平底鞋,一个配裙子一个配裤子,怎幺样,替你想得周到吧?”
魏皎没搭茬,反问:“什幺是火锅?”
“半只耳听说过没?”
魏皎忙点头:“全国连锁的火锅店,去年寒假还开到了我们县的镇上,开业那天我们一大家去看,好气派呢。”
“老板李贸良,刚才那个是他情妇孟丽。”
“哦~她想找下家了。”
“她16岁开始跟李茂良,八年了,终于混了套房,就不想继续了吧。听说姓李的性癖古怪,在他身边没有呆过半年的,这女人也算很能忍了。”
魏皎摇头扼腕:“殊不知刚出虎穴,又入狼口啊!”
沈时元装作不介意地擡手,购物袋精准撞上魏皎两腿之间,守在穴口的跳蛋被敲击进半寸,在公众场合起了反应,让魏皎有一种所有人都知道她出水的错觉,又臊又兴奋。
她赶紧转移话题:“你怎幺认识她的?她看起来不认识你。”
“说是情妇,可留在身边八年哪能没半点真心,男人这种动物,口味变得比猫都快,能有两年不腻就称得上用情专一了。混上流圈子的,多少都会多留意这种枕边人,有时候能管大用。”
魏皎以为沈时元就是见天花天酒地的纨绔,没想到也挺有心思。
两个人已经进了鞋店,沈时元一眼相中一双黑色绒面过膝靴。
魏皎坐到皮质软凳上,弯腰去解鞋带,才弯下一半,就感觉到跳蛋被她的动作往里去了点,当场僵住。
沈时元看出她的窘迫,坏心眼地在旁袖手旁观。
魏皎当然知道他的心思,慢悠悠坐直,撒起娇来:“时元,帮我换鞋。”
受用的愉悦和被拆招的狼狈,两种情绪同时出现在沈时元脸上,别提多精彩,看得魏皎捂着嘴咯咯直笑。
沈时元在她腿边蹲下,仰望她的脸:“你真可爱。”
魏皎眼睛瞪得大大的,红着脸偏过头去。
“好看。”
沈时元保持蹲姿看着镜子里的魏皎,两人视线在镜子里相交,相视一笑。
恋爱的酸臭味。
虽然不是真正的恋爱,但魏皎也闻到了那股独特而迷人的气息。
又买了两双鞋、两套内衣和配套的家居服,两个人回到了停车场。
电话响起,沈时元吩咐魏皎:“你先上车。”
说完走到一旁,接听电话。
那边的人怒气冲冲:“沈大少爷,我没得罪你吧?一小时不到你让我亏了两千万。”
沈时元语气森冷:“管好自己的女人,我以为是咱们圈子的共识。”
李茂良声音一顿,猜到多半是自己理亏了,用不着和孟丽确认,直接认栽:“不好意思,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沈少爷别上心。您指点指点,回去我教育她。”
“谈不上指点,就是不喜欢一只鸡拎不清身份,动手动脚的弄脏我衣服。”
那头的李茂良脸色难看得跟屎一样,要知道那孟丽拿房本的时候一口一个“亲老公”,忠心表得感天动地。
两千万加一套市中心市值过亿的顶楼大平层,够那女人受的了吧?
魏皎在他这儿什幺身份另说,管他的人叫鸡,也不瞅瞅他什幺层次,李茂良什幺层次。
可也不能明着说是为魏皎,一方面给她招记恨,另一方面让李茂良脸上没光。
正好那女人自己挖坑自己跳,就不能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