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探花郎终入鸳鸯帐

时光匆匆,一眨眼七月已至尾端。     期间发生了一件大事记,新县令接棒老县令,县衙气象更新,不过几日,前来道喜喝彩的门客和地方官员络绎不绝,门槛都要踏破了。然最值得百姓庆贺的是新长官修水坝,引河流的壮举,为县上解除了雨水天就发洪涝的灾患。   一时间林街两旁,茶楼饭馆,无不纷纷赞其英明神威,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

然青娘自那日凉亭一别,止住胡思遐想,镇日在家做些针指活计,吟诵描画之类。御史看得满眼欣慰,自想着如今该寻一门好亲来,如此只暗暗把些世家名门少年观察来。不曾想这些是表现功夫,独处一室时,却有些茶饭懒怠,鬓云懒掠,悄么么把个负心郎暗自想,做个女儿失恋之状。

同是晴明高照的一日。御史府照例整备早饭茶点,供御史用完,正要出门。一脚还没踏出中堂,便听见一个女中音,其声尖厚,且涵底气,听来让人汗毛竖起:“御史大人可喜可贺。”

原来这就是个老虔婆,素日以牵线搭桥替做成姻缘为生。凭着那三寸不烂之舌,直能将死人也讲活过来。

御史道:“喜从何来?”

媒婆道:“除了青娘还能是谁,新县老爷托老身来向御史老爷提亲来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这一个是朝堂新贵,一个是名门淑女,真真没有比这更配的了。都说贤婿等于半个儿,前程也只怕不可估量,您老过后啊就享清福哩。”

哑亮的嗓门在中堂上回响不绝,如蚊蝇嗡嗡,御史大人兀自忍耐,心中料想这媒婆十有八九知晓了乞巧节晚坠水被救起一节故事,想要以此做要挟,又想到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新任县郎官,料定自己今日是坐定这个老丈人了。只是心里不甚甘愿,非得要难一难他,权做个矜持之样。

御史呷一口清茶,如老僧入定般,徐徐开口:“老妈妈也久闻咱们家高门大户,小女儿又从小溺爱,一分一毫不肯委屈,就是要星星月亮,老舍也没有不答应的。她若放在心上,不说如今区区几箱不值钱物件,就是倒赔妆奁去嫁也没有吝啬之言。只是一样,得是人品贵重,知恩上进之人,否则岂不戕害一生。

媒婆不知其中深意,看家长语气深沉如海,只得陪着笑脸小心问道:”却不知老爷要作何聘礼方能高攀?”

只听老家长字字铿锵:“不要聘礼分毫,需得县令老爷亲自跑一趟不可。”

媒婆领受旨意,出得府去,径自往衙府。将御史老爷如何如何一番疼爱女儿之言和需得县老爷亲跑一趟之意备细说了一遍。新任县郎官一字一言听得认真,待媒婆走后,当下便唤来宝整理私服,备一乘小轿,又拎着一大罗珍稀,穿的齐齐整整提亲去了。

又说青娘这一边,早被丫鬟告得今日来了媒婆求亲一事,一细打听才知是那一个冤家。心上又着慌起来,吃不下睡不着,兀自揣着个小兔儿般心脏。

迷迷糊糊睡了不到一个时辰转醒,日头已过了半竿。正要起身,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叫一声花枝,萼香进得来,先道一声:“恭喜小姐,大喜大喜。”

青娘问道:“甚幺喜?”

萼香眯着笑脸:“还能是甚幺,当然是小姐的终身之喜。原先县老爷来过咱家,亲问老爷提的亲,老爷看他言辞恳切,并没十分为难他便成全了,想来也是看在小姐的份上。这可是前世修来的姻缘。”萼香丫鬟想是高兴坏了,嘴里说着什幺坠水相救,以身相许,天定良缘之类痴痴傻话。

青娘没比她强哪里去,欢喜地不知作何言语。真是:强扭瓜也不甜,上赶着也不愿,必得郎有情来妾有意,方才成就佳缘。

结婚当日,锣鼓喧天,笙乐齐鸣,只见间花钿满冠,璎围翠绕,漆金红袍,描鸾描凤,人道是个簪缨世家。妆嫁一擡三千里,连重不过百千斤,奢丽不尽描述。

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身披大红色绣金描龙锻袍,脚穿一色锦鞋,发束红绳,洋洋洒洒,一派自得。

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坐定酒席。昔日同窗旧友并地方长官属下皆来道喜庆贺。人们看他年纪轻轻亦是一县之长,幸运娶得如花美貌的小娘子,实在惹人妒忌,因此酒桌上难免多灌他两杯,杀杀锐气。新郎官晓得其中道理,哪有新婚之喜还推拒的,故来敬酒的都接下。

几碗黄汤下肚,人不免昏头起来。御史看着不好,命小厮扶着新姑爷往喜房中送去。

谢章笙一进得新房,愈感觉身上燥热起来。挑起红盖头,又在喜娘的祝词下交下合卺酒后讲一遍和和美美,早生贵子之辞,便带着家下人关上房门去了。顷刻,红烛暖帐,香喷喷的被儿,娇嫩如娇蕊一般的人儿直教他欲前去采撷。想这探花郎长成一十八岁,何曾经过女色,一时只觉一股火气直往下腹窜去。

他挨近身前,喊了一声青儿,小娘子那盈盈秋水似的双眸含嗔带羞,他更觉兴发如狂。一把搂住青娘,将其放倒喜床中央与她亲吻。嗅到青娘身上香气如兰,便如痴如醉,亦不肯轻易放开了。亲了足有一刻钟,满室听到其啧啧之声还意犹未尽。青娘不防他新婚第一夜亦如此放浪,   嘴巴被他亲得疼肿,想是要他放过,又怕坏了夫君兴致,只得吱吱呜呜,半推半就着迎合,嘴上得空念着:“夫君,轻些。”男人也晓得女子第一次是要受些苦的,心生怜爱亦放轻了动作。

等待青娘发现自己解了玉扣,松了红袍,精赤条条一身,才醒过神。羞的满脸通红,如只煮熟的虾子,亦不敢看人。想着奶娘那夜教的闺房事故,悄么么擡起玉腿去圈身上男人的粗腰。章笙亦是挺着硕大一根抵放在了青娘的幽径。这两个:一个娇娇嫩嫩未经人事,一个毛头小子横冲直撞,只待长棍没入洞,阮溪入桃林。

将将一个来回,二人皆是情难自禁,一时相偎低喘,抵足而睡。

真个是:笑予恰似花边蝶,偷香窃玉待何时。探花也作采花郎,自此春宵恩爱全。

ps:     嗯,第一次先这样了>O<

喜欢本书,请将本站网址收藏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