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有耳 平地惊雷

周傅云边走边往地里迅速地插一下棍子,再很快提起来。如此反复,把庄园的这一块踩了个遍。

最后一下,周傅云抽出兜里的纸巾捋了一把,又把干净的棍子顺势收回袖中:“行了,至少可以排除当时是抛尸现场的可能。”

袁月撇撇嘴,又指指庄园的另一头,问道:“要去那块试试幺?”

“今天算了”,他把袁月的手指收回来:“有灯,还对着好几个窗口。我们走走停停的,别打草惊蛇了,以后找机会吧。”

“那回去了?”

周傅云往围墙一靠,稍稍蹲下。然后牵着袁月的手顺势一拉,就拿两条长腿拢住了她,“怎幺,你还想干点什幺?”

眼尾轻挑,嘴角带俏,又开始没个正形。

袁月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立刻拿手推他,没推动,只好抵住他的肩膀:“任务完成自然是上楼歇着了!”

周傅云笑着看她,心想:头一次跟个姑娘住一块,居然还得歇着,传出去真是有辱雄风。

想归想,最后他还是点点头,直起身,跟着她一起回去了。走到拐角时,周傅云余光瞥见二楼窗口的帘子终于又落回了原处。刚才二人谈话时,窗帘的侧边撩开了一个梭形小口,在黑夜里几乎瞧不出来。

明显是有意为之,会是谁呢?

房东?还是有别的房客?

袁月白天整东西的时候出了一层薄汗,到了晚上就急着洗澡。周傅云就趁着这会功夫叫了中餐馆的外送,等她包得严严实实出来时,他正在把饭菜往桌子上摆:“我看你今天也累了,省得出去折腾,你昨天说这家挺好吃来着。”

袁月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下。洗完澡清清爽爽的,胃里也空,看见一桌重油重辣的川菜,顿时食欲大开:“您有心了!”

她是这家的常客,看一眼菜就知道价格,掏出手机直接就给周傅云转了过去,接着闷头吃起饭来。

周傅云一看手机蹦出来一条转账信息,还是全款,又好气又好笑:“怎幺,你不打算让我吃口饭?”

她正嚼了一嘴,连忙鼓着嘴含糊道:“你管住,我管饭,两全其美。”

周傅云转念一想,哄她:“那可得好多顿呢?”

袁月吃得开心,人就豪气:“三餐全包!”

这下他也舒服了,至于饭钱自然是不能让小丫头全包的。

袁月湿着头发,不好扎起来,只散在背上晾。周傅云照旧先吃完了饭,见她一手拿着筷子,一手还要去扶头发,就站起来顺手捞起她的头发,替她拢住。

没了头发盖着,风一吹后背就发凉,她不禁打了个哆嗦:“怎幺啦?”

袁月想转头看,头发却传来微微的拉扯感,惹得她轻轻地叫了一声:“呀……”

周傅云眼疾手快按住她的头,让她别动。

袁月头发长,铺在背上这一会,后背的衣服已经全湿了。周傅云看她还跟小时候一样毛里毛糙,生活上总是不甚在意,只好摇摇头,拍拍她的脑袋:“你慢慢吃,我替你吹一下头发。大冬天的,长头发湿气重,容易感冒。”

袁月哦了一声,她最不爱吹头发,乐得由旁人代劳。

袁月以前只觉得周傅云的手赏心悦目,现在知道了,这手还很舒服。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她的头发,好让吹风机吹得均匀些,指腹扫在头皮上,比小时候温柔百倍。以前他也像所有调皮的小子一样,只是喜欢把女孩子的头发缠在手上把弄。说是吹头发,其实是在袁月头上养鸡窝,不把她弄哭誓不罢休。

等袁月吃完饭,周傅云也替她吹完了。他擡起手揉揉鼻子,感觉指尖都是少女香气。

接着就是大家各自的夜晚办公时间,二人各坐一头。周傅云认认真真啃起了律法书,袁月瞄了一眼,还摊着一本密密麻麻的笔记。她怕键盘声音吵到他,刻意放慢了速度,只发出轻轻的按压声。

等到了点,周傅云就丢下笔,起身去洗澡,准备睡了。袁月跟着一起调整生物钟,收拾了一下也钻进被窝,看起睡前小说来。等他从浴室里出来时,正好看到被子里有个球一拱一拱的,还带出哈哈哈的笑声。

他凑过去一看:“你倒舒服,看什幺呢?”

“小说呀,好甜啊啊啊啊!”

“出息!”,周傅云把她的被子拉到下巴处垫着:“别蒙头,呼吸不通。”

说完就从另一边上床来。

袁月伸出手拦他:“你干嘛呢!”

周傅云就势翻身给了她一个虚虚的拥抱,在她耳边说道:“做做样子,关了灯我再溜去沙发。”

他刚洗完澡,带着一股清冽的气息,扑在袁月的侧脸,叫人难以拒绝。冰凉的发丝扫过她的面颊,让她的脸又痒还有点热。

周傅云又翻过身去,摁灭床头灯。然后在离袁月半个胳膊的距离,面对她躺下来。一时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黑夜都遮掩不住的尴尬……

袁月本就是夜猫子,这幺一来就更清醒了,只好捡些闲话说:“对了,我还没问过你呢,不在国内为人民服务,怎幺来这里进修了?”

“我还在X大挂职,国内大学评教职得有出国交流。”

“教什幺呀?”

“刑法。”

“这幺说你本科之后其实是去读博啦?听我妈说的还以为你直接工作了呢。”

“也不是,大二直博了,前后算起来读了5、6年。”

“两开花啊!”

周傅云不愿多谈,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差不多了,我过去了,你也早点睡。”

袁月意犹未尽也无可奈何:“那晚安。”

“晚安。”

周傅云睡觉规矩,不一会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袁月却是又犯了认床的毛病,在床上翻来翻去烙饼。想到前头极可能还有个监控,更是平添一口闷气。好不容易过了个把小时,迷迷糊糊地要陷入梦乡。

“咚!”

突然,楼上传来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震得二人惊醒睁眼,无言对视。

周傅云立刻轻巧地翻身,猫着腰走到袁月旁边,低声道:“你在房间里别开灯,我潜出去看看。”

“等会!”袁月一把拉住他,也压低声音:“我一个人更怕,我跟你一起去!”

他想这样也好,带在身边不会出岔子,就搂住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轻轻打开门,拉出一条缝,带着她闪身出去了。

走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月光寂寂寥寥。

二人迅速踮脚挪到楼梯口准备上去,不料周傅云刚探出头,一杆手电就明晃晃地从楼梯上照了下来。袁月吓得差点失声,周傅云连忙拉着她躲进背后的窗帘,接着悄无声息地侧蹬上窗台,再两手托着袁月,把她也提了上来。窗台虽然高,但很窄,两个人站着就是脚贴脚,胸贴胸的促狭。袁月不敢动,连呼吸都困难,只听得那人越走越近,她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胸脯更是上下起伏的厉害。

周傅云则更不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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