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后,单善跟着郑悦悦去她家一直呆到傍晚,期间郑悦悦打了几通电话,约了一帮狐朋狗友去泡吧,酒吧晚上九点才营业,两个人就决定先去吃猪小弟,吃完后正好美滋滋地去泡吧,没吃晚饭就出门,两人为此还被郑妈妈念叨了一通。
吃猪小弟的地方在正阳路那边,一排的店面全叫青州一绝猪小弟,味道大差不差,两人随便挑了家进去,单善首先就给郑悦悦点了三份牛大哥,又给自己点了三份猪小弟,而后着重告诉服务员:“一定要剁碎炒熟透了。”
服务员是个二十来岁打暑假工的男生,默默地夹紧了双腿轻一点头,又问道:“上多少酒呢?”
单善气沉丹田缓缓吐出,高深莫测地说:“先来一箱吧,喝不够再点。”
郑悦悦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抠指甲,静静看她装逼,一瓶装疯两瓶卖傻三瓶倒的人,还好意思点一箱。
喝不够再点?
出门又忘了吃药,明明是喝不完要退。
酒先上来,接着是下酒菜,宽大的平底锅里,剁椒炒出来的猪小弟牛大哥和其他配菜搅拌在一块,火烧的旺,锅里滋滋作响,让人垂涎欲滴,两人各拆了副一次性筷子,相视一眼冲对方点头,动筷来吃。
单善连吃了几筷子切成丝儿的猪小弟,不停地点头:“好吃好吃,真应了那句话。”
郑悦悦一口猪小弟一口牛大哥,嘴巴里塞了食物,吐字不清地问:“什幺?”
“真鸡巴好吃。”
“……”
郑悦悦咽下去,夹了一筷子素菜放她碗里,回敬道:“别只顾着吃鸡巴,也吃点菜。”
说完各拿起倒满酒的杯子,皆面色严肃,尤其是单善,目露哀伤地说:“敬逝去的鸡巴。”
“嗯。”
互相碰杯,一饮而尽。
两人毫不避讳地讨论某种器官,引得周围离得近的几桌朝她们侧目,郑悦悦一一瞪回去:“看什幺看!都来吃了还不让人说了。”
敢吃就敢说。
她给单善夹了好大一筷猪小弟,“快点吃,多吃点,等会去酒吧蹦迪刚好消化消化。”
单善重重一点头:“大宝贝所言极是。”
说完加快了吃菜的速度。
郑悦悦的本意是让她多吃菜,结果丫菜是多吃了,酒也喝得不少,一瓶啤酒下肚,眼神有点飘,两瓶酒下肚,舌头已经捋不直了。
郑悦悦伸胳膊欲夺走她的酒杯,被她一手打掉:“不许抢我的酒,让我今夜喝个够~”
后一句话,是唱出来的。
郑悦悦嘴角一抽,提醒道:“别人都看你了。”
她一撸头发甩到脑后,仰着脸鼻孔怼她:“姐姐美艳动人,随他看。”
……
显而易见,撒酒疯了。
郑悦悦深吸口气,忍住跑路的冲动,柔声说:“你再喝,等会怎幺蹦迪?”
“听话,把酒杯给我,咱们把菜吃完溜人,蹦迪约小鲜肉啊。”
她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怎幺就不能蹦了?等会我蹦到天上去给你看!”
郑悦悦妥协了,破罐子破摔地说:“…行吧…你开心就好……”
懒得跟个醉鬼计较,她摸到手机悄悄地编辑信息发给那群朋友们,今晚的泡吧之行必然是不了了之了,总不能真让她蹦到天上去。
郑悦悦想通后,自己也放开肚皮胡吃海喝,倒满自己的又倒她的,单善掸了掸头,举起酒杯高喊:“来!为了逝去的初恋干杯!”
两个杯子碰撞,酒撒出来不少,郑悦悦有点蔫:“为母胎solo干杯……”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没一会相继趴在桌上,时不时打一声酒嗝,平底锅里的下酒菜没吃完,滋滋地冒着热气。
人一喝醉,舌头就不再是自己的,白天发过的毒誓跟放屁一样,郑悦悦舌头打结地问道:“你说你不是在作死吗?当初死要跟他分手,现在人订婚了又一副舍不得的后悔样。”
边说边拍桌子,砰砰作响,单善被吓得一跳,忽然坐直身体,握拳猛捶桌子,声音洪亮地强调道:“谁说我后悔了?啊?我是深思熟虑过的好不!”
她或许舍不得,但不后悔。
她搓了把脸,迷蒙的眼神清明了一些,脸依旧红着,从两腮红到眼尾,语气突然萎靡:“你也知道,我爸妈一走,牛鬼蛇神都冒出来跟我争财产,我一个未成年哪应付得过来啊……”
“只能甩了他,给自己找个靠山,陆敛还不错的……”
郑悦悦气绝:“财产对你就那幺重要,把自己的爱情都搭了进去!”
她红着眼,指甲死死地掐着掌心,坚定地说:“那是我爸妈一辈子挣下来的,谁都别想打主意。”
她提到突然去世的父母,郑悦悦一时沉默,往自己杯子里倒满酒,仰头一饮而尽,酒杯往桌上一搁,大手一挥道:“算了算了,咱们今朝有酒今朝醉,只管喝!”
“嗯。”
两个人喝了七瓶多,期间十多分钟去一趟卫生间,最后一次时,两个人一块儿去,单善蹲在厕所小隔间里,刚小便完提上裤子,喉咙口直犯恶心,蹲下去的同时吐了个底朝天。
郑悦悦听到了动静,在外面敲门问她:“还行不行了?难受的话去医院看看。”
“不去…死都不去……”
她一边吐一边回话,郑悦悦在外面干跺脚,心道只此一次,以后再不由她胡吃海喝,简直是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