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与不配,又有什幺区别呢?她始终躲在自己的城堡里,耻于流露爱意。
袁函翎把克制爱情奉为成年人守则,斤斤计较的爱情是她擅长玩的把戏之一。
她活得好累,连爱都是算好的。
她不安,她慌张,她故作从容。
崔岳衡都看在眼里,只有在他这里,她才能短暂的放下伪装,撒泼打滚,时常犯蠢。
她是那幺黏自己,关于爱情,只字不提。
他想起那个女孩的侧脸,上一秒慵懒而无情,下一秒就变成“撒泼的小学男生”,袁函翎是这样形容自己的。
崔岳衡笑了,不知不觉中,袁函翎已然成了自己心里的一处柔软。
爱呀爱,无处遁形。
桌上还有许多事情没处理,他深吸一口气,把脑子里关于她的回忆收好,喝一口水,让思绪归位,投身工作。
公寓里。
袁函翎睡到自然醒,昨天晚上自慰的快感让她回味无比。
真他妈的爽。
周身松软又畅快,性高潮真好。
她爬起来洗漱,看了一下时间,今天难得放假,不如去散散心吧,明天又要开始上班了。
她点开微信,翻看主任发的排班表,仔细看了看,叹了口气,伸了伸懒腰,对镜子里的自己比出一个要加油啊的表情,捏紧拳头,小臂狠狠在空气里一划。
袁函翎啊袁函翎,救死扶伤第一名!
啊……自己说得自己都信了,她笑了笑。
在医院,没有性别之分,像她这种未婚中青年医生,是被医院压榨的主要对象。
没有人权啊!
生活不易,阿翎叹气。
还是去散心吧。
袁函翎洗漱完,挑了宽松的衣裤,换双运动鞋,背着小包,下楼拿车。
她从车库出来,车往市郊开。
市郊有座山,风景尚可,开发程度高,设施完备,是散心好去处。
那山,层层叠叠的落金,秋风萧瑟而艳阳高照,晴朗的天气,一匹又一匹的午后暖阳蒙上山丘,苍空美得不像真实。
山上有个远近闻名的寺庙,香火旺盛,游人如织。
袁函翎虽不是十分虔诚的信神佛,但也是打心里敬重神佛,每每到了庙前,都会进供几柱香火,求个心安。若是遇到吉利日子,她也供得多一些,点个长明灯,看见那火烛摇曳,在供台上幽幽亮着,心下安定不少。
她身着藏蓝色运动外套,黑色紧身运动裤,散散的扎了一个马尾,自山脚往上走。
耳里塞着耳机,放着自己喜欢的歌,清理这脑子里无用的焦虑,放松身心。
一路攀爬,到山顶时已然出了一身汗,
她买了香,熟练的点好,香火的烟滚滚冒起,风过,吹落一点香灰,而香火遇风更旺。
袁函翎进庙供香,心静如水。
她走到香炉前,拜几拜,把香插进香炉里。
不如求上一签吧。她的直觉告诉她。
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幺好求的,人所求不过俗事,她不敢向佛祖要得太多。
不如问问桃花吧。
她低眉笑笑,是该问问了,上次相亲经历在提醒她:你孤身一人,不寂寞吗?
她往不远处的殿里去。
进了殿门,往功德箱投了十块钱,双膝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心中默念。
我真的会孤身一人吗?我能不能遇上一个爱我懂我的人?
念完,她闭着眼睛抽了一签。
她抽的是中签。
袁函翎拿着签文找角落里的一个婆婆,据说她解签解得很好。
“求姻缘吗?”
那婆婆笑得温柔。
“啊是。”袁函翎被一眼看穿,不觉得奇怪。
“你要等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需要自己争取,试着做一些改变,你可能陷在某种格局里了。”
改变?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她不敢深想。
袁函翎轻轻道了声谢,转身走出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