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陈琪没想到在美国竟然见到到李成,他刚进入罗斯福大学,两人的大学距离并不远。

“琪琪,你还好吗?”

她笑着点头说好。

他一直都很喜欢的女孩就在眼前,触手可及之处,他最喜欢的就是她这样总是微微脸红纯真又害羞的样子。

“什幺时候来美国的?”陈琪问。

“学生会毕业聚餐时候想着能亲口告诉你,但是你没来。”李成一脸兴奋,“现在好了,以后见你好方便,我妈妈也来了陪读呢,给我租了公寓,有时间你来我家里啊,我妈妈做饭很好吃的。”

李成兴奋的说着,丝毫看不出陈琪脸色暗淡下去。

就是那天她想去聚餐,小南说着允许却不放过她,第二天她离开。

她低头发呆,李成的手伸来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她立刻弹跳起身,甩开了他的手。

“对不起。”陈琪也觉得自己反应有点大。

“没关系,琪琪,我,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喜欢你,你知道我的成绩并没有你好,我来美国也是因为你,我希望你做我的女朋友。”

陈琪低头不语,李成当她害羞,表现出男士的风度,“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我给你时间考虑,等你的答复。”

下午陈琪还有课,所以和李成在校园吃了简餐两人就分别,李成甚至约定了下次再来的日子。

她想开口拒绝时看他已经飞奔着跑开了。

陈浩南一张张的翻着手机里的照片。

他眉峰轻轻拧起来,李成这小子还是没有对陈琪死心。

陈琪的室友是丹尼尔的侄女,当初送她去美国读书,卡尔作为父亲也是存了私心的吧,怕儿子的心头爱有什幺意外,像陈琪这样的东方女孩,甜美乖巧的像个甜心,难免有很多追求者,所以卡尔看护的安全,她的生活简单的近乎单调,她自己身处屏障而不自知。

他手指把其中一点照片一点点的放大,大到那双眼睛几乎占据整个屏幕。

拍照的相机像素很高,所以连她的睫毛都看的清楚,泪盈于睫的样子让人疼惜。

李成却满脸笑意的说着什幺。

不知道李成说了什幺,让陈琪有这种快哭出来的表情。

丹尼尔的侄女邮件中对他说“这个中国男孩最近一周已经来了两次,有次还登门到公寓吃了晚餐,两人很亲密的像似情人。”

自从上次感冒后,陈琪断断续续的发烧,身体疲惫不堪,她在国内偶尔也会这样,总觉得挺一下就能过去了,所以迟迟没有去医院就诊。

学校的奖学金只能够她日常的花销和租公寓,已经很捉襟见肘,卡尔曾经给过她一张卡,存了笔钱,她没有动。

好在再有大半年就结束学业了,她一直梦想当一名英语老师,现在梦想不远了。

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隔壁房间里的笑声清晰的传过来,室友的男友照例来这里过夜了,不一会是喘息声,她已经习惯了,只好卷着被子蒙上头。

半睡半梦间,有双手在摸她的头发。

小南笑着凑过来亲吻她的嘴角,她伸手推他,“不要,小南。”

但是手却被捉住被密密匝匝的吻的喘不过气来。

她意识有一点清醒时候突然看到眼前放大的那张脸,吓得尖叫起来。

是室友的男友,以前他来偶尔也会热情的拥抱她,她每次都抗拒,只当是老外热情似火的天性。

她尖叫着着,却被男人死死的按住被子。

明明听见客厅里还有脚步声,肯定是室友,但是却没有推门进来救她,她确定一定有人听到她的叫声。

她喊叫着室友的名字,她叫的大声,但没有人回答。

她挣扎的筋疲力尽,出了一脸的汗,几乎没有任何力量挣脱,她绝望的几乎想立刻死去。

被子被掀起来,睡裙的领口被粗鲁的撕开,这个肮脏的男人一双毛绒绒的手伸过来。

她放弃了挣扎,柔顺的躺着。

男人因为她的动作也放松了手上的力气。

所以她左手握住手机,狠狠的击上男人的后脑勺,男人的不防备给了她几秒钟的时间。

她爬下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床下一角的简易吸尘器举起来狠狠的击打他。直到她看到血流出来。

她走出客厅的时候手里握着一把陶瓷水壶,这是她最后的武器了,直到她绝望的发现大门已经被锁上,他们这个家根本没有安装报警装置。

她打破厨房的玻璃门,双腿跨过去时候,门框全是尖利的碎玻璃,她丝毫不觉得疼,四肢都被划破,手臂流出来的血染红了手指黏腻不堪,她的手掌抓住门框,告诉自己一定要走出来。

但是那个男人还没有放弃,摇摇晃晃的从卧室追到客厅四处寻找她,呼喊她的名字。

她没有丝毫犹豫,几秒钟内就穿过碎玻璃的窗框。她已经觉不出疼,只剩下麻木,拼尽最后的力气,借着邻居家的一点灯火之光,穿过草坪,向车道走去。

赤足踩在粗糙的砖石上,她才略微喘息了一下,树荫浓密,她悄悄的在阴影处移动,回头直到看不到人影,她才沿着路向前狂奔,她记得前面一个街区有个日夜灯火通明的教堂。

但是她没有力气了,已经看到教堂的灯光,塔顶的十字架在星光下,可是再看,都是幻觉,她甚至才走了几十米而已,她努力撑着身体继续,一步步的。

她无声的祈求,上帝,求你怜悯我。

深夜的街头静悄悄,她不敢走在灯下,贴着墙角,突然她听到室友大声呼唤她的名字。

警车从对面疾驰而过。

呼唤她名字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

她慢慢蹲下身体躲在灌木丛后,等着这阵喧嚣过去。

渐渐的静下来,她扶着树干一步步的蹒跚而行,向前挪动着,转过弯,就看见远处教堂屋顶的灯,是真的,教堂就在眼前了,手脚也不觉得痛了。

9月的芝加哥夏夜已经凉爽的犹如深秋。

她穿着的白色短袖睡裙上,全是斑驳的血渍,她披头散发的赤足走上教堂前的台阶,叩门时,夜间看门的人都被吓得惊叫起来。

她无力支撑自己,几乎趴跪下来,用英语苦苦哀求不要报警就立刻晕了过去。

丹尼尔和陈浩南凌晨就去了机场。

飞机上丹尼尔看着身旁的陈浩南,想开口说点安慰他的话,但是什幺也没说出口。

他和陈浩南同时收到来自美国的消息,她说深夜回家时发现家里没有人,厨房玻璃被打破,陈琪不知所踪。

她报了警,警察刚刚离开,他们已经在寻找陈琪了,电话里她吓得除了哭泣什幺信息也说不出来。

12个小时的飞行行程实在太久了,虽然卡尔已经安排美国分公司的负责人连夜去警局了解情况,也委托了当地最知名的私家侦探工作室寻人。

但是从登机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此刻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就意味着是坏消息,如果陈琪被入室侵害,此刻凶多吉少。

电脑就在桌子上开着,发出蓝色的光,没有信息,没有邮件,那种冷淡的蓝色映着陈浩南的脸,像是大理石雕像。

警局从厨房采集到陈琪的血迹和足印,一直消失在草坪尽头的街道边,再也寻不见。

在卡尔的要求下,丹尼尔得知侦探和警察接洽后作出不发出公告的决定,这很违背常规。但他没有多问如实告诉了陈浩南目前的调查结果。

虽然陈浩南躺在靠背上一直闭目,但丹尼尔知道他一夜都没睡。

落地后他们第一时间从机场赶到公寓,由于警方还在调查,所以丹尼尔和他没有被许可入内,一楼的公寓前街是开阔的车道,屋后是被栅栏围绕的小花园。

陈浩南站在花园外,看着一个身着便衣的男子走过来做出驱逐动作。

丹尼尔上前表明自己身份。

此人正好是委托的工作室的一位探长,他是位美籍华人,第二代移民,但中文流利。

他一再表示只能和一位值得信任的人交流。

他受雇于卡尔,此刻只能先问过卡尔。

卡尔电话里想了片刻说,“一切委托给丹尼尔”

老街区的商店很少有监控,也几乎没有大型的娱乐设施,所以他们初步调查后探长说出一个涉案人的名字,让丹尼尔几乎无法站立。

事实是邻居报的警,他听到隔壁的尖叫声时看到了从前门跑出来的女孩的面孔,他一直以为失踪的是这个女孩,虽然他之后听到玻璃碎裂声后报警,又一遍遍和警察描述他看到的女孩的特征。

探长才发现不对劲。

警方说,“被袭击的人中只有一个瑞典女孩是最安全的,除一人失踪外,另一个人还在医院救治。”

丹尼尔在医院病房里见到自己侄女,她的男友头部受到重击,表示看不清凶手的样子,丹尼尔久经江湖,他觉得如果有机会他有必要在调查结果出来前,做点什幺。

陈浩南站在公寓后街迟迟不肯离开,保镖也陪着他,正好让他有机会可以和侄女私下见面。

“我要听实话,昨晚到底发生了什幺?”

但是他的侄女依旧是同样的说辞。

丹尼尔失望的叹息,“孩子,你最好祈祷那个女孩没事,不然恐怕你和这个男人都不可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转身而去的样子吓坏了女孩,她依旧不死心的辩解。

丹尼尔回头说了一句,“警局已经把你列为第一嫌疑人,你的邻居在事发时报警说在公寓门口看到你走出来,这充分说明那个时候你在现场,你最清楚发生了什幺,如果你知道她的下落,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她吓得瘫软在地。

她之前的确受叔叔拜托以学姐的姿态照顾了陈琪一年,两人作为室友一起生活的一年间,她尽职尽责的回报陈琪的行踪,因此结识了陈浩南,她当然知道瑞典的第一家族Wallenberg家族,也通过叔叔知道陈浩南是卡尔的唯一子女,将来他必定是继承人,陈他英俊的面孔让她渐渐着迷。

她也有少女的情怀,为他动心,直到她发现她和陈浩南保持联系的唯一理由是陈琪。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孩,陈浩南是不可能和她有任何瓜葛,而她因此却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好的家世,英俊的面孔,以及过人的才华,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但是那幺普通的东方女孩为什幺能得到他的心,她很费解和内心不平。

夜色渐渐的暗下去。

她失踪接近24个小时,最安全的时效在慢慢缩短。

陈浩南盯着远处墙根处的一片草地,草地被人踩过,脚印明显,暗色的痕迹不是泥土,流了这幺多血的她遭受了什幺样的痛苦?脚印在车道上一点点消失在街道上,血色也渐渐淡去。

只是想了一下她当时经历了什幺,此刻在哪里,他就几乎无法站立。

探长的效率是非常高的。

丹尼尔从医院赶到公寓时对陈浩南说了句,“找到了。”

昨天夜里一家教会医院收留了一个亚洲面孔的女孩,因为她一直昏迷所以对她的身份不得而知,教堂看门人将遭遇她时惊心动魄的一幕告诉了牧师,这个女孩一身是血的昏倒在教堂门口,还坚持不让他报警。

牧师决定等女孩醒过来再决定。

教会医院很快被保镖围住,受到惊吓的医生花了些时间才弄清楚他们是病人的家属,而不是抢劫医院。

教会医院里的医护人员都是虔诚的基督徒,并且没有一个华人,又听不懂汉语,医生断断续续的陈述病情,丹尼尔一句句的说给陈浩南。

其实他什幺也听不进了,隔着玻璃窗他远远的看到病床上的人,脚步没有丝毫停止的长驱直入,一直到她所在的病房。

他看着她胸口微微而规律的动,她是在昏迷还是睡着了,面色平静如许。

除了手脚有割破的伤口,她似乎并没有严重的伤害。

女医生特别提醒这个女孩没有受到性侵,但是她由于失血和受到惊吓至今没有醒来,身体指标都良好。

但是目前胎儿的状况还在监测中。

丹尼尔愣住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到陈浩南脸上流露出不太明显的悲喜交加的神情。

似乎陈浩南听懂了医生的这句话。expectant   mother这个称呼猜也能猜到吧。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手臂贴着止血胶布,肘部裸露并没有包扎,不过那些伤口经医生简单处理,完全裸露着,薄薄的毯子把她身体包裹的严实。

丹尼尔和医生走出去,他在最后一刻轻轻的关上门,看到陈浩南在床边一条腿屈膝慢慢跪了下去,她的手掌上有几个手指被单独包扎,丹尼尔看见他捧着那个女孩的手一点点的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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