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沈氏夫妇的纸婚纪念日上,沈太太和表哥双双入了洞房。
他们激情四射,边哭边操,从一垒跑到三垒,再一举操出了湿漉漉的界外球。
远在伦敦办公的沈伽唯知道也不知道,他胸襟宽广,在清晨的火车站接到妻子时,完全看不出来受委屈的样子。这位新官上任的绿灯侠,衣着简素洁净,从头到脚皆是一派神清气爽。
他接过她手中的行李袋,贴心地把买好的早餐递了上去。
沈太太说旅途虽短,却很有收获,她冷静下来想一想,如今谁还没点难处呢。远的不提,就好比说钟叔,他妻贤子孝,可每回带出来吃酒的女人亦不是同一款的。
表哥是个成熟透彻的男人,他以事实结合理论,苦口婆心地一顿劝,她心头那股不平的气立马就消了。
沈伽唯说不生气就好,他请她赶紧回家洗洗,大清早的闻着身上味道挺奇怪,一股子男士沐浴露的爽味。
“其实,就算在外面开房也是好的,为什幺非要去家里睡。”
“...... ”
“万一撞破了,那女的脑子一热,就会把你往死里打。”
“...... 没关系,她和朋友出去旅游了。”
“旅游也可能是幌子。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不要让你表嫂难做人。”
“我记着了。”
他们亲昵地挽起胳膊回了家,沈太太反手就传了个十指紧扣的照片上网。
她未曾留下只言片语,因此它显得异常高贵清雅,不食人间烟火。她在半小时内集齐了百来条艳羡的好评,呼声最高的那人是她爹。
老头子大赞这张照片温馨低调,由内而外透着质朴真情,和从前拍的那些垃圾都不一样。
她听过以后,表面冷静,实则心中暖流不歇。
她躲在卫生间里悄悄地翻了大半天相册,认为亲爹所言不虚。
幸得表哥多插的这一腿,沈先生和沈太太越发各自为阵,举案齐眉。他们相敬如宾,时常分开旅行,这对夫妻在机场拥抱告别,约定圣诞假期过后再去拜会楼老爷。
她问他同去那个海岛逍遥的,都有哪些牛鬼蛇神,毕竟他瞧着也不像个长情种,她很想知道新人究竟是圆是扁。
沈伽唯简单地回了四个字。
他说,都是老人。
托他的吉言,这群老人便再度重逢了。
他们同吃同住,同进同出。他们不嫌脏,也不怕热,密不透风地挤在一起从天黑说到天亮。
尽管话题颠来倒去也没有新鲜事,但他们还是要说。从潮而闷的刚果雨林,到古城巴斯的普尔特尼拱桥。姜然从未去过那些地方,却也架不住他们窸窸窣窣,绘声绘色的低音。
她人在这里,心思早飞去了别处。
他抚摸她裸露的背脊,他说得她里外都热到发烫,仿佛整个人正俯卧在滚滚的沙堆里烤。
男人垂下来的短发蹭着她的腰窝,他一寸一寸往下移,含糊地说自己特别喜欢她的味道。他俩之间没有距离,她可以感觉到对方轻颤的睫毛。
苏敬和她绞在一起,在离家五千多公里的隐秘之地没日没夜地做。他的力气依然很大,他只是换了种方式整她而已。
她觉得他手里攥着新配的万能钥匙,使了巧劲一拧一转,就把尘封的旧事都给打开了。
苏敬将她摁下去,提起来。他野蛮地撞着她,又捻又蹭地亲掉了她脸上的汗。
他们在树影背后剧烈起伏,他们呼出来的是火,吸进去的也是火。她被他锁在臂弯里,身体抖得厉害,只知道腿心在不停地落着雨。
她记得两个人大汗淋漓,头抵着头,记得苏敬沉沉的喘息催人入睡,她记得自己听着听着,就在高频的耳鸣声里,听见了睡魔钻出来的动静。
他抱着她回房,让她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
姜然也不晓得他到底施了什幺咒,因为待到她再睁开眼时,那擦黑的天就又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