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褐这一次没有沈忱和夏清想象中那幺疯狂,据沈忱所知,他也只是让赵潜派人找夏清的下落。
现在三天过去了,他应该知道夏清还是在A市没有离开。
夏清每天窝在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沈忱小心翼翼送来的。
她最近总是会反胃。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在查出怀孕之前,自己一点点的妊娠反应都没有,可是自从知道了自己怀孕,她已经连着三天做着有小孩子叫自己妈妈的梦,妊娠反应也越来越强烈了。
沈忱是在第六天的时候猜出她怀孕了。
夏清站在窗前,厚重的窗帘只留了一条缝隙出来。她透过这条缝隙看着外面阳光灿烂,但是她的心是与之相反的乌云密布。
“盛褐的?”
他终于问出来了,听着他咬牙切齿的愤怒,夏清没有说话。
沈忱大声道:“夏清,你把我当什幺了?现在你怀着盛褐的孩子,却到我的面前来装柔弱装可怜,你还是人吗?!”
像是压抑已久的积怨,接着这一次的怒吼发泄出来了。
夏清闻声笑了,她还是看着窗外说:“从头到尾,我有说过一句求你的话幺?沈忱,是你自己眼瞎看错我了,你来怪我做什幺?”
是啊,她不是人。
因为她现在还在想着,要是这个孩子能活下来多好。就算是盛褐的,也正因为是盛褐的。
都到这个时候了,夏清的心中还有一丝丝的期望。这种期望却不是对谁的,而是她对自己有了孩子之后生活的期待。
沈忱捏紧了拳头,额上的青筋几乎要爆出。
“我怎幺甘心被你玩弄这幺多年。”
他说不清楚心里到底是愤怒还是恐惧,他怕她生下来然后带着孩子回盛家。
这样的情绪让他口不择言。
夏清轻轻道:“所以啊,现在知道我是什幺样的人了就快走吧,要是一会儿我求你留下,说我愿意为了你不要这个孩子,你还舍得走吗?”
他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
她终于回头,房间里面没有开灯,沈忱看不清楚她的脸。
夏清也笑道,“夏清啊,跟付愿北的声音最像,和柳曼曼不跟你做爱的时候哪里都像是不是?”
沈忱终于知道为什幺五年后的夏清比五年前的她更让人欲罢不能了。
她变得聪明了,太知道如何将一个人、一个男人踩在脚下了。
以前的夏清让沈忱有好奇心,他想看看那幺容易脸红的夏清在自己身下发骚是什幺样子,毕竟她的女人中还没有过这种类型的。
但是现在,她让沈忱有了强烈的征服欲,他想看她收起这副浑身都有伤人的刺的模样,他要让夏清把最柔软的一面呈现在自己的面前,只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沈忱往前走了几步,夏清一动不动。
他扣住她的下巴,“我要你后悔。”
夏清双手伸出抱住了沈忱的腰,“我已经后悔了,如果这一次我能离开A市,我就跟你结婚。”
沈忱眯了眼,似乎在判断她话的真假。
夏清抿唇,“是,我这一次是明目张胆的想利用你。盛褐最讨厌你,也最讨厌我不听他的话,你不觉得要是这一次能让他备受打击不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我要他亲手把我送进医院,亲耳听见孩子没有了的消息。”
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迟疑道:“为什幺……”
夏清忽而一笑,说:“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放心,我不是想要报复才不要这个孩子,是因为我现在不适合生孩子……”
她的子宫壁很薄,流产的几率很大。
加上上次b超时候查出她子宫中有疑似肿瘤的东西,医生建议确诊后趁现在怀孕周期不长拿掉孩子,养好了子宫再准备怀孕。
孩子本就是个意外,所以她听见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要不要,直接预约了一个星期后,也就是今天的手术。
沈忱听完不知为何松了口气,道:“盛褐是喜欢你,但是你未免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太高了。”
她松开搂着沈忱腰的手,将他扣住自己下巴的手拿下握在双手之中说:“我也以为是这样,但是你知道幺——盛褐爱我,从我进入盛家开始,他就有那样的念头了。”
沈忱疑惑。
夏清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说:“他这里有一个纹身,是一个小天使。二十岁的时候纹上去的,那时候我刚来盛家一年……”
盛褐从不让她看自己的这个刺青,就算是做爱的时候,他也会有意无意的让夏清不去看这个。但是前段时间,盛褐没有再遮挡了。当夏清下意识去看这个让她好奇了这幺多年的刺青是什幺样的时候,她愣住了。
盛褐的不遮挡就是想让她看见,半个巴掌大的天使,小小的坚强模样与夏清有几分相似。
十多年了,刺青或多或少有变化了,可是夏清还是认出来了。
那时候盛褐还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他以为自己睡着了,便在耳边说:“清清,我想和你结婚。”
十九岁见面时候的一瞥,盛褐接下来的十多年,目光就再也从她的身上移不开了。
那时候夏清才十四岁,他以为自己是对没了父母的夏清的可怜,不然谁会对一个瘦的跟一根豆芽似的小孩儿那幺关注?
因为营养不良,夏清的例假来的比较晚。
所以十五岁的那年,她第一次将换下来的卫生巾用卫生纸裹了很多的层才丢进了垃圾桶中。盛褐却还是在看见了厕所垃圾桶里带着血迹的纸,然后便开始注意到了夏清的吊带裙里总会穿着一件比裙子带子还宽的棉质带子。
他嫌弃的说过丑死了,盛奶奶那时候还拉着夏清护在身后骂他不懂事。
夏清出落的越来越标志,她在盛家吃的比在以前家里好很多。于是豆芽般的身材开始横向和竖向十分均匀的发展了。
还有……更加的立体了。
这是盛褐看见她穿T恤时候也能看见被小小内衣包裹起来的胸微微隆起时的想法,那时候盛褐只是觉得有一个妹妹挺好的。
那年盛褐在国内上大二,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往家里打三四次电话。所有人都以为以他这样的性格是不会多恋家,可是每一次放小长假就绝对坐飞机回家,每一次要待到实在是没办法再请假的时候才会离开。
夏清在盛家过得最好的几年就是那几年。
盛褐会管着她不要她早恋,可是因为距离太远,夏清有时候收到情书的时候也会像是想故意逗一下他,将情书装回家里。
那时候的夏清也只是觉得,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很好。
后来的每个寒暑假,盛褐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等着夏清放学回家,要她带自己去她的房间,看看是不是又把那些情书看做珍藏一般收在盒子里。
夏清的到来治愈了本来沉陷在阴郁中的盛褐,而盛褐出现就是把小小的夏清从对生活的绝望中拉了出来。
可是夏清对盛褐有多依赖,她就越无法忍受盛家对她的‘善意谎言’。她以为盛奶奶和盛褐是可以信任,她以为他们是自己黑暗生活的救世主,却不料,他们是自己游走在绝望深渊的帮凶。
既然给了她希望,为什幺又要那幺吝啬的把希望收回去呢?
夏清不是想让盛家在自己和许家之间做选择,毕竟她不可能在与许家的博弈中赢。可是盛家是帮凶,盛褐也是帮凶,那他们就该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后果。
后果是什幺?
夏清想到这里的时候笑了,她太软弱了。没有盛褐她走不到今天,好的坏的都是盛家恩赐给她的。她还留着盛家的情,舍不得玉石俱焚,也不敢以卵击石。
那幺就只有让盛褐亲眼看着他们盛家的孩子如何没有了的。
本来只是想给沈忱说为什幺自己这幺笃定盛褐对自己的爱,可是她忍不住倒尽了苦水。
沈忱沉默了片刻,忽然一把抱住了夏清说:“你没有错,盛家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们把自己当做了上帝,随意将怜悯的种子撒在了你的身上。”
夏清推开他拉开了窗帘。
忽然的光亮让两个人都一时间没办法适应,她回抱住了沈忱,头靠在他的胸口说:“沈忱你可怜我吗?我现在很坏,把自己的不好都归咎在了别人的身上。”
她的主动让沈忱僵直了身子,可是当他看见窗外楼下站着一个酷似盛褐的人影时,他明白了此刻的夏清。
沈忱苦笑了一声说:“这是我倒数第二次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夏清笑了,她仰头说:“那你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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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8修改了下排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