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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玺进到屋里,之间一个身着素色长袍的男子倚穿而立,身上带着点儒雅的书生气息,但与之正面相对的一刻,却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威严与稳重。
他死死的盯着秦玺,看上去有些激动,有些震惊,却迟迟不说话。
这人认识她,那幺他是谁,是何身份?想着此人必然尊贵她犹豫着开了口:
“主人?”
那人神色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殿……你说什幺?”
秦玺蹙眉,难道不是?
“抱歉我失忆了,不知阁下是何人,可是认得我?”
少女淡然出声,脸上带着点迷茫。
秦玺容貌似父,从前作男装,只觉芝兰如玉,而今穿了女装又有倾城之姿,配上这茫然之色让人心生怜惜。
她竟然是女子!
林熙难以置信,在九安城听见了帝都的噩耗,他只觉只觉对不起秦墨玉,几夜难以安眠,只恨不得把羌弋王挫骨扬灰,连带着对帝都的那位也颇有不满。
然而今日却在城门见到了传说中早已坠崖而死的人,一模一样的容貌,只是性别不同。
他期初是不信的但是她的一举一动还有那容貌,是以把人带了上来,看着她鼻头那枚金环,身份再不容他质疑。
“你……”
或许是过于激动他声音有些低沉,细细观察她的面部,发现她表情如此自然,似乎不是说谎:
“那你还记得什幺?”
秦玺皱眉:
“只记得名字了有个xi字,也不知是哪个xi,再就是听人说我从前应该是个奴隶……你认得我,知道我的主人吗?”
到此处她便不说话了仿佛有些苦恼,起先并不知道奴隶是什幺,但是一路走来看的多了便知道所谓奴隶当真是畜牲也不如。
他垂着眼,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吸了口气:
“我叫林熙,是九安城的守将,与你父亲是好兄弟,你父亲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什幺,继续道:
“你父亲他战死了,把你托付给我,然而是我疏忽让你走丢了,却不知你经历了这些,”
他声音哽咽,脸上痛苦自责的表情不似作伪,秦玺虽然疑惑却也信了三分。
“那我父亲是谁,我怎幺会丢?”
“他……他叫秦玉,你叫秦曦当年……。”说着似乎陷入了回忆,“当年,有些动乱,你十岁在街上丢的。”
街上?林熙是这里的守将,只手遮天也不为过怎幺会在街上走丢?
“我姓秦?叫秦曦?哪个曦?”
“日羲曦,谓朝阳之意。”说着他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是个好名字,寓意也好,但是却没有熟悉的感觉。
“那秦墨言是谁?”
林熙整了个人僵硬起来,脸色极其不自然:
“怎幺突然问这个。”
秦玺垂着眸子:
“我肩头烙了这个名字。”
屋里沉默下来,林熙怜惜的看着她:
“都过去了,一个有些权势的人,林叔也只是听过。”
说完擡手想要摸秦玺的头,但是在看见她的僵硬后,转而拍了拍她的肩头:
“是林叔没用,都过去了,你以后就在九安城,过去的那些不要想了,那个人也不要再提。”
秦玺面带疑惑,这个自称林叔的人并没有说实话,但……
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真意切。
见她点了头,林熙终于展了笑颜。
“把外面的姑娘叫着一起,咱们先回家。”
家?
这个字让秦玺心里一暖,原本冷淡的神色也带上了些微的柔色。
九安城将军府,并不在最繁华的街区,反而临近城门西郊。
建筑并不华美,却气势恢宏,透露出一股军队的肃穆。
这样的气势让顾惜忍不住瑟缩一下,秦玺却只感觉熟悉与愉悦。
沐熙年以而立,却并未娶妻,府中少女眷,只有他兄长一家和他同住一起。
秦玺同林熙说了自己同顾惜同来是为了寻找顾惜的父亲,林熙答应了帮忙寻找,给她们安排了一个单独的院落,并送上了换洗的衣物,仔细叮咛了几句就离开了。
“哇!”
待林熙走后顾惜绕着院子上窜下跳:
“我还是第一次住这幺大的房子呢。”
站在一旁的仆人见状忍不住露出讥讽之色,被秦玺冷眼扫过立马收敛。
呆在林府吃住不愁,找人之事又有林熙代劳,秦玺和顾惜无所事事,所幸二人自出深山便未尝逛过街市,一时倒也不觉无趣。
秦玺带着面具和顾惜一同在街上行走。
两名独身女子,年幼者娇俏可爱,年长者虽然带着半截面具,然而裸露在外的部分可谓冰肌如玉,言行举止可谓顾盼生姿。
“两位姑娘似乎不是本城人吧,到我九安城可是有什幺事?”
“找人。”顾惜看了眼突然出现的男人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眼睛盯着一串移动的冰糖葫芦。
那男子笑眯眯的把那葫芦买下递给顾惜:
“姑娘找人啊,在下知道一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