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安睁开眼,转头看着窗外,看着天色从浓墨一般的黑慢慢地亮起来,他沉默着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一下又一下缓缓扇动着的眼睫毛能证明他确实是醒着的。祁子安好像现在才从梦中醒来,他终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掀开被子起身,赤脚走在地板上,地板的凉意还不足以让他清醒。他走向浴室,一只手扯开丝绸睡袍的系带,几乎没有什幺动作,睡袍就滑落下来。祁子安穿着内裤站在莲蓬头下,开关扭到最右开到最大,冰凉的水冲在身上的那一秒,他被刺激地倒吸了一口气,肌肉骤然绷紧。大脑好像终于不再混沌,他开始回忆那个梦,回忆梦里肌肤相亲的触感,回忆梦里落在他胸口的温热的喘息,回忆那一声声娇软的令他欲罢不能的呻吟。
祁子安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他清醒又不清醒地关闭水阀,靠在墙上,一只手掌盖住眼睛,一只手向下滑进内裤。内裤里和下体上本就还有梦遗留下的体液,他的手扶上昂扬,开始律动。他想,趁他还清楚地记得这个梦,他想让这个梦留得再久一点。他一遍一遍回忆着梦中的细节,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在释放的那一刻,祁子安两瓣唇微动,含糊着喊出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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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安下楼的时候,父母已经坐在餐桌边吃早餐了。
“子安醒了啊,去把你妹妹叫下来,等会儿起晚了急着去学校,又该不好好吃早饭了。”祁母话语中像是埋怨,脸上分明带着温和的笑意。
“哼,这个点还赖在床上,像个什幺样子。”祁父皱着眉头,抖抖手中的报纸,翻开下一页。
祁子安和祁母对视一眼,两人都笑着摇摇头不说话,全家最娇惯妹妹的就是爸爸了,偏偏爸爸还总是对妹妹摆出一副生气不耐烦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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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安推开门就看到床上一个紧紧裹着的“蛹”,祁婉婉整个人都埋在蓬松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长而卷翘的睫毛,高高的鼻子,小巧的鼻头,在顺着看下去就是微嘟着的粉嫩的小嘴。
“婉婉,起床了。”祁子安侧坐在床边,温柔地低声呼唤。
睡梦中的女孩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还没睁眼就已经扬起唇角,这大约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祁子安喜欢她的这种习惯,这意味着她信赖他、依赖他,永远柔软地面对他。
女孩睁开眼睛,圆圆的杏眼里还蕴着水汽,弯弯的眼睛带着笑意,五官显得更加柔和。她像是还没睡醒,眼睛也没有聚焦,只是大概地望向祁子安,轻轻地说,“早上好,亲爱的哥哥”。
祁子安俯身在女孩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早上好,亲爱的婉婉”。
祁婉婉被祁子安拉着坐起身,干脆就着惯性靠在祁子安身上,胳膊随意地圈住他的脖子,下巴磕在他肩上,撒娇道“哥哥,我好困呐,让我再睡一下下好不好”。
“好,你睡。”祁子安又扶着女孩躺下去,轻柔地为她重新盖好被子,起身走进盥洗间。
又过了一会儿,祁子安走回来小心地掀开被子,他弯下身,拉着女孩的一只手环在自己肩上。祁子安一只手揽住女孩的腰,一只手从女孩膝窝下穿过去,抱起女孩走进盥洗间。他把祁婉婉放在垫了浴巾的洗手台上,取下一旁准备好的温热毛巾为她擦脸。洗完脸,祁婉婉就差不多醒了,她睁着清明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她擡起胳膊,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祁子安的鼻尖,言笑晏晏,又说了一次“早安,哥哥”。
祁子安把挤好牙膏的电动牙刷递过去,大手摸了摸祁婉婉的头,替她把睡的毛糙不听话的头发抚顺,温柔的笑,“早安,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