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宴胡思乱想着,没留意擡眼一看,发现屏风旁的南宫照不知什幺时候脱下了上衣。
啊?
李棠宴慌忙用两手捂住眼睛,透过手指缝,看见了他精壮的胸膛,闪着光泽的薄薄肌肤下是微微滚动的肌肉。精瘦的腰挺直,饱含力量。
李棠宴不自觉地脸红了。
等南宫照转过身去披寝衣的时候,李棠宴看到他肩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背上。
她一愣,缓缓放下了遮住眼睛的手,脸上的羞赧也褪去了。
她记得以前他身上是没有这些伤的。
“师兄啊……”她叫了声。
南宫照回过头,看见自家小师弟耷拉着嘴角,一张小脸都快皱巴起来了。
“你肩上的…”
南宫照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
“哦,打仗时留的。”他随口解释。
“我能不能摸摸?”她又说。
南宫照有些惊讶,只当她小孩子心性发作。
“一道疤有什幺好看的……”他嘴上无奈地道,却是走到李棠宴身边坐下,把那道疤露在她眼前。
话未说完,他只觉一只柔软的小手带着凉意轻轻抚上那处凹凸不平的肌肤,顺着疤的形状一点点缓缓摩挲,从肩膀到背部。
不必去看那人的神情,也能感受到指尖凝结的爱怜。
南宫照难以形容这种感觉,痒痒麻麻的。令他感到陌生的感受不只在身体上,无言的室内流动着暧昧难言的氛围。
“咳。”他有些不自在地轻轻咳嗽了一声,“好了,摸够了吧。去换衣服。”
这样很不正常,南宫照下意识地喊了停。尽管刚才那种感受让他感到愉悦。
他忽然想起曾经听手下说到,和喜欢的女子第一次肌肤相触时,好像被什幺击中了一般,想要一直触碰下去。
这个念头就更为奇怪了……被他快速甩去。
李棠宴因他的话回过神来。愣了愣忽然明白南宫照是让自己去换寝衣。
刚才沉浸在心酸中(毫不自觉肆意占美人便宜)的她,忽然有点慌,她可不能在师兄面前换衣服…
她抱起刚才丫鬟送来的寝衣,匆匆往屏风后面跑去。
“师兄不要看我换衣服!”
因为她从小时候起就以“脸皮薄”这个借口拒绝像其他男孩子一样袒胸露腹,南宫照也没多想,自己仰躺下来,枕着手臂。
过了没多久,灯忽然被吹熄了。
然后是一个小人儿爬上了床。
边爬边解释道:“这样就不用再下床吹灯啦。”
……
南宫照不知道为什幺小师弟总是能令他忍俊不禁。
他随手捞过小人儿,将她放在床内侧。
李棠宴在他胸前打了个滚,心中砰砰直跳。
刚才她在屏风后换衣服时心里很紧张。她胸前的日渐丰满的两团根本不能被薄薄的绸制寝衣所遮盖,厚实的裹胸布也是不能用的。想了想干脆无赖一点,她把灯熄了。
黑夜里仅能听到呼吸。
南宫照轻轻摸摸她的头。是哄她睡的意思。
看南宫照并未察觉异样,李棠宴放松了不少。她下午一直在睡,其实并不太困。只是她从小喜欢师兄陪她睡,在他身边便觉得安心,加之情绪一放松便不由自主地向他身上贴去。
师兄身上总是很热。她想。
但是……但是又和小时候不同。翻身间胸前的兔子和师兄的身体贴在一起,只隔着极薄的布料。她忽然面红耳赤,却不知道是为什幺。
就这样心绪不宁着,李棠宴总也是睡着了。
第二日她醒来,身边已没有了南宫照,被子里仿佛还有他残余的体温。
师兄去上朝了。
李棠宴在院子里张望了会儿,有个仆人告诉了她。
其实李棠宴性格极为拘谨。她出生便没有母亲,继而幼年失怙。命都是捡来的,很少觉得世上有什幺东西真正属于自己。
所以她也没有在王府里多走动,只在自己所在的小院子里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