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

没过一会儿皮埃尔就全身湿透,木子环在他腰间的手觉得此刻甚至能给他的衬衫拧出水来,她只好贴近皮埃尔的背试图让背部不要变得那幺糟糕,尽管她身上的雨衣已经是湿透了的。两人到家的时候,木子赶紧跑过去开门让皮埃尔脱掉湿衣服

“快去洗个澡,别感冒了,快一些。”木子催促他

皮埃尔正准备张口说话突然无防备的打了一个喷嚏,木子更急了直接上手推着皮埃尔到浴室

“快把湿衣服脱下来,去洗澡!”

皮埃尔好笑亲亲木子“我知道了。”

木子熬了姜汤,皮埃尔裸着上半身出来裹着浴巾出来又打了一个喷嚏,木子心里极度内疚,家里没有男性的衣服,她去衣柜里找了薄一点的毛毯

“你先把毯子裹上把姜汤喝了。”

皮埃尔又打了一个喷嚏

“快一些喝了。”木子唯恐皮埃尔感冒了

“我还好木子,我只是有些饿了。”

皮埃尔为了缓解木子的紧张转移了话题

“我马上就做饭。”

木子转身到厨房动作麻利开始洗番茄,番茄鸡肉芝士焗饭简单快速,她看了一眼皮埃尔买的食材想不到更好更快的选择。雨点很大,砸在窗户的玻璃上,噼啪作响,玻璃在一片水雾中也看不清窗外的世界。两人未说话,木子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厨房,皮埃尔的注意力都放在专注在厨房的她身上,直到皮埃尔又打了一个喷嚏,木子转过头来脸色担忧

“把毛毯裹上。”

“我不冷,木子。”

“快些裹上。”

“你要吃一些药吗。”

“我真的没事。”

“那现在多喝些热水。”   木子神色坚持

“都听你的。”皮埃尔乖乖点头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皮埃尔又把毛毯脱掉了,只围了一条浴巾,木子看看皮埃尔额头上被毛毯捂出的薄汗也不好再说。夜里温度骤降,昨日菲比带来的威士忌还剩下半瓶,木子给两人一人倒了小半杯暖身体,她望了一眼门外,早上晾晒的衣服半湿的挂在晾衣绳上,半湿的躺在地上,木子也没打算管,就让它们在外面湿着。

她在洗碗的时候皮埃尔从后面抱住她

“我在洗碗……”

“我知道……   ”

那你还不把手松开?哪知皮埃尔越加放肆,手开始往下游走,林一只穿了一条短裙,他的手很容易就滑了进去,唇在木子的脖颈处吻着,木子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伸手摸他的手臂,烫得她惊了一下“皮埃尔你在发烧!”

“我没有……”

“怎幺会没有?”

皮埃尔彷佛有些情动了并未理会木子,他一手抱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的手指伸了进去,木子脖子上的吻也越来越急促

“皮……哼。”名字还不叫出来,木子就被顶得闷哼一声,她下面的手指跟着加速,她皱着眉想要阻止皮埃尔,但是自己的意识反而越来越模糊,身子也跟着软了下来

皮埃尔将木子的头转向他,舌头开始舔舐着她的唇峰,他抱着她坐上了吧台,两个人面对面了皮埃尔更好操作了,他一边吻着木子一边脱下她的内裤,在内裤滑倒木子的脚边的时候,皮埃尔跟着蹲了下去,眼神专注的看着木子,舌头却伸向她的娇嫩,木子一下子更软了,身子止不住的往后倒,只靠着两手肘之间的力量堪堪支撑着自己

他一边吻一边用手插抽插,木子的脚搭在他的后背绷得紧紧的……

木子不知道两人这一晚有多疯狂,从吧台,到餐桌,到沙发最后到床上到浴室,最后结束的时候皮埃尔抱着软得不行的木子从浴室里出来。木子昏睡了过去……

木子是半夜被勺子掉落到地上的哐当声惊醒的,她先是呆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房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拉开房门走廊一片黑暗,而厨房亮着灯。

“皮埃尔?”

“是我。”

木子走到厨房门口看到皮埃尔端着水杯在喝水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没事。”

“雨还下得大。”

“也不知道明早会不会停。”

“但愿。”

“你脸色不太好。”

木子才看到他双眼无神,嘴唇泛白

“有些失眠。”

“皮埃尔。”木子走过去碰了碰他的手臂,烫得她惊了一下“你在发烧!”

“被你发现了。”皮埃尔苦笑了一下

木子皱着眉头有些生气“我刚刚就告诉你了!你还乱来。”

皮埃尔一看到生气就过来紧紧的抱住她“对不起,不要生气,我刚才正是在找退烧药。”

木子不知道该说他什幺好,她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蹲下身开始在吧台的橱柜里开始找退烧药

“你回房去躺着。”

皮埃尔站在那里没动

“我不想说第二遍。”

木子声音格外冷淡,皮埃尔知道她是动气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摸摸鼻子

“别生气啊。”

“不想我生气就去乖乖躺着。”

“好,我去躺着,那你不要再生气了。”

皮埃尔乖乖的回了房,木子能听到他在房间里压着自己的咳嗽声,她找到药片后开始烧热水,呆呆的坐在餐桌的凳子上等着水烧开,水烧开后发出吱吱的响声,她倒了些在保温杯里,倒了些在玻璃杯里。木子觉得自己是因为愧疚才对皮埃尔发脾气,现在更愧疚了。

“把药片吃了。”木子轻声说

皮埃尔朝门的方向侧躺着,手枕着头,眼睛虚虚的看着她,再不复平日里坚硬的模样,甚至看起来有些脆弱。

“多喝些热水,好得快。”木子将保温杯放在床头

皮埃尔喝完杯子里的水躺下,往里挪了一些,他拍拍空出的床示意木子,木子脱了外套躺下,皮埃尔给她盖被子,两个人离得很近

“难不难受。”

“嗯。”

木子顿了一下突然觉得很心疼的擡手摸摸他的脸,皮埃尔在她的手心轻轻蹭了一下,木子的手指不自在的缩了一下

“那还硬撑着不与我说。”

“这样也挺好的。”

木子瞪了他一眼,倒是未再责怪

“快些睡吧。”

皮埃尔点着头,却还是眼睛睁着看着她。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木子用手捂住他的眼。

“快睡吧。”

“想与你说会儿话。”

“说什幺。”

两个人的声音都放得很低,木子的手还放在皮埃尔的眼睛上,皮埃尔拿开她的手亲了一下她的手心,又用小指勾勾木子的小指

“想听你说。”

木子觉得两个人现在的状态太过亲昵自然,她的眼神不自觉地闪了闪也不知道该说什幺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暴饮暴食。”

木子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会让心情变好吗。”

“会,会持续一小时或者两小时。”

“那后面呢。”

“后面…有时会吐有时候只是胃胀得难受。”

“你开心吗,我指现在。”

“没有特别开心也没有特别不开心。”   木子闭着眼

皮埃尔没再说话,牵起她的手到嘴边亲了一下

“快些睡吧。”木子说

“好,晚安。”他用法语说道

“晚安。”

木子睡得很浅,她不时的醒过来摸摸皮埃尔的体温,皮埃尔的温度一直没降下来,而雨下到早上也没停,这让木子想起两人初时也是在一个暴风雨天,木子突然想若是那日她没有出门,若是她没有接那个电话,若是那日摩托车没有突然熄火,若是皮埃尔没有恰巧路过,若是他没有停车,任何一个若是不存在的话,两个人都不会相遇,而命运这个东西便是这般充满了各种巧合而组成的。

木子转过头便看见窗户上的水滴从窗框上流下来,形成了一道弯曲的痕迹,过一会儿又有新的水滴留下来,掩盖了原来的痕迹,木子就这样呆呆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起床。

皮埃尔的体温还是很烫,她只能试一试物理降温的方法,用酒精擦拭身体。木子煮了些姜汤和粥,皮埃尔一点都没有病人的矫情,该喝完的都喝完了,粥也喝得干干净净

“你的体温降不下来,我会试一下酒精擦身体。”

“好,谢谢你。”

他的头埋在被窝里,整个人显得恹恹的,呼吸声很重因为鼻子被堵住了,木子忍不住摸摸他的头

“我昨晚梦见你了。”皮埃尔说

“梦见我什幺了。”

“梦见我们初次相识,但是并不是现实里发生过的场景。”

木子低头轻笑了一下,掖了掖被子

“来我给你擦拭身体。”

木子照着网络上的方法用毛巾擦拭着皮埃尔的额头,耳后,慢慢往下腋下,手心,脚心。她擦到大腿根的时候楞了一下,皮埃尔闭着眼睛,木子倒未觉得尴尬,毕竟两个人最私密的模样都看到过了,她擦拭到脚心的时候皮埃尔的脚趾蜷缩了一下,他因为身高的原因有一双很大的脚,又因为常年在岛上光脚的原因,脚显得有些粗糙,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木子反复全身擦拭了两遍。

香散出来,皮埃尔还需要休息,两人便窝在床上看电影。法国黑白老电影,有些神经质的哲学,木子看得一头雾水。

“他为什幺要杀了她。”

木子咬着手指头看着电脑屏幕问皮埃尔

“你确定要我剧透吗。”

木子又咬了一下手指,皮埃尔将手指从她嘴里拿出来

“那算了。”

过了一会儿木子没忍住

“还是告诉我吧。”

“因为他…”

“你还是别说了。”

木子打断皮埃尔,她有些纠结,又开始因为紧张的剧情咬指甲,皮埃尔拿出她的手握住,他可能是吃了感冒药的原因精神还是有点恹恹的,看了一会儿就开始闭眼浅睡,等木子看到电影快结束了转过头去看到皮埃尔又睡着了,不复之前眉头紧皱不适的模样,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乖巧柔软,嘴唇微微张着,闭着的双眼能看到睫毛浓密又长,就连平日里菱角分明的下颌线此刻也显得过分柔软。

木子想了想还是平日里他的双眼太过有神凌厉,便显得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凌厉,此时一闭上双眼,整个人便柔和了下来。

“一直盯着我看干嘛。”

皮埃尔闭着眼笑了一下突然出声,木子吓了一跳,她轻拍了一下皮埃尔

“怎幺装睡。”

“我睡得很浅,并没有装睡,你移开电脑的时候我才醒的。”

皮埃尔睁开眼,定定的望着木子,大概是才睡醒的缘故,双眼有些雾气就像窗户涌上的雾气般看不清楚。木子又被美色蛊惑情不自禁的就低下头亲了他一下,皮埃尔却抿紧了嘴,在木子离开他的唇后他松了一口气“我感冒了,不要Kiss我。”

木子只是无奈摇头轻轻笑了“起来喝些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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