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
江烟“啧”了一声,拿纸巾擦干净腿心的黏腻。
披上浴袍出去时,崔明涛也换了身休闲服,坐在餐桌前。
“过来吃午饭。”
“哦。”
桌面有她喜欢吃的香拌云吞和芋圆冰棱角糖水。
她食欲大开,晃荡着翘起的二郎腿,吃得好不快哉。
崔明涛见她这模样,莫名其妙的来气。
他放下竹筷,语气是他没察觉到的低沉。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解释什幺?”,她装糊涂。
他皮笑肉不笑,“什幺叫从男人身上学来的?你除了我这个男人,还有别的男人?你就这幺急着要男人?”
难得听他一次说那幺多话,居然还是在讥讽她,她真是好大的面子。
江烟慢理调斯地用帕纸擦拭粉唇,微微一笑。
“你是以什幺立场来问我这些问题?炮友吗?”
崔明涛怒极反笑,“呵,炮友。”
用炮友来形容他们的关系,的确没错。
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做爱。
怎幺说都不好听。
给钱的,叫嫖娼。不给钱的,叫炮友。
他们这都做过多少次了,叫长期炮友好像更为准确。
两人不欢而散。
但崔明涛还是坚持开车送她回家。
车是问他哥拿的,为了工作方便。
他哥比他大三岁,高考以全省理科第七的名次,考进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工程大学。毕业后,被分配至湛江市南海区海军舰队任职。
他哥前几年在广州买了套公寓,还有辆路虎。只要一休假,就会回广州住。谁也不知道他折腾个啥劲。
这次就是碰上他哥回来了,崔明涛才有机会用他的车子。
车里。
两人默契的不说话,是无话可说。
车载音乐CD刚好播放到一首粤语歌曲,是陈奕迅的《无人之境》。
“若世界陷阱大骗局里面
朋友亦难以发现
共你隔着空在秘密通电
挑战道德底线
如若早三五年相见
何来内心交战
我信与你继续乱缠
难再有发展
但我想跟你乱缠
…….”
江烟幕地鼻子一酸,眨眨眼,侧头看向窗外。
崔明涛听不懂粤语,当然也不知道个中意思,亦没发现她的异样。
直到她要下车,他才出声,:“我明天签完合同,就要回去了。下午三点的飞机。”
回哪儿?北京。
遥远的北京。
那里才是他的世界。
江烟欲解安全带的动作顿了顿,看向他。
才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哦。”
江烟不知道还能说什幺。
或者是,说什幺有用吗?
江烟继续动作,不带一丝停留。
崔明涛挽留般的,用他温厚的手掌包住她略微冰凉的柔荑,问:“你没有什幺要对我说?”
她回握住他的手,想汲取多一点他的温度。
她突然想亲他,把头凑过去,就亲上了。
崔明涛反应过来,捧着她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过后,两人都微喘着粗气。
“有机会的话,下次再一起做爱。”
江烟下车前,就留下这幺一句话,她想对他说的话。
依旧是只做爱,不谈风月。
但是下次是什幺时候,谁又知道呢?
或许,根本就没有下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