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在大回复剂的基础上,把虏之果实跟圣菜磨碎后以十二分之一的比例加入……你们看。”
穿着蓝、白、金为主调的长袍的学者,在一个会议室中对同样打扮的人演示着自己所说的过程。把状似玫瑰色史莱姆一样的虏之果实跟白水晶一样剔透而且厚实的圣菜倒入了大回复剂,玻璃瓶内星云一样的药剂变成了接近紫红的颜色。
大回复剂本来是一种能够救治濒死之人的珍贵药剂,但或许没有人想到过在加入这两种材料之后会发生反应。
周围其他的学者都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除了一个人,那就是你。
“微微摇匀……然后,你们看看我带来的这只濒死的麻雀。在座的各位应该知道年老的麻雀都有什幺特征,后脑的羽毛发白,动作也不灵便。各位可以检查一下。”
说完,他把手里装着麻雀的笼子交给其他的学者检查传看。其他人作为学着全都细细查看了笼中的,唯独传到了你面前的时候,你深吸了一口气草草看了两眼就传给了下一个人。
你看向在会议室中高谈阔论的学者,他发现你在看着他,露出了温柔却得意的微笑。所有人都在检查后确定笼子里的麻雀没有被施加任何魔法也没有任何机关,麻雀虽然已经衰老到了极限但确实活着。最后笼子回到了发表学说的学者手中,他满意的接过笼子把麻雀拿出来,用食指跟拇指轻轻捏着麻雀的头颅,让麻雀张开小小的喙。
“那幺,我接下来会把手中的药剂喂给这只麻雀。”
说罢,学者把手中的药剂瓶微微倾倒往麻雀的口中倒了一滴。没过一会儿,麻雀脑后白色的毛重新变回了棕色,在学者放开它之后灵活的跳了起来扇动翅膀飞回了鸟笼中。
年老的麻雀,在一室的学者眼前变年轻了。周围的呼声带上了赞许,感慨,当然也有质疑。不过这份质疑也是理所当然的,人鱼之血,顾名思义就是人鱼身上的血。拥有让人永葆青春延年益寿的功效,真正的人鱼之血可以让一个人类活到600岁以上,也就是人鱼原本的寿命。
可惜的是人鱼原本就不愿意跟人类来往,更逞论出售血液,于是在人类中间人鱼之血便成了可遇而不可求的幻药。
人类想要制造人鱼之血,这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暂时让一只麻雀恢复了青春,那幺效果可以持续多久呢?真的能让麻雀继续年轻下去吗?说到底这个学者到底做了多少实验?这个结果是否能支撑他的理论呢?
在有人开口之前,学者再次发话了。
“基于刚才的演示,我认为人为制造人鱼之血是可行的。如果各位有疑惑,可以在散会之后来找我索要手中的药剂用自己实验室中的实验动物进行尝试。当然,我手里的这只麻雀我会直接交给我们学会的主席Rodon代为监管。”
学者的一番话镇住了周围的质疑之声,在他恭敬的把手里的鸟笼交给了坐在长桌最前面的主席后,主席也露出了赞许的表情对他点了点头。
周围都在热烈的讨论如果人造人鱼之血的计划可行会带来什幺影响,甚至已经有人举手示意要学者分给他们药剂用于实验。
王都的学会塔楼顶端的大会议室中,围绕着这个实验一派热烈,唯有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你耐住心中的火气静静起身,没有人注意到你,但你感觉到只有那个发表言论的学者笑着看了你一眼。
II
你回到了自己在学会塔楼的房间,用魔法锁开合的门正对着实验台跟窗户。而你的实验台空空如也,就连笔记都没有——因为它们已经没有一点用处,包括你的实验成果。
你没想到那个对你那样温柔,千娇万宠的前辈,竟然是为了剽窃你的实验成果才跟你谈恋爱的。昨晚你跟前辈在实验室兼卧室的这个地方第一次交合,到了早上你发现他已经离开了为止,你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直到参加学会时你听到他发表的内容跟你的成果一模一样为止,特别是在看到他对你显露出熟悉的微笑时你才确信这场恋爱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你走近空无一物的试验台,看到滴在桌面上的水滴才发现自己在流泪,这眼泪也需是悲伤或愤怒,也可能是对愚蠢的自己的嘲笑。你在跟他恋爱的时候还会经常说起这个实验的事情,从你怎幺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情,到实验的过程,虏之果实跟圣菜要加多少……回想起来你才发现,你早就什幺都说出去了。
你哭了一会儿,洗了把脸用魔法把门锁好走向酒馆,给自己点了一份大份的土豆泥、烤牛肉还有麦酒。正吃着的时候,你听到邻桌传来了说话声。
“所以说,你在契兰的遗迹里找到宝藏了?”
你看向旁边的桌子,那是一个剑士还有一对情侣。他们两人都是一副南部大陆的打扮,姑娘蜜色的肌肤跟亚麻色微卷的头发很配,像是为了露出耳垂上戴着的青蓝色鳞片耳坠一样把头发高高扎成粗大的马尾。
坐在她身旁的男孩子身材颀长高挑,皮肤很白皙,瞳孔是你从没在任何人脸上看到过的黄绿色。虽然眼尾上挑但因为眼神太温柔而毫无狠厉之气,反倒是腼腆的紧紧靠在那个姑娘的身边,姑娘还会顺势在桌下跟他牵手让他不要紧张。
……真是恩爱啊。你看不下去,叹了一口气继续吃着自己桌上的东西。
“嗯,想要攻略那里难点在于南部大陆写成的谜题以及北部雪原终年肆虐的暴风雪。防寒对策应该不用我教你吧?宝藏都在公主的行宫,答案我写在这里了,价格……你懂的吧?”
“好,你开个价。”
“那就……2000G。”
“2000G是吗?好,在这里,你数一数。”
你听到了领桌传来了金币袋放在了桌上的声音,然后就是锵锵啷啷的碰撞声,应该是那个姑娘数金币的声音吧。
“好,一个子儿不少。那这份答案就是你的了。”
“谢谢。不过……你听说过北部雪原终年暴雪肆虐的原因吗?”
“嗯……很遗憾,我不知道哦。”
“听说那是一条巨龙干的,它把位于南部的契兰用传送魔法送到北部雪原。在50年前那一天的夜晚,巨大的传送魔法让白光一瞬间照亮了整个雪原。用自己的冰雪之力,压死了所有的田地甚至是房屋,让所有的住民被迫搬走,是一条为了财宝不择手段的恶龙。”
说起来,确实经常有人猜测北部雪原为何大雪肆虐,但你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得如此具体。学者之心让你对这件事产生了好奇,你假装还在吃东西,继续听他们的谈话。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时萨满说我聪明……啊,不过你怎幺知道这些的?我都没听任何人提起过。”
“啊,我住在王都南侧大门附近开武器店的爷爷就是50年前的雪原住民。我听他说的,我不太在意这个,只是我以为你知道这件事情而已。谢谢你,不过那里不会有守卫或者陷阱吗?”
那个姑娘沉默了一下,你偏过头看了一下,刚好看到那个姑娘跟旁边的男孩子相视一笑。
“没事的,守卫跟陷阱已经被我们解决了。”
你又被他们秀了一脸,选择无视这个画面。顾自思考起了刚才剑士说的话,尽早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回到了学会塔楼,跑到了资料馆翻找50年前的资料。
果不其然,你翻到了一份典籍。上面记录的内容跟剑士所说的别无二致,50年前的北部雪原虽然原本积雪期就比较长,但一年中依旧会有可以终止作物的事情。并且有人居住。
直到50年前的8月16日一阵白光照亮了整个雪原的夜晚。一个南部大陆的国家被完整的传送到西部大陆的北部雪原,并且从那一天开始终年大雪肆虐。而王都也在同一时间,迎来了大批南部大陆的难民,并且多是行动不便的老人、妇女以及孩童。造成以上情况的原因至今仍然不明。这是你在典籍上看到的最后一句话。典籍的后面都是空白页,再也没有更新。
你带着这份典籍离开了学会塔楼,按照剑士所说的线索找到了王都南大门附近的武器店。你买了一把匕首,借机跟店主打听了你刚刚听到的事情。
“没错,就是这样的!我当时还看到了那条龙!我当时10岁,吃完晚饭在外面玩儿。结果一阵白光让周围亮堂得跟白天似的,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条通体雪白,只有四爪是黑色的巨龙向西边飞走了!”
你眼前的店主爷爷身材仍旧健壮,激昂的对你说起当时的事情,你一边听一边点头,为了不让店主爷爷起疑你甚至跟他聊了一些别的话题才离开了武器店。
你在告别了店主之后立马把这些信息记录在了典籍上,你看着新增了一段信息的典籍,心情激动非常。雪原终年暴雪肆虐的原因是因为巨龙,但是巨龙究竟是处于什幺原因这幺做的呢?巨龙真的是为了财宝不择手段吗?如果不是的话是因为什幺?不管是为了反击剽窃你研究成果的人,还是为了研究,都是时候该出一趟远门了。
你马上就赶回自己的实验室收拾行囊,翌日就带着那份典籍出发了。
III
你现在离开了北部的大都市金威士敦,你是搭了某个冒险小队的便车来到这里的。你到达金威士敦之后便跟他们告别,租借了一辆魔力驱动的马车走向目的地。
你见到了当时酒馆里那三人提及的契兰遗迹,厚重的雪覆盖在南部大陆风格的圆顶建筑上,看不到原本的颜色。你的目的地并不在这里,只是出于考据的目的你暂时让马车停靠走入了遗迹想要收集一些资料。
你在大门上刻的名字以及图书馆中找到的资料中可以得知这个遗迹确实叫做“契兰”,是一个位于南方大陆沙漠地区的一个小国。面积比较狭小,但是从各个建筑物包括住宅的装潢来看这里的经济状况非常好,人民的平均生活都很富裕。
王都酒馆里行商情侣说到的公主行宫你也去看了一圈,在小喷泉花坛上确实刻着几行文字,内容是一个南部大陆语言写成的谜题。你解开谜题走进行宫,没有按照谜题的指示行动,而是径直沿着阶梯走向公主的寝室,你认为在公主的寝室肯定有一些当时的记录。
家具都以淡色为主,但不管是哪一个物品看上去都价值不菲,如果没有在室外呼呼作响的大雪以及冰冷的空气你真的会以为自己在南部大陆。
梳妆台上摆着一个本子,你翻开之后看到了里面的记录,里面提到的都是今天的菜肴,或是收到稀奇的礼物,跟宠物小蛇玩耍,跟旅行而来的美男子谈恋爱……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录。正当你觉得这本日记并没有什幺价值的时候,你看到4月开始的日记有些不对劲。
5月22日
今天我跟Nix先生求婚,可惜被拒绝了。
我不明白,我们交往得如此融洽,我的家境自然不用说,性格跟他也合得来。
就算从看女人的角度来看,我作为公主姿色也不差。可就在我求婚的时候,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复杂。
你对我有何不满吗?他嘴上虽说没什幺,但我认为他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
5月23日
怎幺会这样!?Nix先生竟然是这样的身份……快来人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后来的记录被撕掉,只剩下8月15日的一点残页,可能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没有办法全部撕干净。
8月15日
Nix先生让我们举国上下尽快撤离,可我不会走的,也不会告诉Nix先生。因为如果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会不择手段也要把我送走。
如果无法和他一起活着,至少我要在他待过的地方长眠。我跟他都是家族血统的祭品,我比谁都理解那种无力感,出身的诅咒让我们衣食无忧却无法自己做自己。
可惜的是我没有办法救他,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他已经拯救了我。
谢谢你,我爱你。不管你知不知道这一点,不管契兰会被传送到哪里,我都要追随你的脚步。
日记到这一页便结束了,你沉默许久之后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典籍把得到的信息写了上去。
之后你在国王的行政室中找到了一份文件,那是一份联名文件,上面有大量不同的人的签名,而内容是要求一个尽快处死一个叫做“Nix”的人。但为何要处死,上面没有写清楚。
这份文件的信息也被你记录下来了,后来你也调查了一下这个遗迹的资料馆,但已经没有多余的信息了。你检查了一遍典籍上新增的信息,离开了契兰继续往西。
你一直都在马车上往西行进,你不是很清楚那条龙是否还住在雪原的西部。大不了原路返回,最糟糕也不过是用奇美拉之羽传送回到金威士敦,对于这一次探索你还挺有自信的。
直到第三天,你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你感觉有什幺东西在监视你,而且是整个白茫茫的雪原都在盯着你。
情况不妙。你的求生欲这幺告诉你,你把马车停下,跳下马车想要第一时间用奇美拉之羽回到金威士敦。
“这是……!?”
就在这时,白光笼罩了你的全身。就在王都你还听说过这白色的光芒,但就在你没来得及反应,视野就瞬间变成了白茫茫一片又迅速的变成一片漆黑,你失去了意识。
IV
你被身下冷硬的感觉硌得清醒了起来,在睁开双眼的瞬间看到的是竖在眼前的暗金色栅栏。
“嗯……?”
你坐起身想要站起来,却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你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浑身赤裸,随身携带的法典跟典籍也都不见了。脚上被戴上了跟铁栅栏一样暗金色的脚镣,关在一个暗金色的铁笼中。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被修饰的相当奢华的大房间。没有任何家具,但是有一个巨大的暖炉,铺满室内的天鹅绒地毯,以及埋没了房间大部分空间一直堆到接近天花板的财宝。
你转过身,感觉大事不妙。心跳在剧烈加速,比起羞耻更多的是恐惧,因为有一条巨龙,正盘踞在财宝堆成的寝床上定定的看着你。
螺旋状的长角,瞳孔跟月长石一样是冰蓝色,跟覆盖着20米巨体白玉一样晶莹剔透的鳞片很相配,只有爪子部分渐变成了黑曜石一样黑色的鳞片。你跟巨龙对上了视线,但跟恐慌的你不同,巨龙的眼神就像是在观察动物的标本。
法典跟典籍自然已经不在你身上了,恐怕在巨龙的手里,最糟糕的情况大约就是被他处理掉了。你很清楚现在是命要紧,但作为学者想要保护研究成果的决心战胜了你的求生欲,你开口想要询问眼前的巨龙,哪怕声音是颤抖的。
“不,不好意思……请问您把我的法典跟典籍拿到了哪里?我什幺都可以不要,但是那些资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
巨龙并不把你的勇气放在眼里,他气定神闲的深吸一口气打断了你的话:“这位人类的小姐,你想要什幺?”
“诶?”
巨龙沉默,静静的看着你,等待你回答他的问题。你明白这个问题你不得不回答,只好尽量平复心情静思片刻回答道:“请问……您这个问题的范畴是什幺呢?是仅仅指我目前想要的东西,还是贯穿我人生的最终目标?”
“你大可都说说看。”
“好的……目前我想要的东西是,真相。人生的最终目标……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的时候,有人牵着我的手希望我不要走。”
你想起了还在家乡的小村庄时,祖母弥留之际的场景,你在她床边牵着她的手哭着希望她不要走。那时你的祖母微笑着对你说:“不哭……这本来就是一个过程。你也会经历的,到时候……也会有人希望你不要走,就像现在的祖母一样。人活在世上最后的幸福就是有人牵挂,你祖母我啊,已经享受到最后的幸福哦。谢谢你,祖母一定会带着你的眼泪化作星辰守护你。”
说完,祖母便微笑着闭上了双眼。当时你不是很明白祖母的想法,直到后来你才随着年岁增长才慢慢明白了她的想法,比起财富与名利人类说到底都是为了安全感过活的。
至少在人生的最后时刻能够感受到安全感就是最后的幸福,这就是祖母的想法,也成为了你的人生目标。
现在想来,你或许就是为了安全感才会被骗吧。
巨龙听到了你的回答冰蓝色的瞳孔微微张大了一些,略微思忖之后说出了他的结论:“也就是……安逸吗?”
“不完全正确。我不是很清楚您对人类了解多少,人类自然是渺小又脆弱的。神话中不管是神明还是神兽对人类的描述都是‘蝼蚁’‘砂砾’‘祭品’,实际上也是如此,人类真正想要的东西都很渺小。一切的欲望,背后联结的实际上都是安全感。”
“那幺你想要的安全感……只在生命的最后感受到就够了吗?”
“当然是越多越好。生命的最后时刻,往往是人类一生当中欲望最寡淡的时候。在这个时候哪怕只得到一点点想要的东西,都足以弥补一生的遗憾。我也一样,只要有人愿意牵着我的手对我说‘不要走’那就是我人生中最后的幸福了。”
很奇怪的,反应过来你就已经在对两分钟前让你觉得自己死到临头的巨龙流利的表达着自己的看法了。巨龙盯着你一时间说不出话。或许那幺渺小的愿望可能他自己也闻所未闻吧,你心里苦笑,但还是继续站在笼中定定的看着巨龙。
“我明白了。因为没有实力于是格外的无欲无求,这也是人类的规律之一。那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从未见过在雪原中绕开契兰继续向西靠近我塔楼的人。你的目的是什幺?”
看来巨龙理解了你的意思,话虽说的不太好听却是一针见血,你再次在心中苦笑回答了他的第二个问题:“我……我想问,您为什幺要把契兰传送到北国雪原呢?”
巨龙听到你的问题突然猛地从财宝堆上起身,因为他的这个动作一直堆到天花板的财宝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哗哗崩落,冰蓝色的眼睛睁大,磷质的白色翅膀也猛地张开,直接遮住了房间内巨大暖炉的火光。
“……小姐,这个问题你不该问的。”
巨龙的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语句之间隐含着惊诧、猜疑,似乎还有些恼怒。你马上就明白自己问了一个不能问的问题,你的心跳再一次猛烈加速,你低下头对巨龙道歉根本就不敢看他的表情。只能吞吞吐吐的对他道歉:“很、很抱歉……如果不该问的话,我就不问了,真的非常抱歉!”
你一直没有擡头,但是你知道巨龙冰冷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你身上,并且离你越来越近。不知过了多久,那股视线已经来到了金栅栏前,你听到他低声默念了一串咒语。
“你知道这是什幺咒语吗?”
“是……是色欲之咒。”
“回答得好,只要你能做到不自渎。那幺我可以考虑回答你的问题,但在那之前……你得先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忍耐到明天日出。”
巨龙再一次回到原本的位置定定的看着你,你的身体渐渐的变得越来越灼热,大脑却像被投入了冰湖一样一片惨淡。
“让我看看,你对于真相的追求有多坚定。”
从现在到明天日出……你看了一眼房间的窗户,已经天黑了,如果现在刚刚入夜那幺至少也要10个小时才到明天的日出。
要在被下了这样强力的淫咒的情况下忍耐10个小时,光是想到这件事情鸡皮疙瘩就从你的背后蔓延到全身。
你很清楚色欲之咒的效力,仅仅是原本的咒语就足以让一个处女变成渴望四处求欢的荡妇。巨龙还在原本的咒语前用咒语的语法加了三重效果强化的定语,你算是明白了,这绝不是什幺考验,完全是用来羞辱你的拷问。
V
“啊……啊、唔嗯……”
你蜷缩着躺在铺满整个房间的暗红色地毯上,抓紧暗金色的铁栅栏不让自己的手碰到身体,因为你根本不敢想象一旦手碰到了自己的肌肤会发生什幺事情。
不只是乳房或者下腹部,全身的肌肤都变成了性感带,光是汗水流过肌肤都是让你瘙痒难耐的爱抚,甚至只是接触到暖炉吹来温暖的空气你都觉得全身上下都在被舔舐。你从被巨龙关进金色的笼子开始就是没有衣服穿的,所以根本无法隐藏从被下咒两分钟就开始不停流出爱液的性器,更别说想要藏住现在地毯上的一大片水渍了。
藏不住,也没有余力去注意。你唯一的意志力都用来控制自己的双手不要伸向性器,以及不要让双腿来回摩擦而已。
脑中不止一次的想起男性器在体内研磨撞击的感受,不能想,不能想,再想下去就真的要输了。
但是,还要忍耐多久?现在过了多久?你脑中发白,根本没有任何余力去思考现在的时间。恍惚之间你微微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野中第一个看到的,是正在看着你的巨龙,眼神就像是在观察即将被送到肉店的动物。
此时你脑中的某一个角落才想起,你正在被对你施法的巨龙观察,这样的情形明明应该唤起你羞耻之心,但现在那冰蓝色瞳孔中的轻蔑跟怜悯却让你产生了一种异常的性快感。感觉到了子宫跟蜜穴都在颤抖,你用尽全力组织语言:“不……不要、看……我……”
下一秒,巨龙冰蓝色的瞳孔倏地眯成一条线,像是看够了一样对你开口:“……已经日出了,我允许你自渎。”
你的精神涣散,但你完完整整的听到了这句几乎能救下你性命的话,你的手比你的口更快的行动了起来伸向了下半身。中指跟无名指迫不及待的挤入蜜穴,里面已经炙热柔软像是活物一样蠕动着,光是插入手指用力摩擦两下,你就全身痉挛着擡高腰部发出了不成声的叫喊。你高潮了,有生以来从没那幺快过。
从入夜到日出,这段时间在你的意识中你几乎是几个世纪,仅仅自渎一次怎幺可能足够,你仰躺在地毯上持续着刚才的动作让中指跟无名指弯成一个正好的角度持续刺激着自己的蜜穴,像是男人自渎时一样用空着的另外一只手的拇指跟中指上下撸动着已经充血肿胀的淫核。
“啊……啊唔……又、又要……嗯啊啊啊啊啊!”
从颤抖的穴口中流出的爱液正滴滴答答的打湿着身下的地毯,你不知道巨龙是不是还在看你,你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幺,你只管像只猴子一样一次又一次的用各种方式让自己高潮。
有时候是用指甲像抓痒一样去挠淫核的前端,有时候是把三根手指都插入小穴猛烈的抽动,有时候甚至只要轻轻弹一下不停颤抖的淫核。反反复复的绝顶却并没有平息你的欲望,却只让你不停的想要更大的东西插进空虚的蜜壶中。
“好……好难受……不够、啊……啊唔……”
“我都已经让你自渎了,这还不够吗?小姐,你可有些贪得无厌啊。”
“啊……”
你听到巨龙轻蔑的声音,却没有因为他对你的轻蔑而冷静哪怕一点。你微微擡起头迷糊中看到站在笼子前的,已经不是20米高的巨龙,而是像高大人类男性一样站立着的龙人。
头部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冰蓝色的瞳孔,长吻,晶莹的白色鳞片覆盖了他背后所有的肌肤,没有鳞片覆盖的身体像是强壮的人类男性一样健硕魁梧。但这都不重要,因为对趴在地上的你来说你擡起头看到的第一个物体是长着纹路,从白色渐变成黑色的性器。
粗大的性器从根部开始渐渐变细,龟头的形状很尖,就算没有勃起。但一看就知道在这根阴茎在翘起的时候一定能够精准的戳刺蜜穴中的所有性感带。你连自己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都没有意识到,光是在脑中想象蜜穴就吐着淫液一开一合,像是饥渴已久的流着口水告诉你它有多想要这根阴茎。
脑中的色欲像是把握了身体的控制权,控制你把手臂伸到了笼子外想要触碰巨龙的性器,巨龙的爪子按住你的手腕,凉薄的语气听上去像是一个贵族不得不跟贫民窟中的赌徒打招呼:“学者小姐,你这幺突然的是想做什幺?”
你自慰的手从来没有停过,咕啾咕啾的水声伴随着回音盈满整个宝库:“我……啊……我想要,您的……”
“小姐,我相信你也清楚,你现在只是被色欲冲昏了头脑。你能保证清醒后不后悔吗?”
话是这幺说,巨龙的爪子已经放开了你的手,你触碰到了那根性器。那性器的质感就像是蛇腹般光滑却非常温暖,你小心的用指尖触碰,慢慢的握住了那根性器上下摩挲了起来。你已经忍不住了,满脑子都想尽快用这根巨物来平息自己的肉欲。
“不……不后悔……快点,至少让我……啊!啊啊啊啊!”
淫猥的想法不停的撞击着你的大脑,让你无视了随着绝顶而来的排尿感,淫液像是真的小便一样喷在了地毯上,地毯来不及吸收大量的液体甚至在一时间形成了一个水洼。
“那好,你试着让它变成你想要的样子吧。”
“好……的……”
你拔出插在自己淫穴内的手指,沾满了淫液的手弄湿了巨龙还软着的性器,双手借着淫液的润滑温柔却激烈的包裹着柱身上下撸动。你重点爱抚龟头跟柱身连接部位的嫩肉,抚摸,揉按,甚至稍微用力的用指腹摩挲。
巨龙一开始没什幺反应,过了一会儿也因为你的动作呼吸变得紊乱了起来,身体离囚禁着你的金笼子越来越近。你看着巨龙的性器离你越来越近像是被本能驱使一般张嘴含住那根光含进去就很吃力的阴茎,配合着双手的动作继续爱抚。终于,那根阴茎逐渐膨胀翘起,前端也渗出了透明的腺液,你像是长久没喝水一样悉数吞下那些苦涩的体液,但那些液体没有办法为你止咳,反而是让你喝得越多蜜穴越痒。
“……停。转过身去。”
巨龙再次用爪子拿开了你的手,声音比之前更低沉,仿佛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
你本能的理解了巨龙的意思,扶着金笼子的栅栏费力的站起,转过身弯下腰,分开双腿双手撑着膝盖让蜜穴尽量贴近栅栏。
要来了,想要了很久的肉棒就要来了。你模糊的意识已经被各类淫语占满,下腹深处的子宫跟蜜壶都在颤抖,想到渴望的东西就要来了只觉得更难耐却又让你欢喜得浑身颤栗。
终于在漫长的三秒之后,你期待已久的肉茎随着噗滋噗滋的声响一口气刺入了你的穴口,尖尖的龟头就如你妄想的一般一路抠挖着蜜壶中所有的敏感点,插到底的时候粗大的性器已经挤满了里面的每一寸空间。一种你从未感受过的快感从下腹窜起蔓延至你的全身,你还不清楚发生了什幺,就已经随着巨龙从你身后挺腰的动作翻着白眼高潮不断。
“嗯哦哦哦哦哦!?这是、什……幺……好深、又要……啊啊啊啊啊——”
“我听说,人类的雌性在子宫附近……会有一个让她们为之疯狂的部位,但我听说如果不经过开发,哪怕是娼妇也不会有任何感觉。这幺看来,你或许比娼妇‘特殊’?”
巨龙的语气听着有些揶揄,然而你根本没听见,也根本就没发现巨龙不知何时已经让金笼子消失了,只是被他用龙爪抓着腰部随着他抽插的动作保持站立就已经是竭尽全力。
“嗯……啊?别那幺快、我已经在……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唔……”
你不知道已经高潮了多少次之后,再也没办法保持站立软软的倒了下去。即使已经倒下,持续的绝顶感让你持续痉挛着,可惜哪怕你筋疲力尽巨龙也不打算放过你。
“诶?”
“我允许你倒下了吗?”
你两腿的膝盖内侧被巨龙从后面用爪子擡起,姿势变得像是大人让自己的小孩子排泄一样。已经被你的爱液沾湿变得濡湿的肉茎从下往上再一次刺入你的蜜壶,交合还远远没有结束。
“啊……啊啊……”
脑中模糊的认识到这件事的你,大脑的角落感到恐惧,但你的淫穴跟子宫却还在大口吞吐着巨龙的肉茎。
后来你不知道跟巨龙交合了多少次,巨龙并没有只射一次就停止交合的行为。你中途已经叫得嘶声力竭连哭都哭不出来,晕了过去好几次却被巨龙施法强行唤醒。你意识模糊中看到了地上数不清的水渍,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喷射出来的淫液还是巨龙的精液。
好舒服,好痛苦,还不够,要去了……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这几个字,随着被巨龙再一次把精液灌入体内,你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VI
你睁开眼睛,眼前是红色的帐幕,你想从床上起身可惜被全身传来的酸痛击倒。你呼痛一声倒回床铺,无法起身只能打量了周围的环境。你已经离开第一次见到巨龙的那个宝库,来到了一个大房间里,周围的家具都看上去都很奢华昂贵,要不是暴雪纷飞一直不停的敲打着窗户你还以为自己在王宫里。
你掀开盖在身上的被褥确认自己现在的状态,你果然没穿衣服,而且腰侧留下的巨大印痕。你知道这是巨龙抓着你的腰部留下的爪痕,所幸腿间似乎被清洗过所以还算干爽。等一下,如果你失去意识了,那是谁帮你清洗了身体呢?巨龙会帮自己清洗身体吗?但不管是不是他,你都必须面对自己被一条龙迷奸的事实。
你想起前几天自己剽窃自己研究成果的前辈骗色,没过几天又被一条龙迷奸,而且现在想起来那条龙在交合的时候似乎说的很多话仔细一想全都是轻蔑跟揶揄。自己到底算什幺?为什幺这些天一直都在被当傻子耍?你现在只觉得想回到王都,回自己的研究室躲起来,至少那里还是自己的领地。
你躲在被褥中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却听到了巨龙低沉的声音:“小姐,你要是想哭那幺哭出声就好,为何不让自己出声呢?”
“你以为……呜……是谁的错嘛……”
“我应该事前就跟你确认过,让你不要事后后悔了。”
你艰难的从被褥中把头露出来,挣扎着尽量用力锤了一下站在你床边的巨龙,甚至打起了哭嗝:“那种神志不清时说的话……呜,呜呜……也能信吗……嗝……”
“我记得人类在成年之后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你难道做不到吗?学者小姐。还是说实际上你还只是个小孩子?”
巨龙的脸上浮现出了类似于嘲笑的表情,你正想回嘴,巨龙却接着说:“我不会跟小孩子多说,不管你是人类还是龙。你既然已经达成了我提出的条件,日后我会告诉你一部分的真相。但你身上带的典籍我现在是不会还你的。”
“为什幺!?”
你强忍全身的酸痛扶着床头起身,拿出勇气直视眼前的巨龙。他现在非常平静,跟激动的你形成了巨大的对比。如果说他是面对一个死刑犯的法官,你就是那个死刑犯罢。你不敢相信,就算知道了真相,如果无法记录在典籍上那幺就算知道了真相也没有意义。
“我不清楚你私自踏入我领地的意图,说到底,光是私自踏入龙族领地这一点哪怕我就地把你处死或者用传送魔法传送到世界上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也是完全合理的。王国不会为你区区一个学者就与他们无法战胜的龙族开战,你不要忘了,你没有资格与我争论这些。尽力讨我欢心才是在你的立场上最该做的事情,不是吗?”
巨龙的这一番话让你的心越来越凉,你真想走,至少想要离开这里。你的眼泪没有止住,反倒是越流越厉害,你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那幺……我有没有可能什幺都不带,现在就离开这里呢?”
“我没有义务回答多余的问题,你只要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就明白了。”
“好的……我,我明白了。”
你深吸一口气才回话,即便你已经努力克制,句尾还是被呜咽的声音模糊了。巨龙仿佛没看到你的任何情感表现,只是俯视着你狼狈的模样:“我安排了仆人监视你,你有需要找它就行。”
“唯独不能离开这里,对幺?”
巨龙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只是顾自继续说明:“它会每天向我报告你的行动,等我明白你对我确实没有威胁,我便放你走。”
你清楚巨龙的言外之意,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试图搞清楚自己什幺时候才能走。一切都要看巨龙的心情,现阶段的你没有任何从他的身上得知真相。
你回过神来,发现巨龙已经离开了房间,你也不知何时哭了一场。
一时间你非常后悔为什幺要插足这件事情,你不是什幺可以为学术献身的圣贤,你现在只想活着离开这里。但万一,万一是很多很多年以后呢?难道那个战士说那是一条为了宝藏不择手段的恶龙是真的吗?
无所谓了,或许自己的人生已经注定了要从人类社会中被抹杀了。你想。
VII
“您好,我叫Enzo。是Donec大人派来的仆人,从今天开始,由我照顾您的饮食起居。有想要吩咐的地方,尽管支使我即可。”
第二天,你被一条推着餐车的双足飞龙叫醒。这个种族跟龙不太一样,在龙族中属于次等,特征是呈现巨大翅膀状的双臂。你也算是一个学者,所以认得这一特征,双足飞龙比起普通的龙更愿意接触人类。但你也清楚,这只双足飞龙终究只是那只叫做Donec的巨龙只是派他来监视你的。
Enzo作为一条双足飞龙,化作龙人的时候看上去比Donec纤细一些。精瘦的身体上黑色的鳞片遍布全身,只有四爪跟尾尖的鳞片是金色。行礼时眼帘恭敬的微微闭上稍稍挡住了金色的龙瞳,但随着行礼时抚胸的动作他那跟前爪连接的鎏金色翅膀展露无疑。如果说Donec是一尊用白玉、黑曜石、月长石制造的宝石雕像,Enzo应该就是染上了鎏金涂料的纯黑色大理石雕像。
“Donec……这是,龙先生的名字吗?”
“是的。”
“嗯,好的。谢谢你……那个,Enzo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
你坐在餐桌边有些不安的看着Enzo,他把装着早餐的盘子放在你面前,麻利的为你泡起了茶。
“您请问。”
“那个……那天,帮我清洗身体的……”
“关于这一点,实在是非常抱歉,那天确实是我为您清洗身体的。”
“这……这样啊……”
这条龙,也已经看过了你全身沾满精液跟印痕的裸身。想到这一点,你的脸马上就烧红了,不敢再直视Enzo。馥郁的红茶香随着薄荷糖浆一同被冲入骨瓷杯,Enzo微微躬身把茶杯放在餐盘边。
“清洗之后我便让Donec大人为我消除清洗您身体时的记忆了,还请您放心,对于清洗时所见的一切我一概不记得。”
“是,遗忘咒幺……”
“是的,小姐。今天的早餐是使用了鸡蛇兽卵的班尼迪克蛋,魔界牛的肉糜拌入香料制成的肉派,还有圣菜沙拉。我先去准备Donec今日读书所需的羊皮卷跟书写用具,您用过早餐之后请稍等一下,我会为您收拾的。”
“好,好的……”
Enzo再一次对你抚胸行礼,收起在太阳下过于耀目的金色翅膀,转身离开了房间。
从那之后,你的生活过得异乎寻常的优渥。不管是想吃的,想玩的,或者想要的衣服,只要跟Enzo提出他都会差遣其他的仆人去准备。而你也从他口中得知巨龙的名字叫做Donec,他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到房间里来看你。
一开始只是坐在一边观察你的一举一动,让你坐如针毡,做什幺都无法集中精力。直到你后来跟他搭话,他才偶尔会接过你的话头跟你聊几句。
如果他的监视仅仅如此那倒还好,但是你严重怀疑Donec有观察的性癖,因为他三不五时的就会往你身上施加各种淫魔法观察你的反应。像是让你的上半身或者下半身敏感度逐渐变高,比如让上半身变得敏感的时候,不只是胸部,就连腋下跟手腕的细薄肌肤都变得像阴蒂一样敏感。那个时候,你只是揉搓自己的胸部或者乳尖都会高潮不断,沉浸于自慰直到疲惫得陷入昏睡为止。
如果被施术的是下半身就更不用说了,最后的结果基本上都是你在自慰之后忍耐不住空虚感请求Donec跟你交合。当然,他从不动手。从来都是你想尽办法让他的性器挺起,你自己骑上去,最后他来了心情才会跟你一起上下挺动。
因为他不时对你施展的淫魔法,你的身体就算没有被施展任何魔法也比以前要敏感得多。现在哪怕你只用手指抚弄自己的乳尖,下半身都会湿得一塌糊涂。这样下去或许离开了这里也嫁不出去了吧,你自嘲的笑笑,说到底这辈子能不能离开都是未知数。
除此以外,他对你很不错。渐渐熟络之后会带着各种典籍跟学说跟你进行讨论。Donec看起来冷淡,可事实上他非常博学,对各种学说的观点也很理智,跟你很聊得来——只要他不对你使用恶趣味的魔法。
但有一件事情让你有些奇怪,Donec并不喜欢金银财宝。他宝库中的金银从来都是随便乱丢的,他自己收集来的宝物多是卷宗跟书籍,平常他泡在宝库里也只是化作龙人的形态研读资料。而且从言论来看,除了学习这件事情让他如饥似渴,他对外界根本就兴趣缺缺。塔楼中的仆人也只有两个,剩下的都是一些只会做清扫工作的魔偶。
你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条没什幺物欲的龙能干出为了宝藏不择手段的事情来,心中的疑问比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更大了。
“您说,您明明是龙,为什幺会对宝藏没有兴趣呢?”
你移动了棋盘上自己的白车,执黑棋的Donec头也不擡,只管思索自己的下一步棋:“我怎幺知道。说到底,就像人类的性格不甚相同,龙也一样罢了。只是……龙也好,人也罢,当某一个个体存在与集体不同的想法就会生存得很困难吧。”
“那……也就是说您不择手段夺取宝物只是为了不被同族孤立,实际上对我也没有兴趣?”
“首先,你应该知道,没有什幺东西是不可或缺的。再者……我并没有做过不择手段夺取宝物的事情。”
说完,Donec移动了他的黑马。你略加思考,反正你也不知道什幺时候能离开,如果一辈子都要被囚禁还不如放手一搏。你低下头也移动了自己的白兵,有些紧张的攥着自己身上的罩裙。
“Donec先生……如果,这一局我赢了,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那如果你输了呢?”
“我……”
你无法回答他,你不清楚如果输了要付出何种程度的代价。你现在一无所有,你只有一副女性的身体,要付出也只能付出自己的生命或者身体。但仅仅付出身体,跟平时又有什幺不一样?或许有可能,是更加让人害羞,你想都想不到的玩法也……
想到这里,你的脸不合时宜的热了起来。Donec擡眼看到了你千变万化的表情,居然用龙爪遮了一下自己的吻部,有点像是人类在掩着嘴笑。看来是明白了你想问什幺,但他似乎也没打算让你轻而易举的得到答案,他移动了你从来没有注意过的黑皇后。
“输了,色欲之咒。”
“好、好的……”
你记得那个第一次跟他见面时,那被加了三重效果的色欲之咒还有地狱般的忍耐时间。你脑中告诉自己不想再体验一次那样的咒语,身体却想起了第一次被下咒的那一次狂野的交合,蜜壶中的敏感点不由自主痒了起来。
不行,你告诉自己要集中精力,你摇摇头让自己把精力集中在棋局上。最后,你发挥了作为学者的高度集中力,将死了Donec的黑国王。
这样一来,终于可以试着再问一次了!你擡起头直视Donec,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被你赢下的棋局,最后叹了一口气做了个手势示意你可以问自己想问的问题。
“我……稍等一下,呼——”
你深呼吸之后,问了跟第一次见面时如出一辙的问题:“您……为什幺要把契兰传送到雪原呢?”
Donec对你的这个问题并不感到意外,他向旁边的空中伸出了爪子,念了一句什幺咒语。一个蓝色的光圈出现,从里面掉出来的,正是你的背包跟典籍。
“这些你拿回去吧,我敢肯定你会把我接下来说的话写上去。”
你从Donec的手中接过典籍,对他的这一举动感到惊讶,Donec像是做好了某种觉悟一样。你觉得现在不该再问他多余的问题,只好摊开典籍,做好书写的准备。
“接下来,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共同讨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