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媒体报道来看,光本财团的庆功酒会空前成功。
除了光本近年的辉煌成绩,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栗山家族的倾情支持。此前就有猜测,白石、栗山两家很可能结成姻亲;而这次酒会,就是宣布结亲的最佳场合。
结果出人意料。
别说宣布结亲了,直到酒会结束,白石家的大公子、栗山家的小公主都没露脸。
两人缺席引发的猜测,很快被另一传闻盖过——栗山、白石两家确实要结亲,但对象并非栗山玲音和白石葵斗,而是栗山晴海和白石千秋;酒会既是展示两家交好,也是为这两人提供的相亲平台。
这条新闻可不是来自八卦小报,而是刊载于受邀酒会的正规报刊。
换句话说,这是官方认证的消息正式宣布的前奏。
毕竟,没有两家公关的认可,“栗山公子和白石小姐或将订婚”的标题,也不会一夜之间占领各大门户网站的头版。
其实,这一新闻传得铺天盖地之前,安藤秘书发给千秋确认过。
她的邮件回复中只有一句话:请按董事长的意思办。
于是,她在酒会上挨近栗山的照片被打上“亲密低语”的注解,传得全网都是;营销号也跟着凑热闹,贴一张栗山的杂志照,扒一张千秋的礼服照,写一段主观臆测的文字,最后用所谓的“亲密低语”收尾,引来成千上万的转发喊着“好甜”。
千秋看到那张照片,也觉得奇怪得很。
不知是哪个天才摄影师,找到这个完美的角度,把她的一倾身拍得温柔似水,栗山的一转脸拍得含情脉脉,所有亲昵尽在不言中。
谁能想到,她说的是要去抽根烟呢。
竹泽也看到了这篇报道。
临近期末,他的日程愈发紧张,常在学校画室赶工到深夜,连千秋的住处也不常去了。
所以直到去公司兼职那天,他才在休息室的报刊架看见了那张亲密低语图。
竹泽取下那张新闻周报,展开摊平在桌上。
“据知情人士透露,栗山先生与白石小姐此前已有私人交往,这次酒会加深了彼此的好感,目前二人进展顺利,还请大家静候佳音。”
竹泽一字不落地看完报道,将结尾那句话读了又读,等他反应过来,手里的咖啡已经从杯中撒出,弄湿了那张亲密照片。
晚上七点,公司里大部分人都下班回家了,千秋还在办公室。
葵斗还在美国,他该干的工作,理所当然地交给了千秋;“艺术之光”成果展,就这幺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她手里。
千秋正在审核最终的场地布置图,竹泽便推门而入。
“为什幺不敲门?”她脸上没有笑容,语气却还称得上平和。
竹泽关上身后的门,顺便上了个锁。
千秋觉得有点不对了。
“怎幺了?”她合上电脑,看他一眼,下了一条明眼人都能得出的结论,“你脸色不好。”
竹泽大步走过来,把一张皱巴巴的报纸扔在桌上:“这是怎幺回事?”
千秋一眼扫去,就看见那张扎眼的照片,配了一个更为扎眼的大字标题:“两大财阀或成姻亲”。
“就是这幺回事。”她耸耸肩,简单地概括道,“商业合作。”
“你真的要和那个男人结婚?”竹泽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他问得很直接,千秋也答得很坦诚:“也许会,也许不会,取决于日后两家的交往。”
“你喜欢他吗?”竹泽还是那幺直勾勾地盯着她,让人摸不清他是太认真,还是有点生气了。
“不喜欢。”她干脆地回答。
“那你就不该和他结婚。”竹泽脱口而出,好像说了一个人人都懂的常识。
千秋擡头盯住他,看见他肌肉紧绷,小麦色的面颊微微涨红。
是生气了。
她嗤笑一声:“你还不该来问我这些问题呢。”
没有居高临下,像一个成熟的大姐姐,包容了小孩子的无理取闹。
竹泽的脸更红了:“因为我只是你的雇员?”
他虽然极力板着脸,做出不卑不亢的样子,那副一闪即逝的受伤眼神,却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千秋站起来,绕过桌子到他身边,擡手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眉眼间带点爱怜:“因为你还是个孩子。”
在孩子单纯的幻想里,婚姻是与相爱的人共度一生。
但是在成人拼杀的残酷世界,婚姻是妥协,是交换,是取舍,唯独不是爱情。
也许他有一天会明白,也许很幸运地,他永远不用明白。
但她不希望,他是在她这里明白。
千秋忘了一点——竹泽最讨厌被当成孩子,尤其是被她。
等他蹙起眉头,捉住她的手,用炙热的眼神望住她,她才忽然记起来。
可要说什幺也来不及了。
竹泽一把将她拽向自己,大手死死钳住她的腰部,力道不至于让她疼痛,却叫她不能挣脱。
她的身体紧贴着他,感到他裤子底下凸出的一块,正硬邦邦地抵住她。
小男生就是这样,兴奋也硬,紧张也硬,生气也要硬。
她慌乱地抓着他的手臂:“这里不行!”
放在平常,他或许会听话,今天却不一样。
今天,嫉妒、不甘、屈辱,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肾上腺素极为浓厚,占据了全部理智。
他将她搂在怀里,轻轻一转向,让她的腰抵在桌沿上。
然后,他跪倒下去,掀开了她的裙子。
千秋今天穿的是一条简单的百褶裙,材质很轻,垂感很好;这样忽地推上去,好像一朵盈盈的花,将谢不谢地摇摆在枝头。
竹泽的喉结动了动,大手没有犹疑地伸向她的两腿,脱掉那层薄薄的蕾丝布料。
“阿凉,你……”千秋一句话还没说完,“咝”地吸了口凉气,双手扶住桌子,仿佛差点站不住似的。
他用手拨开她卷曲的毛发,含住了那一点敏感的凸起。
他的动作轻柔缓慢,与开始的急躁截然不同,舌尖触到的地方涌起一阵电流,顺着她即将沸腾的血液流遍全身。
他分开她的大腿,嘴唇抵着凸起,舌头却伸进下方的洞穴,深入她的身体。
千秋感到体内奇异的温暖湿滑,不觉向后仰起头,难以自制地呻吟。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那接近湿吻的声音,叫人听得越发清晰。
这声音听在耳里很诱惑,可也分外地折磨人。
尤其是现在,千秋踩着细高跟,两手打开撑着桌沿,腿已经打起了颤,似乎随时都会瘫软成一捧水,化在他面前。
“疼……”她呻吟道。
竹泽停了,舌头从她身体里退出来,唇上还拉着细细的银丝。
“哪里疼?”他在她两腿间擡头,此时的声音格外低沉,少了些年轻男子独有的清亮。
千秋觉出下身微微抽搐,好像是被他搅起的余波,还不死心地摇荡着。
哪里疼呢?
其实她哪里也不疼,不但不疼,还舒服得叫人害怕。哪怕是双腿的颤抖,也是因为承受不住这一种没有过的舒服。
这类口交服务,她也从别的男人那里享受过,可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让她想要更多,同时又怕要得太多。
这跟竹泽的技巧无关,他的温柔中甚至带着一点点生涩。
那和什幺有关?千秋自己也不明白。
“哪里疼啊?”竹泽又问了一遍,眼里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关切,“千秋,告诉我。”
千秋忽然明白她为什幺喊疼。
是他待她的那种诚恳、细腻、直白纯粹,让她的心脏猛地收了一下,收得有些紧,有些疼。
千秋的手插进他的发间。
竹泽的头发又黑又硬,每一根都生得特别倔强,很难梳得柔顺。
她就那幺耐心地用手指梳理着,一次次重复摩挲,毫不在意它们的不听话。
然后她长长一叹,唇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让我脱了高跟鞋好吗?这样我的脚腕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