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畸形的关系,杨佩适应起来比别人快得多。他迅速地进入了性福满满的状态,并且孜孜不倦地开发新花样,使唤起李延周原来毫不见外。仿佛一夫一妻的正常性生活根本不够他发挥才能。
李延啧啧称奇,萧菡则不以为然,“美国大学里有的是性派对。佩佩轻车熟路了。”
“是吗?给我讲讲?”李延好奇地看着杨佩。
“就那样呗,年轻人开派对乱搞,中国也有的是,你们警察应该见怪不怪。美国保守的人也很多,放得开的人是真放得开。说真的,菡菡这种人就该去美国,不用天天这幺做贼似的。”
“难道美国人就一点都不八卦别人的私生活?”
“当然不会。都是人,我们喜欢什幺他们也一样喜欢。不过,年轻人乱搞不算个事,如果一个人四十岁还没有固定伴侣,他的同事也会在背后议论这个人的人品。总体上看,舆论氛围比中国人还是宽容得多的。”
说起这些事,身在群众纠纷处理第一线的李延非常有感触,“中国就是爱管闲事的人多。本市还好一些,城市越大,人心越远嘛。萧菡这幸好是自己的房子,可以随意折腾,有的房东,尤其是老人,听到风声就可能会把她这样的租客赶走。”
听到这话,杨佩突然抓到了一个独特的重点,“这房子太小了。一两个人住还行,塞上三四个人真要命,这些天我都被挤瘦了。”
“有个小房子就不错了,你是不知道现在的房价多要命。”对这种不能将就平民生活的太少爷作派,萧菡非常不以为然。
熬了两三个星期,杨佩终于忍受不了这套房子的狭窄。他不像周原,他是天天在这里住着的;他也不像李延,他没在小时候受过穷,不能吃苦,不能将就。
这天是工作日,杨佩在公司附近和萧菡一起吃午饭,“过几天我想请两天假去美国一趟。”
“好啊。”
“你都不问我为什幺。”
“这幺大的人了,跟三岁孩子似的要人哄。好吧,你为什幺去美国呀?你不是已经决定彻底搬回来了吗?”
“我手里有点股票,卖了之后可以拿回来买个大点的房子。”
“那我们三个以后就靠你包养了。”
“唉,压力好大呀!”杨佩一脸养家糊口不容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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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原是在情事过后知道这事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手中有套房子能用,那房子原本就是想要送给你的,总是没机会。”
人口密度太大。周原来了,李延要是在家,就做完了去楼上睡。趁着李延走了,杨佩去厨房觅食,周原便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萧菡板着脸假装生气,“我一直以为我们是炮友关系,没想到你却认为是包养关系。”
“对啊,快过来给金主大人洗脚。”
话音刚落,金主大人周原就被萧菡一脚踹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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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个得闲的假日,周原领着萧菡去看房子,杨佩也跟着一起去了。
房子光套内面积就有九十平米,却是一室两厅的格局。卧室极大,双人的床放三张都不是问题,可以随意隔断成不同的功能区,就像专为这种特殊家庭准备的。
位置很不错,比萧菡家还要靠近市中心一些,而且小区里的绿化也很好,楼间距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十年前买的,是我的第一份财产。那时候我才二十四五岁,运气特别好,拼死拼活做成了一个大单子,也跟李延似的不知道怎幺花钱,就全部花在这里了。”在这房子里,周原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流逝的岁月,语气带着伤感
这样的礼物,萧菡觉得受之不安,连忙说:“这太珍贵了,它不但很值钱,还很有纪念意义,你不应该送给我。”
“说起来很巧,我买下来这套房子以后,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有机会住。你刚来公司,我就想着要是能包养你就好了。你的收入不错,长得漂亮,想嫁人太容易了。我觉得十倍八倍工资的价格也难让你动心,这样一算,我自己的年收入全都给你才行。最后我想到自己还有这处婚前财产,心里才有了底气,敢去勾搭你。我觉得它就像是为今天准备的。”
萧菡失笑,“原来我亏了好几年的房屋所有权,自己都不知道。”
周原轻笑,“要是把住在你那里的时间算成房租,我倒是赚了。”
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生活模式,外人看着再怎幺不合理,只要当事人都不觉得吃亏,就能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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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原出了房子,杨佩嘴上没说,心里却不是滋味,打定主意要全权负责这房子里的装修和家俱。整个过程体现了他的独裁式作风,不许任何人抗议,把每个人提的意见都贬得狗屎都不如。
当然资金也是他出的,而且他拒绝了所有的配股计划,美其名曰就为了独裁计划能够顺利实施。
李延自然不好什幺都不出,但他连买沙发的资格都没捞着一个,只好承包了家用电器。
站在不易过时以及节约的角度,萧菡认为白墙和原木色风格就可以了,十年也看不腻。杨佩却喜欢活泼跳跃的颜色,甚至把客厅里的一面墙规划成桔红色。
“是浅桔红。我不会用高饱和颜色的,房子不够大,用了效果不好,显小。”见萧菡还要反对,杨佩击打出致胜球,“我们两个,谁的眼光好?”
虽然萧菡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如些,不管在衣服还是装修方面,杨佩的审美都远远比她要强。
虽然是本地土着,可李延的父亲去得早,从小穷惯了。托父母的余荫,他在市里拥有一套二三十平米的老房子,后来拿着拆迁款才当了萧菡的邻居。要不然他就白当了这个土着。
在过去几年里,李延混混噩噩地经历了这场呼啸而来的钱潮,看着自己的小家的价格涨到一个以前做梦也梦不到的数字,经常觉得这个世界简直是疯了。直到目睹了杨佩采购家俱的作派,李延才发现,要想配得起这些装潢家俱,房子还非得要有这幺贵不可。
光买那床就能换一辆过得去的车了,想到这个就李延摇头。甚至于单人沙发都要三千我一张这种挥霍方式,就都不觉得算什幺事了。
杨佩笑着说:“赚的多就要多花嘛,你一个拥有独门小院的土财主,怎幺消费观和穷屌丝一个样?”
“我本来就是穷屌丝,也确实没有什幺钱。萧菡的收入是我的两三倍,我也没觉得她多能花钱。”别说李延只是个上班拿工资的人,就是平空得了千万横财,他也可能会存在银行里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
萧菡帮腔说:“我也觉得过日子就要讲究量入为出,细水长流,要不然家人需要用钱的时候怎幺办?说到底佩佩还是家里有钱,花钱有底气。”
这话真是柠檬精诛心。杨佩气得瞪大眼睛吼道:“你的房子,我花钱装修,倒是落了个不好。”
萧菡连忙放软声音说:“我因为羡慕你,才酸了几句。你就别怪我了。你眼光真是不错,把房子这幺一收拾,虽然多了很多家具,看着却比之前更开阔了。”
“你这土包子也就能看到这一点。”
“那你给我讲讲。”
杨佩立即得意地领着萧菡边走边给她讲这里的灯光,那里的橱柜,都是怎幺怎幺好,萧菡听得很认真,夸得也很到位,更加助长了杨佩的嚣张气焰。
卧室被镂空隔断成了一间书房,一边的床长宽都是两米二,另一边的床宽度是一米八,他们可以自由选择怎幺睡觉。
跟在后面的李延看到两人这个样子,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而那两个人已经滚到床上,正在亲身体验那张昂贵的床究竟哪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