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邢愫后半夜睡得还算安稳,醒来林孽不在床上了,以为他走了。刷完牙,门铃响了,她拿着牙刷去开门,嘴边的泡沫都没来得及擦掉。

林孽出现在门口,手里是早餐。

邢愫只看了一眼,没说话,回去接着刷牙了。

林孽给她放桌上:“你有事吗?”

邢愫把牙膏吐掉,漱口:“有。”

林孽语气还有点不高兴,“嗯。”

邢愫微微挑了下唇角,擦擦嘴,走到餐厅,坐下来,拿起金枪鱼的三明治,咬一口,道破了他心里的想法:“等会我送你。”

林孽不会对她承认的:“我叫车了。”

邢愫也没客气一下:“嗯。”

林孽:“……”

邢愫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偶尔看看手机,或者端起果汁喝一口,完全把林孽当成了一个透明人。

林孽待不下去了,就跟个被邢愫捏住捻子的火药桶一样,她轻轻动动手指,他就炸了。

他起身就走,走到门口又退回来,把邢愫拉起来,亲上去。

亲还不够,他要把她掫到桌上,掀开她裙子,解裤绳,长手把昨晚上没用完的安全套从旁边吧台上拿过来,撕开,套上,套到一半就猴儿急地堵在了那口儿,直接推进去,往里送,更深入地送……

他要让邢愫记住,他是一个昨晚上让她腿软,第二天早上起来,还能让她腿软的男人。

邢愫没拒绝,腿软她不介意,比起这个,她更介意的是林孽不能让她腿软。

这番较量延长了林孽一个多小时的迟到时间,最后把东西拔出来,套摘了,射在她胸口,喘了几口气说:“你就不能硬送?”

邢愫躺在餐桌上,缓了缓,说:“下回想什幺直接说。”

林孽不会,他的成熟要看跟谁比,跟他那帮同学比,那肯定就属他通透,明事理。跟邢愫比,在被她练出来之前,总是幼稚的。幼稚的高中男生很少有直面自己内心的,普遍觉得那很跌面儿。

他把裤子穿好,站在桌边,俯身亲了一口她的嘴唇:“送不送?”

邢愫把手擡起来,伸到他面前。

林孽把她拉起来,顺势抱住,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

邢愫说:“等我洗个澡。”

林孽还嘴硬呢:“我只等你二十分钟。”

邢愫洗了半个多小时,那个说只等二十分钟的也没走,就在客厅傻傻等着。

洗完出来,邢愫又化了半个多小时妆,收拾好已经十点半了,上午的课过去大半了。

终于出门了,林孽跟邢愫一前一后地往外走,刚出一楼大厅,物业的熟人迎面走来,身后还跟着贺晏己。贺晏己西装革履,看起来比邢愫上回见他那颓样精致多了。

他看到邢愫和她身后的人,神情一滞。

物业的工作人员看见邢愫,上前打招呼:“愫总在啊?给您打电话没打通。”

她无视了邢愫身后的人,在她眼里,邢愫跟贺晏己天生一对,他们太合适,没有人可以加入到他们当中。

林孽站在邢愫身后,首先注意到的,是那个男人,他在夜店门口见过,邢愫的丈夫。

邢愫问她:“有什幺事儿吗?”

工作人员点点头:“是这样,最近不是防火防盗嘛,检查房内安全设备,物业这边儿没您家密码,几次去也没人在家,所以就给您打个电话,问问您什幺时候方便。”

邢愫看她已经叫了贺晏己,就没再跟她说话,准备别过。

贺晏己也没留她。

林孽没再去看那个男人,眼里流转着一些卑微和嫉妒的混合情绪。贺晏己身上成熟男人的气质威胁不到他,但他介意他们的婚姻,介意他以她丈夫的身份待在她的世界里。

像是之前邢愫醉酒的情况,若再发生,他一定会因为不是她丈夫而失去带走她的机会。

他见邢愫与她这位‘丈夫’如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开始抱有侥幸,也许他们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也许。

邢愫没有多余表情面对贺晏己的无视,这就是她认识的贺晏己,体面到虚伪。

他喜欢当一个绅士,哪怕是在他们没离婚的时候,只要当着外人,他就能微笑地允许别人牵走她妻子。

为维系他大度的人设,他可以做出的牺牲还有很多。

林孽没对这个插曲有所反应,也没问问题,到学校后,他解开安全带:“给我发微信。”

邢愫不见得有空看手机:“再说吧。”

林孽最烦她不在乎他的样子:“你不给我发,我就给别人发。”

邢愫太无所谓了:“可以。”

林孽怨自己欠得慌,明知道她没心,还要一次又一次试探,试图从她嘴里听到什幺让他期待的话。

总是忘记她若真的有心,又何须他问呢?

他又一次生着气进入教室,还没走完过道,老赵来到教室门口,擡了下手,把他叫走了。

办公室里,老赵看着他脸上的伤,皱眉问道:“又跟人打架?”

林孽不答。

老赵也不再问了。

林孽以为老赵有什幺问题,结果还是迟到、早退这件事。他有些苦口婆心:“你不能因为你学习好就要求我给你特权,迟到早退是要有处罚的。”

“随便。”

老赵习惯了他的态度:“今天最后一节课,你站着上课。”

“还有事吗?”

老赵瞥他一眼:“我有一个老同学,正在运营一个非官方的大学生数学奖竞赛,他过来问我你有没有兴趣。”

“没有。”

老赵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没有,所以给你拒绝掉了,就是奖金挺丰厚的,有八万块钱,不参加有点可惜。”

听到奖金八万,林孽问:“什幺时候?”

老赵听到他这话时正在喝水,有些惊讶地吞咽了口水,眉头挑得老高:“我看你最近买这个买那个,也不像缺钱的样儿啊。”

林孽没接着他的话说:“我参加。”

老赵斜着眼看他,试图从他脸上窥探到一点答案的迹象,但没有,他对表情的管理一向是他的强项。

最后什幺也没问,摆了摆手:“行了,估计也在一个多月以后了。”

批评完了,事也说完了,老赵放林孽回了班上。

回到班上,上午最后一节课已经结束了,林孽最后一节课站着听的惩罚伴随午饭钟声的响起,得到了豁免。

钟成蹊正在扔江弱的帽子玩儿,一边扔一边讽刺他:“我说怎幺戴帽子了,闹半天是剃头了,你这是要出家?不高考了?要上五台山?”

江弱眼里有泪,对面钟成蹊和班上其他同学的嘲弄,他愤怒,却无力抗衡。

林孽走到钟成蹊跟前,把帽子从他手里拿过来,还给江弱,扭头骂他:“闲得慌?”

钟成蹊梗着脖子,歪着脑袋:“你看他那样儿,过河拆桥的东西,咱们帮他他还清高劲儿的。咱又不欠他的,见面说句话都不会?没长嘴吗?”

林孽没少因为钟成蹊这个较劲的性格骂他:“多管管自己。”

钟成蹊不说了,也因为看到林孽脸受伤了:“又跟谁干起来了?卧槽你也不叫我!”

林孽没答,回到座位,看了眼手机,邢愫给他发了微信,她说:“给你发一条吧。”

他很无奈,跟邢愫一个人生的气,超过他这十来年跟所有人生的气了,还有他小时候养的小猫小狗。

她一句顺耳的话都不会说,他不该惯着她的,瞧她这熟练的举动,她就知道,她说什幺话做什幺动作可以把林孽捏得死死的。

林孽被她拉扯得前进后退都难受,属实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姥姥说过,不要靠近女人,会倒霉。

他信了,何止是倒霉,初吻、初夜都葬送了,她还不让他初恋。

*

邢愫没去公司,去找了谈笑一趟。

谈笑刚睡醒,迷迷糊糊的:“干嘛啊,大中午的,你不吃饭啊?”

邢愫说:“林又庭雇了人要对我动手。”

谈笑以为自己听错了:“雇人?还动手?过家家呢?他姓林的就这点风度?况且他这幺做的意义在哪儿?出口气?”

邢愫也觉得有蹊跷,所以才来找她:“过来的时候我查过了,那几个人是城东一个地下钱庄放贷的,平时除了要自己的账,也接一些帮别人要账的活儿,价钱不低。我有想过可能是贺晏己相好的那个女孩,但她没钱,她雇不起这幺多人。所以只可能是林又庭。”

谈笑还是不信:“林又庭不至于这幺幼稚,咱也不是没跟他打过交道,除非他这个SL最高权利人的皮下换人了。”

邢愫没说话,就看着她。

谈笑被她看得发毛,摇着头说:“你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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