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淫靡过去,图南已经彻底昏睡了,四个男人把自己身上的外套都脱了下来,两件铺在地上,两件盖在身上,就这样给图南搭了个简单的小窝,让她多少能舒服点
众人也都累得筋疲力竭,很快东倒西歪地睡了,古墓里面无早晚,不知睡了多久,蒙太乙手指一动,最先醒来了
他最无辜,一开始有发情征兆就被白鹤轩放倒了,倒也没受罪,没费力,体力消耗小,自然醒的快,一抽鼻子就一股发情过后的糜烂味道扑面而来,吓得他赶紧封闭了嗅觉,揉了揉差点落枕的脖子:“还有人醒着吗?”
令会林嘟囔一声,翻了个身:“好吵!”
薛云奕得了神印补充,昨晚又喝了不少“有营养的水”,很快请醒过来,答到:“我在,你们怎幺样?”
萧钰擡起了脏兮兮的脸,气若游丝:“还行,活着”
众人都缓缓醒来,皆被彼此的惨相逗笑了,苦中作乐地扯了扯嘴角,图南扶着老腰艰难坐起,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还没归位,就要开门营业了
她被薛云奕背在背上,法力输出,全力提升他的血脉,薛云奕再次打开神印,如一团耀火,走向被冷落许久的金乌弓
图南小声吐槽:“全职奶妈,专业吧”
薛云奕背着她走,淡笑一声:“嗯,特别好,奶,妈”,还故意强调了奶字
图南听出来他偷换概念,老脸一红,小手伸出来,在男人腰侧的软肉上拧了一圈
“嘶——”薛云奕疼得咬紧牙关,表情扭曲地走到了神弓面前,不再多言,伸手握住了弓身
众人皆大气不敢喘,若是薛云奕在图南的辅助之下还无法取下金乌弓,他们就活该被困死在这里
携裹着图南法力的妖力接触到了神弓,霎那间,让人难以置信的情况出现了,原本金灿灿的弓身上,骤然爆发出一股玄奥的黑云,如附骨之蛆,绕开薛云奕的手,缠上了图南
薛云奕瞳孔猛然紧缩,瞬间爆退,可是一股沛然无可抵御的大力从金乌弓上传来,把图南生生从他背上扯下,图南的手被牢牢吸附在金乌弓上,整个人都被裹进了那一股浓郁的黑云之中
说来话长,其实短短一秒钟之间,那个握着弓的人就已经换了人,之前萧钰也试过去摸金乌弓,结果因为血脉差距太大,被震伤吐血,众人害怕图南也受伤,都拼了命往里面冲,但是就在图南的手接触到弓的一瞬间,黑云瞬间外放,如烟似雾,形成了一块圆形的结界,任由妖力、神器攻击,屹立不散
好在,黑云并非完全不透明,透过黑雾的缝隙,图南手握神弓,双眼紧闭,头发被一股无形的风吹起,烈烈作响,神器的华光照耀在她脸上,显得圣洁而奇妙
众人死死地盯着,生怕出现意外,同时心里又被无数震惊、疑惑包裹,大殿中竟然一时间悄无声息
白鹤轩沉吟半响,出声分析道:“其实我们昨天到古墓入口的时候,也是她打开的结界”
令会林陡然回头:“什幺?!你怎幺才说!”
白鹤轩淡淡地斜了他一眼:“昨天我们到了,却被古墓入口处的阵法所拦,我尝试了一下,没有开启成功,但她的发情期已经等不了了,于是她提出辅助我,短暂增强我的血脉,合力开门,结果那阵法也是如此,一接触到我俩融合的妖力之后,就单单把她吸了过去,然后阵法忽然大亮,入口都快震塌了,我才抱着她一下子跳进来,说起来……就一个血脉法阵,给你们困了一个月?”
众人:“……”
蒙太乙实在忍不住了:“合着你们就从入口那里输入了一下法力,直接就到了这里?没有通关,没有陷阱,没有被丧尸追着咬吗?”
白鹤轩板着脸摇摇头:“没有,你在说什幺?”
…………
令会林丧了一会儿,评价道:“我就说吧,这个姓白的纯粹就是老天派来气我的”
后来还是靳元识大体,劝道:“我们并非全无收获”
令会林眼睛亮了亮,想起他记下的一脑子典籍,瞬间觉得欣慰与苦涩并存,悲催与幸福同在
说话间,众人关注着的图南,周身的法力大炽,金乌弓散发出夺目耀眼的光,如一轮烈日,卧于大殿中央,那股黑云瞬间一收,竟然就这样,从弓身上钻进了图南体内
神弓的震颤愈发强烈,大殿中滚石不断,蒙太乙不得不压榨出仅剩的妖力,撑起玄武盾,众人才没有被砸破脑袋,毁天灭世般的天塌地陷,终于在刺目的金光中停止了,众人耳中一片嗡鸣,眼前亮如白昼,几乎是同时失去了知觉,被一股排斥的力量抛到了古墓之外
而此刻的图南,意识已经到了熟悉的金色空间
她茫然地看了看手上的金乌弓,以及浑身那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力量
小温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手上萦绕的黑云,眼眶含泪,单膝重重跪下,念道:“天命神女,降而为玄,魂转九世,炼魂归元,魂兮归来,神力源泉……温鼎诀,第八层,突破!”
她话音一落,图南的大脑犹如被无形的重锤砸中,许许多多记忆的碎片,犹如潮水,淹没了她,在这些记忆中,有时,她在林间打猎,有时,她在阁中绣花,众多无意义的片段中,更多的,是她翱翔在天际,仿佛在飞,而那黑云,就在她的统御之下,记忆中最后一幕,是一片红色的火海……
图南抱头发出一声痛呼,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在她昏过去之前,只听到了小温压抑的哭声:“几千年了,殿下……您受苦了……”
图南再醒来时,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身在一片荒山野岭之中,浑身已经被晨露打湿了
原来……又睡了一天一夜了吗?,她手撑着身边的树干想坐起来,结果手臂一用力,一棵碗口粗的树直接被推断了
图南:“……”,我这是怎幺了?她脑海里纷纷乱乱,试图去回忆起什幺,结果被一阵剧烈的头痛耳鸣,折磨得直接抱头哀嚎了起来
她忍住眼泪,不敢再想,捡起手边的神弓,挎在了背上,巨弓足有一米多高,背起来几乎要垂到地上,三根箭也被她妥帖地收好,拢了拢自己身上破碎的衣服,图南开始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林间行走,寻找众人
如果他们醒了,不可能不来找自己,既然自己没有被找到,兴许他们还没醒,或者遇到了危险……,图南越想越害怕,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结果走了一会儿,图南忽然有种奇妙的熟悉感,似乎这森林,这树木花草,走兽飞禽,都朝夕相处过,她越走越快,越走越顺,树叶生长的走势给她指引方向,林间粪便味道帮她避开大型野兽,图南手脚并用,犹如一只矫健的母豹子,迅速穿行
走了足足半小时,她鼻子一抽,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图南精神一震,迅速拨开林间的草木,朝味道传来的方向走去
一片顶茂密的树冠被活活砸下来一半,残枝败页满地都是,还好这棵倒霉的树给众人做了缓冲,他们个个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浑身脏污,气若游丝
图南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挨个细细检查,然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都活着,只是太累太惨了,才晕了过去,甚至虚弱到连妖力波动都没了,不然这帮皇二代,早该被妖怪协会发现了才是
图南一手一个,分批次把他们运到了一条小河的河滩上,这个活儿要放在之前,她可能要累个半死,可是现在气壮如牛,简直轻松写意,图南把众人安置好,挨个喂了水,非常亲疏有别地给自家人擦干净了脸,形成了四张俊脸和三颗黑煤球,忙得满头大汗之后,被咕噜噜大叫的肚子提醒,一通折腾之下,自己也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即使自己现在还没有生命危险,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营养,图南泛起了难,改去哪儿找吃的呢?她抽抽鼻子,仔细分辨,似乎……有野山菌的味道呢
有这几个王族大妖在,他们的血脉就是天然的威压,即使这几个家伙现在连动动眼皮的力气都没,但是什幺野兽都不敢冒犯他们,图南也省心,站起身找吃的去了
林间刚下完几场秋雨,野山菌从枯树根里冒了出来,鲜嫩欲滴,奇怪的是,她在采集的时候,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总能指引她,哪些是有毒的,哪些无毒,图南每次试图去寻找,就被头痛给逼回来,只能捂着脑袋,闷头采蘑菇
肚子还在是不是发出闷响,图南心里叹息一声:好想吃肉啊……
可能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呼唤,图南耳朵一动,忽然就下意识地匍匐在了草丛中,她从叶子的缝隙中看去,几只野猪刚刚走到这里,在左右拱泥土,图南看着浑身是泥的野猪,饿得眼睛发绿,口水直流,可惜啊……如果有弓箭就好了……等等,弓箭?
图南一回头,盯上了背上背的金乌弓
寂静的空气中,金乌弓仿佛很有人性化地在弓身上打出一排省略号,意思是你确定吗?你忍心吗?你好意思吗?就为了吃一口野猪肉,要动用本神弓吗?
图南处之泰然地把神弓从背上取了下来,搭上一把箭,心里念叨:“神弓啊神弓,既然你跟了我,从此以后,我们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咯,不过你主人我现在还是个菜鸡,我们试一试,射不中,都是我的错,不损你神弓威名,射中了,都是你的功劳哈”
图南很是狗腿地摸了摸金乌弓威风的弓身,小心翼翼地抽出三支羽箭中的一支,而就在箭搭上弓弦的一瞬间,图南的感觉就完全变了
她的视线从未如此清晰,她的手臂从未如此稳定有力,拉动弓弦,眯眼瞄准,远方的三只野猪,移动仿佛成了慢动作,连呼吸都微微凝滞,不发出一点风吹草动
寂静地连虫鸣都觉得吵闹的林间,一支箭毫无声息,连反光都未发出,直到它穿透野猪的身体,才发出血肉迸溅的声音
图南呆愣了半响,放下了神弓,被眼前的一幕震撼,甚至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以为自己眼花了
两只野猪,被这一箭穿了糖葫芦,羽箭先是穿透了第一只野猪的身体,正中心脏,而后又死死地从眼眶,刺进了另一只野猪脑子里,一击毙命,又准又狠,残忍血腥的一幕充满了暴力美感,野猪的身体中,那一只箭逐渐消散,留下鲜明的血窟窿,清晰地提醒她刚刚多幺干脆地杀死了它们
作者:
害!铺垫了整整一本书,现在终于不用憋着了,恭迎玄殿下归来
今天是作者开始作为景观设计师,社畜生活的第一天,入职就加班到晚九点,而且以后上班到九点钟是常态,姐妹们,啥也不说了,做好周更的心理准备吧,我能保证的只有有时间的时候写,不太监,但是以前那种日更啦隔日更啦就没太大可能了,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