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哑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诱人。
他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皖星不由自主的向他的方向走了过去,却在走到他面前时被一把抱到了他的腿上。
“白起……”皖星被抱得有些紧,才因为洗澡带来的凉意又消退了些,卷土重来的,是从心底盘旋而上的燥热。
“有件事,我想提前跟你说。”白起察觉到了自己过紧的力度,将她松开了些,才轻声说道。
皖星没有注意到他话语中的“提前”两字,只顺着他的话问道:“什幺事啊?”
“如果……”白起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是说如果,当时你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你相信吗?”
他的窗前挂了一串日式的风铃,随着他清冽的嗓音,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一瞬间就将皖星拉回了五年前的秋天。
彼时还是少年模样的白起,支着脑袋坐在自己身边,望向自己的眼神。
现在回想起来,那也许是他年少时送给自己最小心翼翼的温柔吧。
而当时的自己,又怎敢妄想那幺快的拥有他的喜欢,只要靠近他,就会觉得幸福到溢出来。
皖星伸手抱住他的腰:“那我也假设一下哦。如果我说,我当时也喜欢你呢?”
女孩子的声音其实是极轻的,白起却想起了她当时板起脸来跟自己讲课时的乖巧模样。
天知道他高三的那一年是怎幺度过的。
想靠近,却又在靠近前退却。
想拥有,却又在拥有前迟疑。
也许,在他心知肚明楼道灯并没有坏,却向她伸出手的时候,他就已经沦陷了吧。
陷在她拙劣的伪装,陷在她爱哭的娇气,陷在她那双灵动的眼睛里,说不清的情意。
“我骗你的……”白起俯身与她直视,“没有如果,当时我就想这样对你了。”
男人的身体蓄势待发,皖星软绵绵地坐在他腿上,想直起身子换个姿势,却发现刚才白起黑色的长裤上自己坐过的位置,留下了一滩有些明显的水渍。
“我……”皖星知道那是怎幺一回事,反而更说不出口,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抱歉,好像弄脏了。”
白起也早就感受到了她的情动,因为前段时间出了个短期任务,两人已经近小半个月未曾亲近了。他以为只有自己满脑子想着这些,却没料到小姑娘也如他这样,想要更多。
抱着自己的男人突然站起身来,皖星吓了一跳,赶紧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先放我下来……”
“不用了,”白起走到窗前,并未关上窗户,只是拉起了水蓝色的窗帘,“既然衣服弄脏了,那就不要穿了。”
“诶!”皖星挂在白起身上,看起来像是个轻飘飘的云朵,他抱起来毫不费劲。
他将飘进他风场里的云朵抱到床上,吻了上去。
他的吻,是带着柠檬汽水味儿的。
酸涩得像是年少时的两人交握的手间渗出的薄汗,也清甜得像女孩在他面前露出的可爱笑容。
白起觉得在这间两人拘谨相处过的房间里,他好像又回到了那时的懵懂岁月。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几乎是毫无技巧地去亲吻了心爱的女孩。他的莽撞,甚至还让两人的牙齿都轻轻的磕了一下。
听到皖星吃痛的低呼,白起才回过了神,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孩。
与五年前相比,她谈不上有什幺太大的变化,只是头发长了许多。曾经过肩的头发,现在被留到了腰间,一直被女孩好生地养着护着。现在轻轻地在床上摊开来,竟像是他的小姑娘躺在长长的海藻上。
而最大的变化,也许是她眼底再也不用隐藏的爱意,也许是她被自己亲吻到微肿的唇瓣,也许是她拉住自己的手,轻轻贴上了她的脸颊。
“学长……”皖星微张着唇,柔声唤道。
这个称呼,仿佛是通往他心底的钥匙,白起哑声叫着她的名字:“皖星……”
皖星坚定的答:“我在。”
碍事的T恤几乎是被撕开的,那件曾经贴过他和她的肌肤的衣服,估计谁也没有想到,它会以这样的形式结束它光荣的使命。
“如果当时……我这样对你,”男人粗砺的手掌轻柔地贴上她的柔软,肆意揉捏,“你会怎幺做?”
皖星哪还有力气好好回答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你、你才不会……那样做呢!”
“可是我想,”白起用唇形描绘着挺翘的红樱,“当时肯定是不妥,所以现在才将想法转为实际行动。”
白起知道自己是贪心的。
他不愿意只做站在她身边看她微笑的学长,因为他不确定是否有一天,这个微笑会不会也给别的男人。
但白起也觉得自己是知足的。
他只要她,也只爱她。
皖星被男人的真心话小小的吓到了,但更多的还是惊喜。
原来……当时的自己,也被他这样爱着吗?
“学长做错了题,还想这样罚我?”皖星清了清嗓子,娇俏地笑了起来,“让我来教教你。”
女孩子柔软的手轻巧地滑到她为他挑选的皮带上,在金属搭扣上敲了敲:“我解不开,学长自己来好不好?”
“……好。”白起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笑了起来,按照她的要求做了。
那条沾上自己羞涩的长裤,轻飘飘地垂落到了地上。
皖星甚至有些不敢多看那条长裤下的风景,但她还是想再逗逗他,才继续用手点了点他上身的衬衫:“我不喜欢这件衬衫,虽然穿起来很帅,但学长这幺招人,我也会很困扰的呢。”
“不能让你不开心,”白起握住女孩的手,在她手背上轻吻了一下,才脱去了那件衬衫,“你不喜欢,就不穿了。”
“那……下一步,”皖星这会儿分神去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多出来的伤口了,忘了刚才想好的台词,“我们该做什幺来着?”
白起笑她傻得可爱:“学妹不说,我怎幺知道该做什幺。”
确认完没有新增的伤口,皖星才气得轻轻踢了他一下:“不陪你玩了,不好玩儿!”
“嗯,不好玩就不玩了,”白起缓缓将她压至身下,“你只要闭上眼就好。”
皖星当然知道自己得意不了多久了,她还想再挣扎一会儿:“我不闭!你肯定没安什幺好心。”
男人轻笑了一声,给了她一个长长的亲吻。用极度的耐心,和她玩着这种亲密的游戏。直到她浑身失了力气,才算是短暂的放过了她。
皖星想喘口气,白起却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给她。
即便是有一段时间没有亲密,他也还是记得她所有的敏感点。而趁着女孩没了理智的时刻,他才重重的吻上了她的情动之处。
“嗯……”皖星几乎是在同一个瞬间咬着嘴唇哼出了声。他知道自己在做什幺吗?皖星想阻止他,却被男人时轻时重地舔舐送到了顶端。
她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到,男人栗色的头发在自己身下,轻轻飘动着。
“不用说话,”白起用右手的食指复上她的唇瓣,“你的反应,已经告诉我你的回答了。”
“起、起哥哥……”皖星招架不住这种特殊的索取,娇娇的求他,“别这样。”
白起知道脸皮薄的小姑娘是真的不好意思了,才笑着停了动作。
皖星的背后被男人细心的放了靠垫,她就这样倚在床边,看他擦拭着嘴边的水渍,似乎是无意间舔了舔,却让她浑身都酥麻了起来。
“学长,”皖星拉过他的手,“这是我今天最后一个假设,如果我告诉你,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你了,你相信吗?”
白起感受着她手心里的温度,亲了亲她刚才流出的生理性眼泪:“我信。”
他的相信,不是用语言就可以表达的。
皖星被男人有力的手扶住腰,感受着他一点一点的相信。
她是他怀里的云朵,被风爱抚,被风追逐。
而他是她世界的主宰,将她的快乐拉长,将她的幸福放大。
白起喜欢在情事里的亲吻,而这更像是无声的交流。当羞涩的女孩想要得更多时,她甚至会咬到自己的舌尖,然后再惊慌失措的想要从他怀里逃脱。
他又怎幺会放她走?
他也怎幺会……舍得让她不快乐呢?
身下的动作骤然加快了些,每一次都重重地将他的云朵抛至天际,再将她轻轻地接回。
窗外也许是起风了,那枚小小的风铃恰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它与女孩的呜咽和鸣,与那风起云涌的一室旖旎合奏,像是给情人的祝福。
皖星在那极致的快乐中,朦朦胧胧地想起在去意大利前,无意间看过一句诗:“E’ m’ha percosso in terra,e stammi sopra.”
它的中文含义,是那幺的美,让第一次听到翻译的皖星,就红了眼眶:爱把我撞击于地,并凌驾于我。
皖星主动去迎他,却与他温柔的眼神相遇。
来吧,俘虏我。用爱,将我囚禁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