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你睡了吗?”那头的电话仍然传来许宁不确定的追问,冯惠然想反抗,想挣开他的束缚,想逃离他单方面的折磨。
“你这样子真难看。”陆衍之在她耳边用极轻的声音告诉她,眼里浮上嘲意,额头相贴,她的双眼红肿,脸上弥上暧昧的潮红,于是手指隔着胸罩狠狠捻按着她的乳珠,薄唇又复上她的唇。
他的吻并不温柔,唇齿单方面的蹂躏,更像是战场上带着仇恨的厮杀,不知第几次踩死了她的自尊。
“你明天给我回个消息吧,晚安。”
终于,那边挂断了电话,还没等冯惠然松下一口气,陆衍之突然抱起了她,两人挤在了一旁的角落。随即,门缝下出现了影子——
“奇怪,谁把门锁了?”情节阿姨狐疑地拧了拧门锁,就是打不开门。
冯惠然惊恐地盯着那扇可能即将被打开的门,无数个最坏的结果从脑海里一一闪过。
“怕什幺?”陆衍之感受到她的身体在颤抖,一脸镇静地细细啃咬她的耳垂,根本不在意门外的动静。
她要躲开,他只会更加用力抱住她,手指甚至摸到了她裤子的纽扣上!
“安分点。”他说完,手指已经解开了纽扣——
“呼,钥匙还要找张老头拿呢,谁这幺无聊搞这种整蛊玩意儿……”
清洁阿姨的嘀咕声渐渐远去消失。
是时候!
“你……”
趁陆衍之不注意的刹那间,冯惠然用尽所有力气推开他,一个箭步冲出杂物房。
从黑暗的杂物房中逃出来,大片的光亮有些刺眼,她顾不上其他人怪异的目光,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庆幸,餐厅门外恰好有辆计程车停下来送客,她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上车,一关上车门,仿佛隔绝了一切危机。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脑海里都是刚才发生的一切,经历后的恐慌一下又一下捶打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见司机不耐烦的声音:“小姐你到底去哪里?我都问了你好几遍了。”
她拍胸口顺顺气,正要从裤袋掏出手机,却只摸到一片平坦……
手机,还在那个杂物房……
这一刻,冯惠然直觉命运何止是在整蛊她?分明是要她死!
“神经病,浪费时间!”
车子在冯惠然面前疾驰而去,她僵直在原地,甚至可以听见司机开窗在怒骂她。
多可笑,昔日的鼎丰大小姐连打计程车的钱都掏不出来,若是以前,这绝对能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话。
冷风吹不散她的迷茫,她到底何去何从?
“你这副鬼样子,要吓死谁?”
陆衍之从餐厅追出来,口气略喘,一刻也不停留就脱下西装套在她身上,又把手机塞回她手里。
她头发凌乱,面上全是泪痕,嘴唇红肿,上衣也被他揉得发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幺事,这女人居然还敢乱跑……
她是忘了上次被袭的遭遇了吗?她是哑巴,上次能逃脱叫好运,下次还有多少运气让她花?他的神情微凛,二话不说就抓起她的手腕往停车场走去。
对于陆衍之会追上来找她,她并不惊讶,他的话再恶劣她也接受,只求他别再用这幺温柔的举动对待她。
一把鞭子一颗糖,她受够了。
走到半路,她挣开他的手,又摘下那件西装伸到他面前,却不看他。
他实在是有气发不出,抓过衣服又套回她身上,顺便把扣子一一扣上。
“冯惠然,别给我闹别扭!先回去再说。”他压住怒气,试图好声好气给她讲,却怎幺都像威胁。
他和她之间永远都弥漫着战火的硝烟,何曾有过和平相处的画面?
正因如此,他根本不懂如何跟她“好好说话”。
她在闹别扭?她现在哪敢闹别扭。
冯惠然花了四年时间学会“逆来顺受”,到头来依旧摆脱不了陆衍之对她的偏见。
陆衍之就是最卑鄙的人,羞辱她的人是他,逼得她走投无路的人也是他,最后带她回去的人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