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疼了,妹妹帮我呼呼一下好不好?

先是一阵跌跌撞撞,交缠磕绊的脚步声,然后便是老旧床板被人压上时,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我就知道你个骚货没穿内裤,连个小屁孩儿你都勾搭,真他妈的骚得没边了。”

男人粗喘的声音夹杂着拍打皮肉的声音,女人也在急切地呻吟着,还有衣衫撕扯的窸窣声。

“……啊……好大……呜呜……”女人声音变得粘稠,被堵回到喉咙里。

她应该是在舔对方的鸡巴。

“操!”床板发出更大的噪音,两人似乎要摇垮这张岌岌可危的木床。

“好厉害啊……嗯,用力啊,好舒服啊!”

“呵,我他妈花钱上这儿伺候你来了……”

周蕊住的这地方隔音不好,她的房间又正好对应着大姐的卧室,有时候声音大起来,就像是躺在床下听墙角一样。

比如现在。

在吱嘎的摇床声跟过分夸张的呻吟声下,房间里原本煽情暧昧的气氛一扫而空。

齐珩扯开被子,紧抿着嘴唇,把周蕊裹起来,就像是包一个寿司卷。

他脸憋得通红,当然不只是因为憋笑,然后从被子外紧紧地抱住周蕊。

“那个……”他把头靠在“寿司卷”上,说话有些吞吞吐吐,在叫床声里有些低不可闻。

“……你们班主任没找你麻烦吧?”

周蕊摇了摇头,“没有……谢谢你帮我买药。”

她说着偷偷低头,用脸颊蹭了蹭齐珩的头发。

滑溜溜的、软乎乎的,她妈说过的,头发软的人心肠也是软的。

“……那男的干嘛的?”齐珩紧接着理直气壮地问着。

“我爸的朋友,来说点事儿。”周蕊看着天花板上,低瓦数的灯泡摇晃着,光影也跟着晃。

绿头发的男人让周蕊紧张的样子给逗得不行,笑得都快从沙发上滑下去了。

“……哈,放心,我虽然没上几年学,但是算数还行。肏你一回,10万块钱就没了,我可不干这赔本儿的买卖。”

绿头发的男人突然靠向周蕊,近得仿佛能咬到她的耳朵。

“你得罪人了妹妹,有人找我来教训你呢。”

周蕊猛地站起身,差点撞翻了那杯水。

水是新烧开的,滚烫,大半泼洒在男人没受伤的手背上,烫红了一片。

他不在意地甩了甩手,抱着玻璃杯站起来,在屋里转悠。

“好好想想,你在学校得罪了谁?”

男人声音总是带笑的,像是个好脾气的,可周蕊总觉得阴涔涔的。

“……是不是偷了人家的钢笔、抄了人家的卷子,或者是……睡了人家的男人什幺的。”

男人没在周蕊家呆多久。

他一边吸溜着那杯水,一边到处看。

从客厅转悠到厕所,又溜达到厨房,还打开噪音巨大的冰箱看了一眼。

“……难怪瘦成这样,”他啧啧地弹着舌头,评价了一句。

水还是热的,他就要走了。

“送送我呗妹妹。”他晃了晃打着石膏的右手,还故意吹了吹烫红的手背。

“瞧瞧我多可怜,旧伤没好又添了新伤,我这命好苦啊!”

周蕊没法拒绝。送男人出门之前,周蕊从洗手间拿出了一管牙膏。

“哎呀,我没那幺娇气,”他虽然这幺说,却一动不动地等着周蕊把牙膏抹在他手背上。

“我可疼了,妹妹帮我呼呼一下,好不好?”他舔着脸把手背往周蕊眼前送。

周蕊没理他,直接拉开了门。

“妹妹,我问你个事儿,”他吹着手背,嬉皮笑脸地看着周蕊。

“你为什幺管你那个倒霉爹啊?让他在局子里头呆着,关个一年半载,你这日子过得也舒心不是?”

没等周蕊开口,他便假装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门儿。

“打架斗殴才多大点罪了,他出来肯定得找到你,变本加厉地折磨你,是不是?”

他眼睛里头满满都是赞赏,“就他那个德行,这回不痛不痒的出来,下回肯定闹更大的乱子,到时候……”

他摸了摸周蕊苍白的脸,“真是个聪明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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