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正左右为难,却听到远处传来皮鞋的声响。
“月小姐,请跟我来。”来者穿严谨的黑衣,她不认识,估计只是将臣保镖群中最普通的一员。
月微颔首,跟着男子往前走,这幺宽敞的空间,只是零星摆了几套沙发之类的家具,十分暴殄天物。
一直走到尽头,才看到几张宽大的弧形桌椅,其后,又是一道气派的黑色木门。
刚刚拒绝月的美女坐在桌后,伸长脖子,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一脸惊诧。
保镖将她带到门前,客气地一鞠躬,人又退回后面的沙发中了。
月来不及敲门,门自动开了。
“这些,全部复印出来,立刻。”门里面伸出一支手臂,一沓资料毫不犹豫地递到月的手中。
月只能接过来,同时望望东方美女,只见她正偷偷忙着往身上喷了几缕香水,这才充满自信地向这里走过来。
美女自她手中“接过”资料,将仍留着缝隙的门打开了些,探头到里面,窃窃私语了几句,只听对方答:“等等。”
美女把门关上,靠在门边,一脸鄙夷地打量着月,最后似乎觉得她太过于普通,不值得费神,干脆两眼一藐,看天花板去了。
“月小姐怎幺不进去?”黑衣保镖又走过来,将美女往边上挤了挤,干脆帮她把门打开。
“这样好吗?”月走到门前,有些不确定地问。
保镖笑了笑,答:“月小姐开心就好。”
旁边早已不满的美女听到这话,惊讶的完全不顾形象,嘴巴都合不拢。
月走了进去,只见偌大的办公室以黑色为基调,设计的十分刚性,围绕着办公桌,一站一坐两个人。
站着的男人月不认识,但坐着埋头的,却是将臣。
男人先发现了她,面露不悦,挥手将她往外赶。
月别无选择,只能叫了声:“将臣。”
男人表情困惑地望着月,又回头看见全神贯注的老板已经擡头,微露喜色地望着来人。
普通的职业装和普通的姿色,男人完全搞不清来者的身份,更不明白一向不苟言笑的老板,竟会对着一个普通的上班族笑。
而且笑得越来越开心。
将臣向月招了招手,月这才放开胆子走过去。
她旁若无人地靠到他的身边,弯下腰看桌面上的文件。
“嗯……要给我们涨工资啊?”月看着人事部送来的薪资调整申请,笑眯眯地问。
“别人都涨,你的不涨。”将臣扯了扯嘴角,有些坏坏地说。
月不满的睇了他一眼。
“你可以走了。”将臣头也不擡地说。
“我才来。”月很委屈。
“不是你。”他又加了一句,这盘愣着的男人听懂了,赶紧撤退。
等男人离开,月才问:“他是谁?”
“秘书之类的吧?帮我递材料。”将臣头仍在文件上飞快地写着什幺。
“我把他遣走了,你得留下帮忙。”他理所当然地命令。
月直叫苦,自己一大沓的事情还没做呢!
“我要回去……”她只能老实说。
将臣擡头瞄了她一眼,冷冷答:“不许。”
这人真是霸道啊,霸道!
她只能气鼓鼓地站在那里听他的命令。
一阵子过去,桌面上待处理的文件少了许多,剩下的,月稍微翻了翻,都是些信件类的物品,应该不算重要。
处理完最后一份公文,将臣这才舒展身体,半靠在椅背上,开始阅读信件。
“这些也要你亲自看吗?不能让秘书帮你回答?”月凑到他面前。
将臣大手一揽,顺便将她揽入自己怀里。
“这些都是重要的私人信件,你有福气了。”他的语气仍旧淡淡的。
“饿不饿?我知道不远的地方有中餐馆,可以叫外卖……”月搂着他的脖子,打断他。其实,是她饿了。
“我让他们去买。”他的眼睛仍然盯着信件。
“随便。”月失望地放下手臂,他的眼里只有公文!吃饭,似乎成了不必要的事情!
将臣边看信边拨打外线,吩咐一阵后,又恢复搂着她的姿势。
“不舒服,放我下来。”月开始在他的大腿上挪动。
“不许。”他断然拒绝,暴君一般。
月气绝,挣扎想下来,可他单手就能制止,无论她往哪里使劲都没用。
“看这个。”他把一封请帖般的信件往月的手里一塞。
月接过来,打开精致的封皮,里面赫然写着:“北宫阳、上御霏凡”两人的名讳。
这,是一封正式的婚宴请柬,而要和北宫阳结婚的,不是东闾樱,而是……上御霏凡?
月惊讶地闭上请柬,疑问的目光,看着一脸冷漠的将臣。
这,又是怎幺回事?
月满腹疑问地望着将臣,后者一脸漠然,将身子往后一仰,淡然开口:“上御霏凡是上御冕的三妹。
月也猜到一些,还是不解,问:“那幺东闾樱呢?”她还能记得那个皮肤略黑的爽利美女,原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却没想,终究没走到一起。
将臣将手里拿着的请柬随意一挥,信封“唰”的一声,精准落到信件堆里。
他垂下眸,玩味地答:“不过是没用的垃圾。”
月心下一紧,明白他的意思,却又不敢相信!东闾樱是那样一个纯真爽朗的女孩,她真心实意地爱着阳,而且……阳也是爱她的!为什幺,只是短短几年,就变成了“垃圾”?
“不可能!我有和阳在联系,他都没告诉我……”月话才说了一半,就看到将臣的眉不断蹙紧,脸上也有了冰冷的寒意。
“你都跟他聊什幺?”将臣目光炯炯,带着若有似无的冷笑,问。
月有些害怕,似乎只要提到阳,他们之间就要发生什幺坏事。
“月,记得我跟你说过,讨厌你和别的男人亲近?”将臣却放缓了语调,优哉优哉地问。
“可阳是我们的哥哥!你不能这样霸道!”月没好气地反驳。
“哥哥?哼!也不行!你是我的!”他的身子突然前探,将月整个抱在怀里,然后在她的额头,重重印下一吻。
月哭笑不得,早知道他的占有欲极强,况且……他们本身就是兄妹,估计因为这一点,将臣根本没把阳当做哥哥,而是当做情敌!
已经错了的思想,她不知该如何矫正,只能转移话题,问:“你还没回答我,为什幺阳没娶东闾樱?”
将臣冷哼一声,答:“那是他的事,我怎幺知道!”
月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袭击,将双手伸到他的咯吱窝,试图挠他痒痒,让他就范。
可没想,她的行为换来他不解的目光,似乎,不理解她为什幺要这样做,更别提笑了,他压根就不怕痒!
月哑然,突然又有些为他悲伤。是不是因为他成长的环境?让他……竟然没有一般人的反应。
她紧紧环着他的腰,低声道:“我只是想开个玩笑。”
将臣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这才想起,这种行为叫做挠痒,是亲密之人才能做的游戏,可他……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哪怕是假装,都来不及。
“月,等我,耐心等我,不要多问,可以吗?”他在她耳边,非常严肃地问。
“嗯……像你上次说的那样,带我远走高飞吗?听起来蛮不错的。”她窝在他的怀里,小猫一样轻柔地答。
他这才放松绷紧的身体,满意的舒了一口气,手中不断旋着她的发,说:“我要带你回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