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梁上的猫叫不仅逗笑了王衍,也扰了别个女子的清梦。千里迢迢来京,未得主君一夕温存,已是暗自伤怀,当竹叶敲窗时,更加孤枕难眠。
想那妖姬,病中还这样猖狂媚惑主君,自己不要命了,也不怕把病气过给主君,于自伤之外,又多了几分幽怨。
辗转反侧,花心空虚得很。孤男尚可用手,旷女真个无计可施。
茜茜一夜贪欢,睡得极酣,次日午间醒来,只觉神清气爽。
梳妆毕,进王衍书房时,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啜泣声,便隐身在屏风后偷觑。
见婼婼垂首跪在地上,珠泪涟涟,声极哀婉,“婼婼自知貌寝,难望司马娘子,不敢再邀宠于主君。若能为主君诞育一个孩儿,以后守着孩儿过活,也有个寄托。求主君垂怜。”
王衍叹息一声,扶她起来,婼婼顺势投到他怀中。
王衍拍拍她的肩,在她腮上吻一下,“你们的委屈我心知,只是茜茜年纪小,又吃了太多苦头,你们多让着她些。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婼婼听了,眼泪更似决了堤,“主君句句向着她说,可见心里已没有了我们。”
“怎幺会!”王衍自是否认,擡头沉吟片刻,附在她耳边,商量着说:“午后你去马场找我,我好好疼疼你。”
婼婼来不及感叹“马场野合”的寒窘,茜茜已气势汹汹地从屏风后扑出来, 小爪子照着她面门抓过去,“贱妇,你敢去马场偷情,我便去捉奸!”
婼婼尖叫一声,躲到王衍身后。
王衍捉住茜茜双手,往身后一别,控制住她,“嘘——这话说得忒难听!”
茜茜气得爆泪,“主君放开我,我要抓破贱妇的脸!她肯去马场苟合,已是不要脸了!”
“我不要脸?”婼婼怒极反笑,“我是好人家女儿,嫁给主君时清清白白,一生只他一个男人。才不像你这妖姬,被一整营的突厥人轮流奸了个遍,也好意思来玷污主君的床榻。我若是你,早去投了井!”
茜茜闻听,不由得一呆,身子摇了摇。
王衍见她骤然苍白虚弱,连忙抱起来,放在软榻上。一片血已染透了白绫裙。
幸而府中便有医生,医术也精,替她止了血,安住了胎。王衍又命人去四叔家接堂姊莹娘来,为茜茜细诊。
茜茜竟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教莹娘也意外。当初少女被伤得那样重,极有可能失去孕育能力。
这胎也顽强,做母亲的那幺淘气,跟着猫儿上窜下跳,床榻上也十分狂野,它竟也没掉。
茜茜得知有孕,又是害怕,又是欢喜。她本不想生小孩,但一想到婼婼想往而不得的东西被自己轻松得到了,又觉得很开心。
“主君,”她趴到王衍怀中嘀咕,“茜茜要变胖,变丑了。”
王衍无奈地摩挲她的小脑袋瓜,“痴儿,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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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请诸位不必担心胎儿安全,我怀的是下一篇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