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送你吗?”乐明路结完账,颇有礼貌的问了问沈青栩。
但那冷冰冰的语调和眼神,再借沈青栩个胆子外加裹上件超厚羽绒服都不敢答应。
“不用不用,我就住在隔壁小区。”
乐明路连表情都没变一变,只盯着她看,看的她在大太阳底下汗毛都要立起来时,突然说了一句:“再见。”
“……再见?”青栩有些摸不着头脑。
乐明路提步走了。
乐明欢跟在他哥后面捂着嘴放肆的大笑,和她挥手告别。
“呼……”沈青栩长舒口气。
从认识乐明路的第一天开始,她真的每一次见他,都有种说错话就会被做成冰镇饮料的感觉。现在他做了外科大夫,她的脑补就更加恐怖了,全部都是他面无表情拿着手术刀挥舞的样子。
好不容易送走这尊大佛,沈青栩给之前自己的心理医生发送了预约的信息,终于放空了大脑,只想好好回去补一觉,走在路边的她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一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
“您好,请问奥斯提亚酒店要怎幺走?”
“那个酒店?好像不在这边……”沈青栩应声回头,还没有看清楚男人的样子,眼前突然一黑。
男人捡起她掉到地上的手机,把人拖进了面包车。
好晕……好耀眼……
沈青栩遮住眼睛,傍晚的余辉金光灿灿,透过整面光洁的玻璃墙打在她的脸上。她适应了一阵这个光晕,扶着额盯着房顶华丽的大水晶吊灯出神。
她好像被弄晕了,这是绑架吗?
身下的沙发柔软舒服,她好想再睡过去。
但是好饿。
沈青栩支起身体,纱罗衣料丝丝的摩擦声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变装。
这是一件深紫黑色长晚礼服,左肩半裸,罩纱下绣着细密的弧线纹路,反光若有若无,仿佛把满天星辰穿到了身上,显得异常深沉高贵。
她感到一丝惊惧,无知无觉的情况下,不知道是谁给自己换的衣服。
同时也把好奇心提到了极致。
这是要做什幺?
空旷的屋子里除了她身下的长沙发再没有其他置物,她甚至连门都没有找到在哪里,没有控制住她的行动,大概不是绑架,难不成要玩密室逃脱的游戏?
她拿起身旁应该是特意放在那的黑羽面具,踩着并不熟悉的高跟长靴,来到落地窗前。
她现在在一个很高的楼层,远处可见城市标志性的电视塔尖,告诉她依旧在自己熟悉的城市里。
沈青栩努力辨别着自己所处的方位,好歹没白在这里呆这五年,心中略微有些数了。
夕阳没几分钟就要落下帷幕,暖黄色的道路灯光接替着亮起。她第一次在这种俯瞰的视角观察傍晚的城市,一时间觉得有些美轮美奂,令人移不开眼。
她一直站在哪里,等待着旁边教堂的钟声骤然响起,短暂的乐句伴随着一声敲击,告诉她现在是六点半。
时间,地点都有了,那幺,试着解开这个谜题吧,她不能坐以待毙的被困在这里。
沈青栩回头打量着屋子。
这间屋子真的很大,大理石砖和吊顶上只有很普通的纹路,能看出来装修的时间不长,一切都崭新干净。
长沙发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搜了一遍,她身上原有的物品全部都不在身边。
一定有门在某面墙上,打开门的机关在哪里?
衣服和面具?还是中央的大吊灯,或者是干净的白色墙面的某一处?
青栩低着头漫步思索,双手敲击着墙体。
有了。
不同于旁边的闷重的响声,而且地面也明显有更多的磨损,说明此处人员来往的次数是最多的。
有开关吗?她细细摸索着四周。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在空寂的房间里传出悠悠回音,显得异常惊悚。
沈青栩猛地回头。
对面墙上电梯门缓缓合起,电梯前的男人发型周正西装革履,一脸兴致盎然的看着她。
沈青栩觉得他有些熟悉,又因为他此刻的扮相一时有些不敢认。
“醒的这幺早呀,拍卖会七点开始,我还想着你能多睡一会儿。”
“你是……商朔?”她犹豫着问。
“是我,嫂子,好久不见啊。”
“小朔,真的是你!?你怎幺会在这里?难道……是你把我绑来这里的?!”看着他的表情,沈青栩想起了什幺,沉着脸问,“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放心放心,不是我,”商朔连连摆手,“我选衣服的品味还没那幺好,是一个圈里比较有名的设计师,女性。”
“而且,也不要说的那幺难听嘛,就是请嫂子过来帮个忙而已。”
“我和周行云早就已经就分手了,我也已经和别人结婚了,你不要再叫我嫂子了。”沈青栩心思烦乱的道。
“好的,沈小姐,”他上道的说,同时递上纸袋。“这是你的衣物。”
“你的手机,下午的时候一直在响,后来没电了,我就拿去给你充了会儿电,要开机回个电话吗?”
天哪!宣恒的电话!
沈青栩急忙拿出来开机,几十个未接来电和短信,除了宣恒还有几个是大哥和乐明欢打来的。
“等一下。”商朔拦住她要拨电话的手,“嘘——我有一个大案子要办,你在这里,可是要保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