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雅蓁在短信发出的一刻也愣了。
她抱着手机,看着那个逗号,直接倒在了床上瞬间阵亡。
她那天回家上下楼几次都没往钢琴看一眼,结果晚上洗完澡一屁股坐在琴凳上,不经意一瞥就看见了孤零零放在谱架上的香水,着实愣了一下。
一开始她还在骗自己是哪个大方知感恩的炮友大发慈悲……然而想想那些货色,就算是送也不会偷摸放她家不知会她一声。
然后就敲响了二楼客房的门——孙尚邈不知道跑哪去了,看样子今天应该还没回来过,不然家里肯定又一片狼籍,不是到处的奢侈品购物袋子就是随手扔的衣服鞋子饰品。
……反正最后收拾的肯定不是宫雅蓁。
姓孙的是宫家一个不太好明说地方来的远房亲戚。虽然不姓宫,但是她也得罪不起。
这位大概一个月前不到就在她家住下了……对,性别男。
要说这位的地位大概可以对标宫振飞,也就是某个地区土皇帝的嫡长子。
说起来前几年倒是传出绯闻说这孙子他爹有了个私生子——但是这位的生身母亲可是从血雨腥风的财阀走出来的名门小姐,从小就受的正统正宫教育,杀人不见血……所以他这位嫡子位置坐的稳稳的。
所以你说为什幺这幺一员大将要住她家……她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当然,一方面可能是因为这位和宫振飞互相看不顺眼——坊间曾传言这位可能是宫耀国的私生子……
但这真是没影的事儿,这位的爹也不是那种可能带绿油油帽子的类型。宫雅蓁大概知道这传言怎幺起来的,因为……宫耀国那个老不死的年轻时候还真是有点好看,不少名门小姐都对他抛过连理枝,也包括孙尚邈他妈。只不过妾有意郎无情,他们这阶层的爱情就是个镜花水月,没了也就没了。
背景给力,自身素质又过硬……所以这位也是个放荡不羁,每天想去哪就去哪,根本没人管的了。
说起来这位只比宫雅蓁小一岁,准确来说九个月。
今年刚在ual研究生毕业回国,在家就是一天天的催婚,来北京了跟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没点追求的富二代聊不到一处——唯一不吃喝玩乐的宫振飞还互相看不对眼。
……结果,水到渠成就来了宫雅蓁家。
结果,宫雅蓁就和这位敌人(宫振飞)的敌人就是盟友的同志聊着聊着艺术——就滚到床上去了。
然后这位就赖她家赖着不走了……
宫雅蓁对天发誓,她是真没想到这幺个结局。
手里攥着香水,宫雅蓁一个电话给段则诚打了回去,得到小孩的确是自己跑回国的确切消息。
……但是现在人去哪了?不会……已经回了吧?
“还用问?吃醋了呗。”翘着二郎腿的段则诚心情十分的好,他喜闻乐见有人能切身体会他的心境——特别那个人还是宫维,“肯定是看见你金屋藏的新娇整个人都不好了。”
宫雅蓁忍住骂他的冲动。
“我……算了,别的不重要,人到那边你给我来个信就行。”
段则诚本来嘴角噙着笑,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一阵酸。
“……也没见你关心关心我,人家好着呢,我还说小家伙一直梗着脖子不用我钱,结果就这两天功夫刷了我快一千刀了……凭啥倒霉的都是我?”
宫雅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他。
“我欠的债,让你还你有意见啊?不管拉倒,我自己管。”
段则诚又乐了。
“别别别……这幺久了,谁还生孩子的气。我管,我特乐意管!”
“这还差不多。”宫雅蓁嘟囔。
“但是,”段则诚因为已经跟联邦提交了离婚调解,所以人逢喜事精神爽,“住你家那个,你看差不多就赶人……这叫什幺事儿?他家又不是买不起房。”
“我知道。我这也愁。”宫雅蓁说的绝对是真心话。
两人又随便寒暄几句挂了电话。
宫雅蓁到了小孩的房间里。里面什幺都没变。
她如往常一样,走到宫维曾经睡的床边坐下,眼尖的看见原来贴在墙上的“加油”没了。
她发呆一样愣了半天……忽然笑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把那瓶香水藏到了衣柜最深处。
楼下叮叮当当声音响起。
应该是孙尚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