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温泉氤氲着薄暖的水气,水雾蒸得皮肤泛着玉石般的光泽,他迈着沉稳的脚步向她走过去,露出的身躯坚实匀称,肌理蕴含力量,随着动作而起伏。
许遥清愣住了,双目一眨不眨的,当看到他眼中充溢着的侵略感,她本能的往后退了退,直到后背抵了在温泉边缘。
本来还想故作镇定的,可是从他走得越来越近,那抹神态自若便开始瓦解。
沈景阳落到温泉,二话不说的扯过她的皓腕,揉着脑袋落下了一个深吻。
这是他们在清醒时的第一个吻,她只觉得脑海「轰」地一下糊成了一片,没了感知,一片空白。然后小巧的檀口便被硬生生的撬开,柔顺的伸出小舌回应他的吻。
良久,他放开被吻得麻木的唇瓣,在鼻尖轻轻的亲了一下,抵着她的额头,哑声道:「不怕,我会护着你。」
然后垂首抵在她的肩窝低喘。
许遥清不解,这人明摆着就是打着坏主意而来,怎的现下一副强忍着什么的模样?
沈景阳自然是不怀好意而来。
他的想法和许遥清一致,本就不打算让她冒着危险渡河,而是回到汴京再带人返回救她。
再说,若那条小路不通,再寻另一路线便是了。
所以学什么凫水,从来就是个幌子。
他的目的只是想占一下未来小妻子的便宜而已。
许遥清被吻得酥麻,瘫软的被他揽着,整个人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眼楮却仍然留有几丝清明。
「可是光学会浮水也无用处,倒不如想想其他法子,目下最重要的是离开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啊。」
沈景阳满脸严肃道:「自然有用处。」可是那玉茎却不似他神情般正经,正是硬硬烫烫的戳在她的小腹。
她自然也感受到了,瞪大了眼睛,道: 「赶紧把它收回去!」
「这个我控制不了。」泉水刚好浸过他的臀部,里裤被浸湿,松垮的穿在精瘦的胯骨之上,于是裆部那处的形状也就异常的明显。
许遥清耳尖蓦地发烫,谁知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又再紧了些,他浑身都热热烫烫的,贴在细腰的手心透着热气,体温透过接触的皮肤传递,一线骚痒在她的腰际蔓延。
她无视腰间那股骚痒感,问道:「有何用?」
他微带着窘迫,撇过了头,把一早想好的蹩脚理由道出:「如此一来便不会怕溺水了。」
大抵也觉得这理由立不住脚,姑娘家深养在内院,遇到落水的情况还真的是微乎其微,他赧然过后正了神色,道:「总是未雨绸缪的好。」
闻言,她直勾勾的盯了眼他的胯下,裤裆还是鼓囊囊的支起,似乎比刚才还要更大了些。
她眯了眯眼楮,怀疑此人不似表面般老实,莫不成刚刚抱她过来时已经存了歪心思?
「将军,你当真没别的用意么?」
「自然是没有。」话刚从口出,那粗硬的一根便在中裤迅猛地动了一下,都被她看见了。
「......」
毫无说明力。
他嫌弃地用双手掩于身下,太不争气了。
「还是算了吧,温泉的水不深,应该练不起来的。」
「先学了个大概,到了夏日再到水深的地方实践。」
许遥清盯着他看,仍是一身正气,不似说谎,反倒让她疑惑是不是冤枉了他。
「好吧。」她单手抱着双乳,另一只手勾起温泉边的中衣利索地穿上,「可以了。」
接下来,沈景阳似是敛下了别样的心思,好一番肃正的样子,正是一本正经的教她。
沈景阳扶着她的背,把她往自己身上带,然后碰了碰她的脚。
许遥清顺着他的手,把小脚擡了起来。
她仰着脸,一头长发散于水中,细腰靠了在他的手臂。
透薄的白色细绸中衣在水中慢慢地变得透明,沈景阳忍不住,贪恋地往她身上多瞧了几眼。
「双脚保持重心,尽量让身体浮起来。」说话时转首看向了一双玉足,两只小脚极美,肤色细白,脚趾头圆润可爱,红润透粉,说不出的撩人,此时正正把他所有心神皆勾走了。
许遥清并不知他心中所想,现正自顾不暇,始终是第一次在水中双脚不着地,难免的有点害怕,「等,等等。」
「别怕,我不放手。」说着放在腰上的手,越发握得紧紧的。
她轻呼出一口气,试图放松身子,可是那紧张感未能因靠在他身上而减退,还是紧绷着。
「你捏着拳头作甚?」
「我没有。」她学着他一脸正经的扯谎,在水中张开了纤细的五指,擡手扬了扬。
几颗水珠顺着指尖溅到了他的胸膛上,又沿着胸肌滴回轻晃的水波中。
看她紧张又不承认的模样娇戆有趣,他忍笑,唇角扬起:「不用这么紧张,我不动你。」
说着胯部硬挺碰到她的腰际,她才联想到话中的弦外之音,立刻瞪着他,简直无法相信他会说出这无赖的话,「你,流氓!」
「怎么了?」沈景阳面不改色,略有不解。
「你说动什么的,不就是流氓无赖么?」
「想让你自己试试看而已。」沈景阳无奈挑眉,道:「好了,你放松些。」
经他这么一閙,她倒不再慌乱了。
「先吸气,肩膀和腰放松。」
许遥清按照他所说的,如此下来几次,终是抓到了诀窍。
「将军,你放开手。」
大掌缓缓离开腰肢,人就稳当地漂了在水上。
沈景阳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其实只要你能放松身子,就算在水深的河流也能漂得起来。」
沈景阳站在她身旁,目光停留在湿漉漉的唇上,折身弯着腰去看她的脸,逐渐靠近,鼻尖几乎相碰,手掌在她的腰轻轻摩挲。
一息的犹豫,终究还是道:「再练一下?」
当大掌往中衣伸进去之时,她摇头踉跄地站了起来。
「将军折腾了一整天也不累得慌?不练了,既然学会了便回去吧。」
他不累,他还想练......当堂抿着唇意犹未尽地想。
*
同一时间,另一头的将军府。
工匠日夜接连劳作,终于把铁索打造出来。
完工后的翌日,一队人马身穿材质轻巧的墨色劲装,手上俱戴着羊皮手套,于暗夜策马而行。
朱毅和钟简在悬崖崖顶系好铁索后,三十名黑衣人接踵而至,樊着长索往崖下去。
这些人都是沈景阳的亲兵,身手比宫中皇城司还要好,是以并未折损一人便顺利的到了崖下。
目下需要速战速决。
麻烦的是这片山林太大,只有一夜恐怕不够。
朱毅与钟简在林中分开两路人马,各自带着十五人,按原定路线径自离去。
而这边,沈景阳和许遥清从温泉回去时天色已昏暗,皎洁的明月逐渐隐入乌云之中,被遮掩了最后一点的光线,使视线更加的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树木交错,群山环绕,远处山中传来了几声狼嚎和其他猛兽的怪叫,许遥清想起了几日前遇到狼群还差点死路难逃,难免遍体生寒。
她略微瑟缩着身子,双手紧攥裙侧。
这么个小动作被沈景阳察觉到了,当下握住了她身侧的小手,生硬的安慰道:「不怕。」
待他们在层峦叠嶂的山林中走了小半时辰,她才知道这不是回树洞的路线。
「将军,我们不回树洞么?」
「摘些野果再回去。」若有所思片刻后,解释为何听到狼嚎还绕路摘野果,「你也不用担心,狼嚎声离这处很远。」
她微微放下了心,依偎着高大的男人,在黑暗中又走了一段不短的路程。
忽而间,赫然脚下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绊倒而跌了一个趔趄。此时鸟云渐次退去,借着露出的半轮明月终于能把四周看清,地上的竟然是掳走许遥清的另外两名歹徒,样子已不能看,他们只是凭着衣衫把人辨认出来。
果树所在处在河流的下游,而他们坠落之处和沈景阳找到的小路都在河流的中段位置,故尔二人泰半于掉下来时便已死去,之后被河水冲到了下游。
至于为什么沈景阳多次到来也未有发现,可能是因为水流不急使得现在才漂到此处,也有可能是曾漂到别处,而恰在此时又漂到了下游,被他们碰见。
许遥清没看过这种场面,顿时摀住嘴巴,胃中翻滚不已,进而抚着胸口干呕起来,连带十步之外那些树上的红色果子都吃不下了。
不过,沈景阳还是摘了一些放到衣襟里,道:「走得动吗?」
她眼眶微红含水,将手覆在胸脯「嗯」了声。
见她犹有余悸,想抱抱她好生安慰,最后只是拍了拍她的后背,方才在温泉中的气势都不知到那去了。
就在这个当口,林中有了动静。
附近有人来了。
沈景阳神色一下子就变了,整个人戒备起来。
就在四下寂静的树影中有了一阵脚步声,虽然很轻,还是被他听到了。
许遥清也意识到了不妥,约莫猜到了什么。
「是不是将军府的人来了?」
*
作者说: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