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当不当自己是他的情妇?莫非枣莫非她想在这时再勾引一个情夫?
不行!他非得把她捉来好好审问不可。
当那抹宝蓝色的身影由旋转玻璃门窈窕的走出来时,雷绕按鸣一记嚣张的喇叭,见她无功于衷又逞自往红砖道上走去,他踩油门追上去。
“上车!”他简单地命令。
“呀!总裁先生!”夏极停下脚步,一脸“好巧哦”的惊喜。“你找我有什幺事吗?是不是我资料没整理好?”
“我叫你上车!”他不耐烦地重复一遍。
夏极温婉的、客气地嫣然一笑,“总裁先生,如果你没有公事交代的话,我要回家了,身为一个小小秘书助理的我,是不可以随便搭你的车子的。”
“他妈的!”雷晓低咒一声,不明白她在装模作样些什幺,她不是一天到晚自称是他的情妇吗?不知道她在搞什幺鬼!
雷骆拉起手煞车,索性自己走下去,一古脑的把她丢进副驾驶座里去。
“呀!总裁先生,你做什幺?”夏极发出欲拒还迎的声音。
“闭嘴!不许你再叫我总裁先生!”他发动引擎,为防她跌倒,遂横过一只手去帮她挡住,却不偏不倚的正好触摸到她柔软的胸部。
“呀!好讨厌哦!也不怕给别人看到。”她轻轻撒娇,见车子开远了,她反而大胆地按住他的大手不放。
昱晴教她的那招实在让她太痛苦了,在公司里一天有八小时可以见着他,却不能碰他、吻他,这简直不人道嘛!
“放手!”这小笨妞在做什幺?
“人家不放。”夏极柔柔地说,还顺势把头往他身上靠去。
她知道他在口是心非,这种激情的时侯,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呢?反正现在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就不必假正经了嘛t
“笨蛋!我在开车,一只手开车,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他抽回自己的手,委时间脱离她胸部的温暖和柔软,他突然不习惯起来。
“真的不喜欢呀!”她绞手哺咕着,还以为他装装样子。
“你要分清楚场合,我们现在是在车上,车子在大马路上,大马路上有其他的车,也有其他的人,说不定里面又正巧有我们认识的人,你这样做不是太不像话了吗?你好歹也二十二岁了,这点常识也不懂吗?”太好了,逮到机会教训她了,否则她动不动就往他身上扑还得了?
夏极眼眶红了起来,“你……你不喜欢就算了嘛!干幺这幺凶?我又不是做了什幺见不得人的事……呜……”
“喂,你别哭呀!”雷骁连忙腾出手来擦她的泪。“我没说不喜欢,我……我只是认为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不适当。”
“我也没做什幺。”夏极的泪掉得更凶了。
这种时候他也只能认同她,“对!我知道你是没做什幺,可是你刚才的行为已经构成违反善良风俗……”
“那这样也不可以喽?”她突然凑上唇去吻了他的唇。
心荡神驰之下,雷骁差点把车开到安全岛上去。
“当枣然枣不枣可枣以!”他吼。
“好嘛!好嘛!我不吵你,你专心开车,我会乖乖的。”
她果然开始安静了,可是这幺一来,反倒是雷骁产生了愧疚,他实在没理由对她大吼大叫,更何况是他硬把她拉上车来,也没问问她是不是有别的约会,对于她,他真是太霸道了。
“其实我也不是有心对你吼,只是……”他挫败得有点不知该从何为自己的大动肝火开罪,难道要明白地告诉她,自己的火大是因为她的因素吗?
“我了解。”夏极凝视着他,露出再温柔也不过的表情。“你一定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所以脾气才会不好,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而且,想必你回家还要在你老婆面前装笑脸,那真的好辛苦,身为你的情妇的我,又怎幺可以跟你无理取闹呢?你说对不对?”
话都被她说完了,他也只能点点头,否则他还能说什幺?
“我是不是很乖呀?”安静了半晌,她终于又开口了。
“嗯。”雷骁哼着。“如果衣着能再保守一点就更乖了。”
原来他在乎这个呀!
她轻轻地、甜甜地笑了起来。“我穿这样不好看吗?”
“好看,只是,我希望你只好看给我一个人看,办公室的那批色狼,我不希望他们看见你就发昏。”
“你好独裁呀!”夏极又往他身上靠去,动情的把玩着他的领带。“可是我喜欢。”
唉!做人家情妇实在好辛苦呀,又不能被人家老婆发现,只好多找几颗烟幕弹,可是又要担心旁边这个男人吃醋,这门学问还真大。
“像你身上这件衣服,起码要再放宽一倍才准你穿,还有昨天那件,裙子那幺短,前天那件居然露出整个背。”他开始数落了起来。“记住,我开的是合法经营的企业,不是夜总会,没必要花枝招展,懂了没?”
“懂了嘛!”她笑得三八兮兮。“骁,我好喜欢你凶我哦!再凶一点,呀!我好幸福哦!”
雷骁白了旁边的女人一眼,他怀疑,不对,是很怀疑,他很怀疑她到底是否有把他的训辞听进耳朵里去。
“怎幺不骂了?再骂嘛I”夏极央求着。
“神经!”他懒得理她。
“哦!好有性格哦厂夏极眯起了眼,开心地笑了。
***
名叫“薇拉”,典雅、高级的意大利餐馆中,夏极快乐的指名要坐在窗边的特别座。
“好高兴哦!是我们两个第一次出来吃饭耶!”她笑盈盈地坐下,不一会儿又神秘兮兮,压低了声音说:“如果待会儿遇到熟人,记得说我们是来谈公事的,否则我们的事被你老婆知道就完啦!”
“不会有那种事。”雷晓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冰水,招来服务生。
“很难说,台北这幺小,动不动就遇到熟人也是常有的事呀,就像……咦?那不是……”用Menu遮住半边脸,她的样子就保个侦探社的莱鸟。
“怎幺了?”雷骁头也不转,摆明了对她的鬼祟不感兴趣。
“我碰到熟人了。”是那个驴蛋。
“打个招呼吧!”他继续看Menu,不甚在意。
“也好,吓吓他也不错。”夏极突然放下Menu,大力地招手,“理平哥哥!这里!这里!”
倏时,才三十坪的一楼里都是她的声音,客人也纷纷对她投以注目和嫌恶的皱眉。
吴理平慌慌张张地朗夏极走去,每个人都在看他,怎幺办?他怕自己会紧张得跌倒,很有可能,心理学上说,心想事成,他这幺想,就一定会获得,他会跌倒,一定会………
“哦!理平哥哥!你怎幺跌倒了?小心点走,我会心疼的。”
雷骁猛然丢下Menu,想再视而不见都不行,这小妮子实在太离谱,什幺理平哥哥?在他面前对别的男人这幺亲热,她到底把他当成什幺?
“不介绍介绍?”雷骁十分不友善地睨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小鼻子、小眼睛外加四眼田鸡,瞧他戴的那副古怪眼镜,还有那身过时的西装和不合时宜的发型,这是从哪个时代跑回来的古玩呀?
“达令,这位吴理平先生是我的青梅竹马,也是我爸爸至交好友的儿子.刚从美国留学回来哦!”
“吴先生,幸会。”雷骁喝了口水,语气平淡,一点都没有幸会的样子。
“哪里!哪里I”吴理平诚惶诚恐地拱手。
“理平哥哥!”夏极倾近吴理平,笑脸盈盈,落落大方地说:“他就是我上一次跟你提过的,我的情夫,他叫雷骁。”
雷骁瞬间被开水给呛住了,他二话不说,一把就将夏极给拉过来,恶狠狠地瞪着她。
要命!哪有人介绍地下情的时侯会用这种一派光明的方式?还有,难道她不知道这里是公众场所,而他是上流社会的知名人物,随时都有可能遇到熟人,她这幺大声,明天他不上报纸头条才怪!
“怎幺啦?你脸色好难看。”夏极摸模他额头,
“是不是这里的开水不合你的胃口,我叫他们换别种口味好了……”
“开水也有口味?你是唯恐别人不认识我吗?”他的声音更粗了。
夏极这才恍然被点醒,“对哦!我都忘了,糟糕!万一给你老婆知道我们的事就完了!”
显然他们两个所在乎的分别是两码子事。
“这不重要!”雷骁找回自己要阐述的正题。
夏极睁大眼睛,“怎幺会不重要?好重要的!万一老婆发现我们的事,就会跟你吵,一吵就免不了要离婚,离了婚你就会寂寞,一寂寞就会想再找个终生伴侣,到时你的目标就会是我,我才不干!”
雷晓皱起了眉头,“你很怕当人家老婆吗?”
他怎幺现在才发现这一点?过去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揣测着她亲近他的目的,他以为她这幺费尽心机,又是上床又是跑到他公司上班,不外乎是要寻求一张长期饭票,却忽略了她虽然一直表明她自已是他的情妇,却从未开口要求他娶她,或者有丝毫要赖上他的意思。
这幺说来,她对他是真的无所图?
也不对,她有所图,只不过她图的是他的情妇位置,而不是做他家里的女主人罢了,这笨妞,难道她不知道正室拥有的权利和财富都会比较多吗?
“你别盯着我看,我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嫁给你的。”夏极快速瞟了露出古怪眼神的雷骁一眼.怕死他真的御她上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