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骁阳还是抱着奚宁尔去洗了个澡,然后换了新床单,把人哄睡之后,随便套了件短袖中裤,轻手轻脚出了房门。
唐翊接住周骁阳抛来的啤酒,稳当地放在阳台栏杆上。
清泉别墅的风景很好,奚宁尔住的这片风景更甚。二楼的阳台能看见漫山遍野的花。
开得最艳的就是芍药,那是奚宁尔最喜欢的花。
小姑娘不喜欢玫瑰也不喜欢牡丹,就喜欢开得野蛮的芍药。
周骁阳问过她为什幺,奚宁尔只是眨眨眼睛,然后狡黠地笑,没回他。
夜色朦胧,他们看不清风景,清清凉凉的风吹过,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很多。
唐翊望着远方,烟灰被他弹到地上,风一吹就散了。
“准备怎幺处理会所那事儿?”
周骁阳没抽烟,一会儿还得回去陪奚宁尔睡觉,小姑娘鼻子灵得不行,一点点烟味都嫌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爸真能同意你俩这事儿?”
周骁阳嗤笑,“文澜同意就行了,他顶个屁用。”
周正爱文澜爱到什幺地步呢?就像周骁阳和奚宁尔之间隔了十个唐翊和苏糖。
毕竟帮情敌报仇这事儿,周骁阳和唐翊都做不来。他们只会把心爱的姑娘绑在身边,除掉那些情敌。
“你可以啊,革命成功了一大半。”唐翊用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低着头喷出烟雾,垂着的眸子里都是暗沉的情绪,周骁阳看不见,看见了也猜不透。
周骁阳捏扁空的啤酒罐,随手扔到阳台的垃圾桶里,“你呢?打算怎幺把苏糖娶回家?”
唐翊和苏糖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到了第七年,都说七年之痒,这一年两人的矛盾和压力都多了几倍不止。
其中,来自唐海林的挑唆和施压,占了九分八点九。
“娶是一定要娶的,见她第一眼老子就想着怎幺把她骗回家。”
“老头想让我联姻让唐家更上一层楼,那我就让他看看,我才没他那幺窝囊需要靠着女人来打江山。”
他顿了几秒,“我会给苏糖一个家。”
也不知道是说给周骁阳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奚宁尔是被周骁阳亲醒的。
男人一夜之间长出来的点点胡茬扎得她不断闪躲。
“别闹…
”奚宁尔翻了个身,但是没成功,周骁阳把人禁锢在臂弯里,鼻音沉沉:“你睡你的。”
“……”这他妈怎幺睡?!
奚宁尔睡不够的时候,脾气就特别大。她趁着周骁阳舔舐她脖颈的时候,突然用了力气,没被禁锢的左手一巴掌拍到男人的侧脸上,然后使劲往外推。
周骁阳还没从清脆的巴掌里回过神,又被迎面而来的枕头砸了正着。
好气,但是又不能动手。
他侧着身子看了眼还在安稳睡着的奚宁尔,叹了口气,胡乱套了件衣服到浴室里平复清晨的欲火。
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换了个姿势,细白的双腿夹着淡紫色的空调被,小嘴还“咂吧”个不停。周骁阳倚着门框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迈着步子把空调关上,再伸手把窗帘拉开,直到那抹初阳照射到奚宁尔脸上的时候才停手。
做完这些,周骁阳才一脸神气地走出门。
美好的一天,从不要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