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

那几天沈洛就住在顾晨风位于市中级的一套三居室里,之所以会选择这个地方,全是因为小区的离那家心理咨询室不过五分钟的车程,就算市里堵车,顾晨光抱着人都能跑过去。

这学是肯定上不了了,顾晨光挑了个时间去学校请假。这是长假,她得去找辅导员批假条给宿管,不然宿管看不到假条又看不见人,会上报给学校。

白倾颜看见沈洛的假条的时候怔了一下,前一天还好好的人儿怎幺突然就病了?白倾颜还记得沈洛在班里时羞红的脸的可爱模样,记得她红的快要滴血的耳垂,以及身上好闻的味道,怎幺今天就病了,过来请假的还不是本人。

身为SS的高品alpha,白倾颜在品级上完全碾压了刚刚成年的S品alpha。再加上她出身皇族,身体里流的是皇家的血,平时和蔼可亲的时候察觉不到什幺,现在起了质问的意思,整个人气场全靠,即使她只是坐在办公桌的后面,也让顾晨光感到无法言喻的威压。

她的额头沁出汗珠,根本没办法与白倾颜对视,平时里习惯微笑的女人收起笑容之后,整个人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压在顾晨光身上,让她根本没办法站直身子。

“沈洛呢?长期假条需要本人来请,你之前要是不懂这个规矩没关系,现在去把她喊来,让她自己过来请。”白倾颜目光灼灼的看着顾晨光,同时向这个年轻的alpha施压,沈洛病的奇怪,让她心里紧张。她倒不是怕这个alpha会对沈洛做出什幺危险的事,而是真真切切的担心她刚交的小女友。

顾晨光出了一身的汗,哆哆嗦嗦把事情跟白倾颜说了,沈洛现在创伤性应激障碍,别说让她自己过来请假了,她对外面的环境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个木头人。

听见这个消息,白倾颜心里一紧,但凡是病都没有小病,更别说是心理上的疾病。白倾颜起身拿起外套,拉着顾晨光往外走。

“带我去见她,我是她的老师,她是我们学生,我有义务去看看我的学生到底怎幺了。”

白倾颜说的句句在理,她想着既然沈洛不能过来请假,那辅导员去也一样,便带着白倾颜去找云汐。沈洛出事需要人陪,云汐不能想顾晨光一样请照顾Omega的陪护假,再加上她是学生会会长,手下还有几十个人看着,更不能掉以轻心被人看出破绽。她去学生会把近期积累的事解决了,又把提上日程的一些事做了预前准备,这才松了一口气。

离的老远,云汐就看见站在顾晨光身边的女人,那女人穿着她的纯白风衣,在寒冷的冬天里抖都没抖一下。

云汐眉头一跳,心说这位怎幺跟来了。

顾晨光走到近前,跟云汐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云汐看着收敛起笑容的女人,雍容华贵气场强大。云汐一直知道白倾颜在学校的温柔和蔼不过是伪装,或者是面具,想来现在的样子才是本来的她,一身气度根本不是她这种平民alpha能与之相比的。

白倾颜把情绪隐藏的极好,但她也留下了破绽,向来微笑的人收起了笑容,本来就是一件奇怪的事。她也不想隐藏,她跟沈洛的关系迟早要被这两人发现,当一切都摆在台面上的时候,她们三个人的去留全听沈洛一人的。

三个人去心理咨询室接沈洛。

虽然心理咨询的效果没有想象中那幺好,但多少也有些用。医生在给沈洛做咨询,时间在一个半小时左右,这两人接着这点时间回学校处理事情,一来一回时间紧张的很,再加上云汐处理事情慢了些,等她们到的时候,治疗已经结束了好一会。

心理咨询师拿了钱,也接到了云汐说会迟些来的电话,多照顾了沈洛一会,一直到云汐过来。

离的老远,白倾颜就看见乖乖坐在椅子上的沈洛,屋里暖气打的足,她穿着一件粉红的羽绒服,帽子上带了一圈毛圈,看起来像是一只粉红色的兔子。她就坐在那,低着头看着地板,对外面的环境充耳不闻,像是聋了一样。

沈洛对外界的环境没有反应,心理医生都没办法,白倾颜看见这样的沈洛眼睛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她快步朝沈洛走去,鞋跟跟地板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白倾颜走到沈洛面前蹲下身,擡起头看她。

那双黑色的眸子呆滞没有生机,空洞洞的让人心疼,她的眼里没有焦距,跟白倾颜目光对视的时候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沈洛觉得自己像是突然坠入了深渊,之前她妈妈还打电话跟她说,父亲的病一点点的好了,让她去谢谢捐款的同学跟老师,还说等沈洛过年回家的时候,父亲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今年的病可以像往年一样在家里过。

隔着电话沈洛都能听见母亲话语中的感激跟高兴,她也很开心,没有什幺能比一家人健健康康在一起还要让人幸福快乐的事。

可噩耗来的比喜讯更突然,听见家里消息的时候沈洛只觉得眼前一黑,脑海里循环播放的是她们一家曾经在一起的日子。那个时候父亲还没生病,一家三口的日子虽不算富裕但也算其乐融融,她听着父母偶尔拌嘴,在一边偷着笑。

在这里,父亲是鲜活的,沈洛不愿意出去,接触冰冷的现实。

然而她心里总觉得忘了什幺事,她偶尔能听见有人在唤她的名字。温柔的、急切的、低沉的、焦急的,她似乎能看见唤她名字的人脸上的表情,心疼的眼神看起来让她的心也跟着难过起来。

似乎还有人在跟她交流,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在问她家里面的事,她知道自己叫沈洛,对她的家庭似乎也很感兴趣,但沈洛怕她是个坏人,一直没搭理她。

再后来,她看见一个女人,那女人蹲在她面前擡头看她,天蓝色的眼里胶着的是让她揪心的哀痛,她只是蹲在她面前看她,一句话都没说,但沈洛能感觉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悲伤的情绪。

沈洛突然很想抱抱面前这个女人,她是这幺想的,也朝她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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