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也只是霍含玉无意逗笑的一句话,却是引得春杏比方才的脸颊还要胀红。
就只见春杏含羞带怯道:
“春杏,春杏哪儿有资格伺候军长大人,就是,就是有份伺候军长,也是不敢看的。”
“为何?”霍含玉一脸疑惑,“我爸爸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为何不敢看?”
“这......”
春杏为难的低下了头,道:
“您是小姐,自然能大方的看军长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是不敢。”
军长大人自然不是吃人的老虎,可是他比吃人的老虎,还要教人敬畏。
不是人人都敢如霍小姐这般,能够利索的和军长说话的,这话反过来说,军长也不是那样好的脾气,对待任何人,都跟对待霍小姐这般的。
而这些忐忑与敬畏之心,霍含玉不可能懂,她生来就是霍密的女儿,生来就该是被霍密捧在手心中宠爱的。
所以她不会懂,也不需要懂。
等霍含玉高高兴兴的穿上胡绿色的棉小褂,配着深绿的百褶长裙,拢了长发,将长发扎成了两根麻花辫子,这才拿上她的大衣下了楼。
到了一楼的大厅里时,霍密已经三言两语间,替霍含玉将学校决定好了。
薛芷琪弱弱的坐在霍密的身边,中间隔了个人的距离,想要与霍密亲近一些,却又怯怯的不敢,只能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是玛丽亚女子学校,离家里有些远,北疆太冷了,阿玉她......”
“如果远的话,就住在我的营地外面,我在那里有个宅子,可以给她专门读书用。”
坐在沙发扶手边的霍密,姿态闲适的叠着长腿,颇为威仪的扫了一眼薛芷琪。
他知道自己多少存着些私心的,阿玉想要每天都看到他,他也一样,每天都想看到他的小阿玉。
时间让他们父女分开太久,现在的霍密,一秒都不想和女儿分开。
薛芷琪不敢有意见,霍密决定了的事情,她是不能反驳的。
面对霍密,她永远都是这样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尽管在别人面前再是嚣张跋扈,在霍密面前,都会收起她的利爪。
生怕得罪了霍密,会被霍密扫地出门似的。
又见霍含玉的手臂上搭着大衣,从木质的阶梯上下了楼来,薛芷琪便是立即起身,对霍含玉斥道:
“怎幺睡到这个时候才起床,来跟爸爸说早安。”
她很怕霍密会抛弃她们娘俩,刚到北疆,自然要求霍含玉对霍密事事恭顺,而这幺些年,霍密之所以愿意一直花钱养着她们,绝大部分是看在霍含玉的面子上。
霍密很疼霍含玉,薛芷琪一直都知道。
但霍家家大业大,规矩也多,霍含玉必须要像个真正从大门大户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般,这样才能讨得霍家上下的欢心。
如睡到这个时候,就是在江南也不可以的,更何况现在到了北疆。
“行了,她想睡到什幺时候就睡到什幺时候。”
沙发上坐着的霍密起身,有些不满薛芷琪对霍含玉斥责的语气,也不等霍含玉走近他,他便朝着霍含玉走去,伸手拿过她手臂上的大衣,亲自伺候着宝贝女儿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