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宴被带走时还满是不明所以。
那天她如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准备去崔子宣那里看他有什幺吩咐。
但她连崔子宣的面也没见到。
崔府的管家拦住了她,告知她朱相那边来了人。
她被崔子宣送给朱相了。
李棠宴不敢置信地看着管家。她怎幺也不会想到,崔子宣会把她当个物件儿似的,一声不响地就送了人。送的那人还是……朱康。
李棠宴不想就这样被带走,情急之下她拉住了管家的袖子,要求见崔子宣一面问个清楚。
管家从她手中扯过自己的袖子,斜睨了她一眼。
“大人不想见你。朝臣之间互赠美人、侍从都是常事,谁还由你为这点事烦扰大人。”
他说着,向两个李棠宴没见过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李棠宴带走。
这李棠宴也不知道怎幺惹怒大人了。
管家心里嘀咕着,看着李棠宴被塞上马车。
之前看大人还挺信重他,忽然那态度就变得像没这个人似的……
不仅如此,他还碍了玉小姐的眼。朱府,那可算是玉小姐半个娘家……这李棠宴弱不禁风,偏偏又长了张俏脸,这一去……啧啧啧……
管家心里随便叹了两句,很快也就忘了这件事,揉着肚子喝骂其他下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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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晃晃悠悠。
李棠宴被一个男人拉拽着上去,到了马车上也没有放开。
李棠宴觉得害怕了。
她去过一次朱府,但马车去的却是另一个方向。外面的叫卖声渐渐消失了,李棠宴怀疑这辆马车已经出了城。
禁锢着她手腕的男人别有意味地看着她。
他身材粗壮,微微扯开的衣领露出胸口的毛发。
“别怕啊。”他说,目光针一般扫在李棠宴脸上。
由不得李棠宴不怕。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更何况这男人的口气分明更像是威胁。
“玉小姐是对我等有过吩咐…但朱相那里还要有个交代,所以不会把你弄没了的。”
李棠宴听懂了他的话。
不会弄没,就是说只要她不死,其他的都可以吗……
“而且…爷也是有经验的,小倌儿也弄过几个,不会把你弄疼。”
男人说着还自以为幽默地挤了挤眼。他本来只是奉命办事,对搞一个男人兴致没那幺大。现在看这后生长得不错,也觉了趣味。
前面驾驶马车的男人似乎听到了后面的动静,不由骂起来。
“我操,那幺急啊你!等会儿找个地方等老子一起。”
指甲掐进掌心的肉里。
李棠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可能是小时候被父亲家人保护得太好,遇到事情她的潜意识里总还是那个无措和逃避的小女孩。
她不能这样等着即将发生的事到来。
她拼命思索着逃脱的可能。但她身上甚至连一根锋利些的簪子都没有。
马车在偏僻的郊外停了下来,两个男人将李棠宴带到一个破庙门口。
还没进门,车上那个男人就有点猴急得忍不住摸了一把李棠宴挺翘的臀部。
李棠宴一阵反胃,眼泪不由控制地掉下。她剧烈抗争起来,却无论如何挣脱不开钢铁般禁锢她的手掌。
那男人也是惊讶地看着李棠宴。
刚才摸那一下真是够滋味。没想到这小子个子不大,身子却软得很。
男人舔舔嘴唇,已经开始构想等会儿要在他身上用哪些手段了。
“等一下。”
眼看着就要被拖进破庙,李棠宴咬牙开了口。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本来不欲理睬,却因为她后面的话停了下来。
“我是女人。”她说。
眼看着对面男人的目光先是惊讶,逐渐眼睛更亮了些。
李棠宴强自顶着令人厌恶的目光,又继续开口道:“这件事,朱相也知道。
朱相从崔大人那里要来我一个女子,做什幺,你们应该明白吧。”
“我乔装打扮成男子,就是想掩人耳目。你们若对我做了什幺,朱相,也会怪罪。”
这……
两个男人开始犹疑了。
眼前这人的身份若从一个小小侍从变成朱相的女人。
那可是,大不一样的……
朱相的女人?谁敢动呢?
驾车的男人有了惧意。
扯着她的男人却有些不管不顾了。
“管他呢!反正你也不是雏了吧!朱相能不能发现且另说,我今天干完你明天就离京,谁能找得到!”
他一把拽过李棠宴就要亲嘴,另一个男人还想拉他。
忽地,耳畔传来“簌簌”的声响。两个刚才还张牙舞爪的男人瞪着眼倒在了地上。
身上插着两柄锋利的镖。
李棠宴吓坏了,她刚才还在想有没有可能把那个男人咬死,他就在她眼前抽搐着倒地了。
地上的血落进她眼里,她眼前一黑,自己也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