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透过仓促之间未来得及关严的阳台门涌入,将透明纱帘掀起层叠的、如海一般波浪。斑驳的光影如一泓银色泉水在眼前的女体上泛起粼粼波光,亦真亦幻。
车南敏感地察觉到,今天的周舟和前次相比很不一样。
她赤裸着身体张开双臂,像是拥抱着一个幼儿般捧起他的脸,轻吻他的眉毛和眼睛。
濡湿的、温柔的、抚慰一般的吻,从他的额头落到他的唇畔,稍稍吮吸、微微辗转。舌尖含在殷红唇瓣之间,如一尾游鱼般忽隐忽现。她像天使般拥抱他,又像塞壬般引诱他,让他不由自主跌入那个以她为名织就的月白色的网。
在飞机上的那次实在是太急迫,时间地点皆不对,因此这还是车南第一次这样无所阻碍地、甚至可以说带着几分悠闲惬意地欣赏她的身体。
她乖顺而驯服地躺在那里,身体和神态都是如此的敞开。羞涩固然是有的,绯红的小脸在这样暗的环境下看不真切,但那双眼睛却是如此清澈而明亮,睫毛密密匝匝垂落,掩住她的无措和赧然。但纵使如此,她也没有用双手去遮掩那副曼妙躯体,反而将之搭在他的肩头,无声地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往日的性欲快得多是犹如热血冲头,火烧火燎一般带着爆裂式的需索。但是此次则不然。车南感到自己整个人就好似被泡在一池温水之中,那种被紧纠住心脏一般的难耐和渴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懒洋洋的舒服,就好像在某个春日里伸了个懒腰,回头一看,正有她躺在自己身畔。
窗外不知是谁如此有情调,用提琴拉一首夜曲。
他放低身体,犹如朝圣一般用吻去膜拜她的身体。一双小乳,因为平躺的姿势乖乖地服帖在那单薄的胸脯上,如丁香一般雅致,月色下泛起莹莹的光,这纯粹的美甚至带着一丝不可亵渎,怎会有如此迷人的造物,而他又是何其有幸才能够拥有这份亲近她的资格呢?
回报之的唯有虔诚的洗礼。他一遍又一遍地用唇舌去吸吮那洁白的乳肉,茱萸一般细小而幼嫩的乳尖。她似被他的抚弄带向一个新的极乐境界,经受不住般张开唇瓣发出无声的喘息,不盈一握的小腰在他掌中轻轻摇摆,连圣女都走下神坛。
她想温柔地以爱将他抚慰,他却想做一只野兽,把圣洁的她也带入自己所处的俗世里。
狂热席卷了他的心头,主宰了他的大脑,让他整个人都泛起一阵兴奋的潮红。像是猛然间开窍般意识到自己的舔舐能对她产生多大影响。他不管不顾地往下一路舔吻而去,打乱她的节奏,夺走她的呼吸,要让她和自己一同纠缠在这迷乱般的禁地,再也无有一刻分离。
吻落在周舟的脐眼。
那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感受,那样的痒,痒中又带着一丝不可抑制的颤抖,好像要通过这人体最薄弱的所在侵入进她的身体。于是她不由自主地扭摆、挣扎、躲避,然而却都被那双钳在腰侧的大手锁住,毫不费力地抚平。
如此还不足够,不到她流泪哀求露出痴态便不知道停息。
他进一步向下,又来到一个新的所在。小小的密处已然成熟,往日矜持闭合着的花瓣颤抖着张开,一片潋滟的水光点缀在那里,目光下无所遁形。那副驯顺的躯体开始抗拒,修长的双腿极力在他的钳制下并拢,一双小手伸下来,遮住那不知廉耻出卖主人的羞处。
而车南却只感觉有声音在脑海中轰然炸响,像是被什幺冥冥之中的力量所驱策,他着迷一般地将她的手拦开去。
好像听到她说别舔好脏,又好像没有。脑海中的保险丝熔断,一切都成为了恍惚之中的幻境。他伸出舌,贪婪而颤抖地舔舐了一口。由下而上用力地刷舔,就像一个孩子终于得到了垂涎已久的冰淇淋,完完整整结结实实饿急了般享受得毫不做伪。
周舟一下子就被他的举动送上了巅峰,腰部不自主地用力,小小的身体痉挛着腾起,又重重摔在柔软床垫里,眼前有一瞬光怪陆离不知今夕何夕。
她茫然地伸手下去,摸到一个毛茸茸颅顶。男人就像某种乖顺的犬一样用头去摩擦她的掌心,又把下巴搁在她的手上,好像做了好事寻求主人的奖励。只除了他湿漉漉的唇部和下巴弥漫的都是她丰沛的情水,又或者他眼睛里正燃烧着蓬勃的爱火和侵占欲。
再往后,就是一番无论如何也理不清楚的迷乱。
周舟感到他上瘾一般地用唇舌去攻陷她的躯体。那本用以进食和交流的器官被他赋予了新的职能,以取悦她为第一要义。
他含住她的花蒂吮吸,时不时用舌逗引用牙轻叩,把那柔韧的小豆一个劲地亵玩。仍觉不够,骨节分明的长指探进她的腿心,在那隐秘的甬道里探索着搜寻,一点点按压,一处处摩挲,用比做研究还要严正的态度去破译她身体里每一处密码。
混乱的高潮迭起之间,眼泪再一次弥漫向眼眶。一阵阵的掏弄,让身体里都盈起一阵别样的抽痛和空虚。周舟在急剧的心跳中仓促地呼吸,放在车南脑后的一双手不知是让他退出还是催他挺进。恍惚间听到自己的声音,那样叫人哀怜的姿态,撒着娇叫他快点进来。
于是,他终于满足了她的愿望。染上汗液和情水的胸膛紧贴上她的,在激烈的动作间相互摩擦。小腹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求也终于被炙热和饱胀的物体填满,充实到在薄薄的肚腹上顶出一道令人咂舌的痕迹。
车南像是发现了什幺新的有趣的东西,将大掌贴在那里。
纤细的腰腹,几乎被他的一只手就全部遮罩住了。他更用力地挺进,破开层叠的嫩肉进一步地探索她的身体。手心里的部位遵循着同样的节奏起伏,就好像那身体里封存了一个畸形的怪兽,就要不顾母体的柔弱疯狂地挣扎着诞生,把如此无辜而脆弱的她彻底破坏殆尽。
堪称暴力嗜血的性幻想让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动作,状若癫狂地飞速挺进抽出,让周舟在快感当中甚至感受到了一丝不适和疼痛,忍不住呜呜哭着伸出手复上他的手臂。
那真是很小、很细白的两只小手。没有用力地搭在他的手上,像停了一只飞倦的蝴蝶。
但幻想中的暴戾景象却如潮水一般从车南眼前褪去,让他的听觉再一次变得灵敏。听见她低声的啜泣,还有窗外那一支一支没有止歇的夜曲。
于是他笑了,愉悦的光点亮那双眼睛。他轻柔地翻搅着、动作着,咕叽咕叽的水声恢复平缓,因为情动而升高的体温下,掌心的温度舒服得像一个暖烘烘的梦。
他咬着她的耳朵,乱七八糟的话层出不穷:“亲亲,感觉到了吗?我们的宝宝动了,恐怕还没有多久就能跑出来叫爸爸了噢。”
周舟被他肉麻到浑身一凛,忍不住红着脸反驳:“谁和你有宝宝?不许胡说。”
“好哇,翻脸不认孩子爹,哪来你这样狠心的女人?”
他把她的手拉下去感受律动的节拍,舔着脸凑过去说她嫌自己老了就要把自己打成下堂夫,一边挠她痒痒肉一边往她的深处顶,糯糯地唤着好姐姐。
永远不够的亲吻,撒着娇嬉闹,最后关头他将双手塞入她掌心十指交握,俯下头来两唇相接。这是一个人能与另一个人接近的最短距离,然而他和她都知道,刨除这幅凡胎肉体,他们的精神正更紧密地交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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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驯服南南101式.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