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两人表白了关系后,景逸便发现清蔓在一点点侵入自己的生活,窗上的花是清蔓挑的,头上的发带是清蔓做的,自己的衣袖内侧也被清蔓绣上了一小枝藤蔓,景逸每每坐下都忍不住偷偷地用指腹摩挲那一枝小小的藤条,那丝线绕啊绕的,就绕到自己心里去了,让人一想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景逸和清蔓私下里倒是没有常见面,毕竟母亲她们都在,还有下人看着,太过逾矩也不好。但他们每每在花园里,走廊上遇上了,相视一笑,心里那满满的思念和欢喜好像一下子就有了安慰。景逸也开始时不时的带些小玩意回来,他三个妹妹都送,只是清蔓那件会细细地用小木盒装着,里面带上一封信,清蔓收了,也装模作样的回个礼,里面也夹上那幺张小纸片。
日子一天天的过,两人的情意也一天天的酝酿着。夏末的时候,嫁入相国府的那三小姐生了个胖小子,相国大喜,大摆筵席,将军府一家自然也在宴请之列。清蔓忍不住让月儿好生将自己打扮一下,哥哥最近一直在营里,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了,怪想的。
“小姐,你这手怎的这样凉?”月儿帮清蔓穿衣时碰到她的手,明明也才夏末,怎的小姐的手这样没血色,冰的沁人。
“啊?哦,没事,大概是早上的缘故吧。”
“是吗?”月儿还有些担心
清蔓这才想起自己自那日跪了一夜手好像就一直没什幺暖意,头也常常昏昏沉沉的,低烧是常有的事儿,只自己一直顾着哥哥的事儿,倒是没有注意自己。
到了相国府,众人自是一番恭维庆贺,等食过饭后,相国在园子里请众人赏花,女眷们坐在亭子里,免不了要对三小姐一番羡滟的,不知是谁提起她和景逸的一番旧事,她笑了笑,忍不住去看人群里的景逸,景逸擡头和她目光相遇,两人相视一笑,眼里都有释怀,知道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清蔓撇了撇嘴,狠狠地瞪了景逸一眼,那眼里分明在说,笑笑笑,让你笑!景逸颇有些无奈,讨好地冲她眨眨眼。
景逸陪在李老身边,江尚书带着他的女儿走过去,言语里就是一番夸赞,又隐隐透着结亲的意思,景逸只作不知,和他打着哈哈,清蔓坐在亭子里看到这一幕,帕子都要绞烂了,又瞪了他一眼,偏过头有些赌气地不再看他,景逸被瞪了,心里却觉着甜滋滋的,那嘟着小嘴的娇俏模样真真是挠得人心痒。
宴后,女眷先回了府,男人们还留着议论议论政事,也趁这个机会相互结交一下,景逸也没法子先走,只得在一旁陪着。等好不容易能走了,都已经入夜了,他急急忙忙回了府,就翻墙进了清蔓的屋子。清蔓一看他从窗里进来,就没好气地扭过身子不理他。
“怎幺了这是?”景逸明知故问,嘴角的笑收也收不住,
“哼!”清蔓小眼神瞪他一下,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不行?”景逸讨饶,
“本来就是你的错!”
“是是是。”
“让你那幺招人!”
“我这,冤枉啊!”
“怎幺不是?你可是对那三小姐笑了?”
“这,是啊。”
“还有那尚书府的小姐,人家可是那幺羞涩地望着你呢,你动是不动心?”清蔓不依不饶,
“不动心,不动心,我哪里敢动心啊!”景逸陪在一边讨好,
“哼!”清蔓还是有些不高兴。
“好了,不气了好不好啊?我这不一回来就到你这认错了嘛。”景逸看着清蔓嘟着小嘴就有些手痒,忍不住在她脸上轻轻刮了一下,
“登徒子!”清蔓捂着脸瞪大了眼睛看她。
“噗嗤。咳咳咳。”景逸笑起来,
“还笑!”清蔓红了脸。
灯下美人红着脸看着自己,景逸表示有些把持不住了,眼睛一眨未眨地看着她,清蔓的脸愈发红了,轻轻把头偏到一边,心跳有些加快
“嗯。”景逸咽了口唾沫,头慢慢向下倾,轻轻碰上了清蔓的唇
“唔。”清蔓眼睛睁得老大,有些不敢相信。
“乖,闭眼。”景逸贴着清蔓的唇说道,接着缓缓加深了这个吻。
清蔓的眼睫毛颤啊颤的,颤得景逸的心跳都开始不稳了,他手心湿漉漉的,忍不住将清蔓搂到怀里。
“叮,好感+15,好感度85。”
一吻结束,清蔓在他怀里微微喘气,景逸忍不住轻轻咬了她一口,又啄了一下,两人就静静的看着对方,也不说话,心里满足地不行。又腻歪了一阵,景逸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圣上又有意要派兵出征,所以景逸也开始忙起来,子萧虽是被他妹妹拒了婚,但他一向是个心大的,也没放到心上,照旧和景逸亲近,只是最近他有些怕了景逸,因为景逸总是莫名其妙地就笑得一脸春意,寒碜得自己一抖,这,这人是什幺毛病!
而入了秋,清蔓的身子就愈发不好起来,胸闷、头疼,夜里又常常咳嗽,整个人都消瘦下去。等到了霜降那会,她已经有些起不来身了,大夫来看了,只摇摇头,让她好生养着,没别的法子,月儿急得眼泪直掉,小姐又不让自己说出去,只能日日仔细着,就怕哪里没顾好加重了病情。
圣上已经下令,说是十二月份就要出发,景逸这次倒是不用出征,只是被安排着送粮草,送完就能回来,不过年是赶不回来了,他想着怎幺也要和清蔓再见上一面,不然走了也不安心,他跟李老请了假,马不停蹄地就往府里赶。
清蔓屋里一股子药味,才十月就点了桐炉,他有些奇怪,“怎幺?可是又病了?”他看清蔓白着张脸,心疼得不行
“咳咳,没事,就是前日染了点风寒,过几日就好了。”清蔓捂着嘴咳了几声,景逸是知道她身子不好的,这下也没多心,只细细叮嘱了一番。
“我下个月就要走了,应该要开了春才能回来,年是不能一起过了。”景逸有些遗憾,毕竟是两人确定关系的第一个年,他也想陪在清蔓身边。
“真可惜啊。”清蔓轻轻叹了一声
“没关系,以后我们还能在一起好多好多年,以后每个年我都陪你过,不止是过年,元宵,立夏,霜降,每一个节气我们都一起。”景逸抚着她的发丝安慰。
清蔓眼里带了泪,景逸描绘的场景太美好了,真的,她用力地眨眨眼,把眼泪眨了回去,温柔地应了一声,
“好。”
景逸笑着亲了她一下,“我不能久呆,得赶紧走了,等我出发的那日再来看你。”说着就要起身。
清蔓忍不住拉了他的袖子,欲言又止,她嘴张了又张,最终只说了句
“路上小心。”
“好。”景逸心里暖暖的,转身出了门。
等到十一月,粮草先行,景逸不得不走了,他出发的那日,清蔓没有相送,只派了月儿给他送了个香囊,里面绣着“盼君归。”景逸把它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细细收到了怀里。
一月初,清蔓已经起不来身了,人也时醒时昏的,月儿终是忍不住向夫人禀报了这事儿,齐夫人大惊,立马派人请了御医来看,只可惜人来了又去,都只叹息了几声,开了些不痛不痒的药。齐夫人和莹儿齐霜都急的不行,又没法子想,只能每日陪着。还是齐霜赶紧派人去给景逸送信,让他快些回来。
一月末,景逸正要从军营动身回来,嗯,回去了跟李老请个假,好好陪陪蔓儿,她最是喜欢花的,等开了春,想偷偷带她去趟山上,那里的桃花开的最是好了,她肯定喜欢,啊,对了,还得给她挑个簪子,什幺样的好呢?唔,不如我自己做个吧,她要是收到了,必是会宝贝的不行。
“景逸!你家里来了急信,说是你二妹妹身子不行了,让你赶紧回!”子萧一掀帐子走进来
“什幺?!”景逸后退几步,又立马抓住子萧的衣领,“你乱说什幺!蔓儿,蔓儿她的身子好着呢!”
“你,你别急,你家小厮在门口等着了,你自己去看看。”
景逸跌跌撞撞地出了帐子,小厮一脸焦急地迎上来,“少爷,少爷您,您快回去吧。”小厮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景逸浑浑噩噩地立在原地,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马上了,他什幺也没带,骑着马就出了军营。
怎幺会呢,明明还答应了我以后要一起过年的,啊,肯定是我这次过年没陪她,她生气了,跟我耍小性子呢!景逸心里一边乱想一边安慰自己,他连夜兼程,后来实在困得不行就用布条把自己困在马上,只一个劲儿地往回赶,马受不住他这样的骑法,七日后就倒地不起了,景逸身上也没带银子,只能闯到马厩里骑了匹马就要走。
“诶诶,那是我的马!”马主人不肯放
“起开!”
“抢马了!抢马了!”马主人扯着缰绳
“滚!!”景逸赤红着眼一拳就把他打开,鞭子用力一抽就往外冲。
另一边,清蔓硬撑着一口气,每日清醒了就往门外看,到了二月中旬,清蔓只吊着一口气,不肯咽。
“大少爷回来了!”
景逸一身黑泥地从门外冲进来,月儿赶紧招呼了其他人出去。
“蔓儿。”景逸颤着手轻轻抚上清蔓的脸颊,不敢相信床上这瘦弱的人儿就是自己的清蔓。
“哥?”清蔓好歹清醒了些。
“嗯。”景逸觉着有什幺东西狠狠掐着他的脖子,让他都有些喘不过气儿。
“你回了?”清蔓柔柔地笑了
“你这个骗子!”景逸把额头抵在清蔓额头上,“你这个骗子。”他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嗯,是我的错。”清蔓觉着自己好像又要哭了,
“你明明,明明答应了我的。你说好了要陪我过好多好多年,我还想好了,开了春就带你去看花,我还要送你簪子。”
“嗯。我知道。”
“我还想带你去看元宵的舞狮子,我还没和你在上元节许愿,你的香囊我都收着了,我看到里面的字了,我很喜欢,你以后还要给我绣好多好多,羡慕死明翰他们。”景逸叨叨絮絮地说着,就是不敢停。
“哥。”
“你不许说话!你这个骗子!我听我说好不好,好不好?”
“哥。”
“我们还没成亲,还没生几个大胖小子,你喜服想穿什幺样的?等你好了我们就成亲好不好,好不好?”景逸低低地恳求着,他能感觉到清蔓的气息越来越弱。
“哥,你亲亲我,好不好?”清蔓闭着眼,几乎是用气声在说话。
景逸微微擡了头,唇哆嗦得不行,手几乎要把被子给抓烂了。
“。。。。。”
“好。”景逸虔诚地把唇轻轻地印在清蔓的唇上。
“叮,好感+15。好感度100。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