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善按照原定的路线,领着人去了隔壁咖啡屋。
点好单后,两个人寻了处空位置面对面坐下,没一会儿,大份的拿铁先送了上来,她举起杯子猛灌了几口,放下杯子才问他:“你找我有事吗?”
“没什幺,就是想和你说会话。”
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记忆中的靳瑄是没这幺爱笑的,尽管她总不厌其烦地夸他笑起来更好看。
她收回目光看了眼手机,说:“我还有二十分钟就要上班了。”
如果是要跟她叙旧,那真是没挑好时候。
闻言,他正了正面色,直述来意:“善善,你和那天晚上的那个人,陆敛……”
她没让他说完便打断他:“嗯,我还跟他在一起。”
真是跟陆敛混久了,撒起谎来面不改色。
“可是他和窦琳……”
“那是假的,媒体瞎编乱造的。”
靳瑄就不再说话了,她也沉默。
服务员送了杯黑咖上来,他低垂着眉眼,拨弄小勺搅动咖啡,加好糖和奶也不喝,低声呢喃了句:“善善,他不是好人,不适合你。”
她就是因为听烦了公司里的叽叽喳喳才出来,结果出来了还是不得不听,还是从不背后语人是非的靳瑄。
单善整理好情绪,长叹口气,疏离的语气反问他:“他不适合,你适合吗?”
他被问得身体一僵,继续搅动杯子,边回答她:“反正他不适合。”
“单善,就算我们分手了,但是,该说的话我还是要告诉你。”
“先不论他的身份,光是他的心计,真要算计起你来,谁来帮你。”
在他的心里,她应该找一个简单阳光的人一起生活。
陆敛,过于深沉了。
她拉扯着面部肌肉,扯出一抹讥讽的笑:“靳瑄,我真想不到你变成了这样的人,当年还是你告诉我背后不语人是非,现在自己倒说起别人的事来了。”
“陆敛是老谋深算,可那也是他的魅力,每个人的喜好不同,就如张雪瑶喜欢你这一款,而比起你……”
她屏着呼吸,一字一句地说:“我更喜欢他那样的。”
话说到这里,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继续道:“靳瑄,我首先向你道歉,那天晚上我为了一时口舌之快说得太过分了,你一点也不幼稚,相比同龄人,你已经成长得很快了。”
她喝了口冰拿铁:“但是,比起跟你谈恋爱时偶尔的悸动,我更想要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包容宠爱我,尤其是我爸妈离开后……”
“靳瑄,我一个人太孤独了,还要提防各种各样的亲戚来打我家财产的主意,你知道的,我一个才高中毕业的学生,哪里斗得过老奸巨猾的他们,这种时候,想要一个大男人来保护我的欲望越发强烈。”
所以她选择分手,跟了城中阴险狡诈头一号的陆敛。
她不敢乱看,目不转睛盯着他咖啡杯上的小熊图案,把当初跟他提分手时的话重复一遍:“当然,我相信随着岁月的增长,你一定也会成为一位成熟睿智的男人,可是很抱歉,我没有耐心和精力等你成长了。”
将最后一口冰拿铁饮下,她拿起手机站起身,言辞很不客气:“又浪费了一个下午,说实话,我每次见到你心情都很差。”
“如果你还念旧情,麻烦你赶快买机票回去念书吧,别让我再看到你,并且,也希望你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
言尽于此,她没看他的表情,走到收银处放了一百块,不做停留,找零都没要,毫不犹豫地出了门去。
出了咖啡屋,她没回公司,去了临近的卫生间洗了把脸,冷水扑在面上,情绪也平复下来,她伸直胳膊,手掌撑着洗手池的边缘,目不转睛打量镜子中的自己,有剔透的水珠沿着脸周滑到下巴打落到前襟处,她抽了两张纸擦干净脸上的水,转身迈步离开。
步行到公司大楼下,还没进去,一辆车突然刹车拦住她的去路,玻璃窗降下,一张妖娆的脸朝她微侧过来,冷漠的语气命令道:“上车。”
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我要上班。”
“给你请过假了,上车。”
她告诉他实话:“我现在不想做。”
陆敛不再跟她废话,推门下车再到把她掳上副驾驶锁车走人,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