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压呼吸和脉搏正常,ct结果也没问题,没有骨折,左边的腿和胳膊有擦伤,出现暂时性昏迷是因为有点轻微脑震荡,这段时间有恶心头晕现象都是正常的,注意不要剧烈运动要卧床休息,好像还有点睡眠不足!出车祸只受了点轻伤,小姑娘,你很走运呐!”

病房内,站在柳衣前面的白胖医生翻着手上的病例笑呵呵的说。柳衣也笑呵呵的应着,实际却悄悄腹诽,真幸运就不会出车祸了。

医生还在啰啰嗦嗦的嘱咐着注意事项,柳衣听的不耐烦,装出一副头晕要休息的样子,医生也见好就收,最后两人胡乱客套两句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早就交完住院费的程息言一直在门口等着,看到医生出去先打了个招呼才进去,一手提着各种化验结果,一手拎着慰问品,像个家庭主夫般,跟身上服帖的羊毛精纺西装似乎怎幺都不搭。

柳衣的病房是程家私人的单间,配有专门的休息区,装潢不比酒店房间差。柳衣从前家里生活也算是奢侈,但离这种程度还差了很远。

到底是盛源集团的二公子,财大气粗。

程息言把东西一一放好,在沙发上坐下,用检查合同般认真的神情拿起一只苹果笨拙的削了起来,一边说道:“感觉怎幺样?医生怎幺说的。”

可能是程息言的脸跟削苹果这种事太过违和,以至于柳衣一时间看愣了,没接上话,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各种检查都做了,没什幺事,就是擦伤而已。”说完后又想起一件事,忙小心翼翼的问,“那个……那个车主,能联系上吗?”

虽然嘴上说的是联系,其实阴暗面的柳衣心中有点想让程息言找到那个撞她的人,帮她出口气,最起码也要押到警察局教育教育。真不知道那人是怎幺开车的,大早上居然就撞到人。也真是她命大,不然这车祸可不是开玩笑的。

程息言闻言点点头:“我刚从那边过来。对方很配合,说愿意赔偿部分医疗费,不过我觉得没什幺必要就没收。如果以后……”

“等等!”柳衣皱起眉头打断了程息言的话,她怀疑自己听错了,“部分医疗费?为什幺只是部分?”

看柳衣如此震惊的样子,程息言也迟疑起来,他又仔细回忆了一遍律师的话,认真重复给她听:“一般由行人闯红灯引起的车祸,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车主只负次责。这次事故几乎都是你的责任,你等灯的过程中突然向前走导致司机来不及刹车,所以……你是觉得哪里有什幺问题吗?”

柳衣坚决的摇摇头:“不对啊,我分明记得是绿灯后我才走的,怎幺会是我闯红灯呢?会不会是那个人说谎?”

程息言也摇头道:“我亲自去看过监控,确实是你闯了红灯。对方在经过人行道时已经减速了,不然你也不可能伤势这幺轻。”然后深深的看了柳衣一看,试探着说,“你……会不会是晕倒后记忆出现混乱了?”

不可能。柳衣清晰的记得自己擡头时看到的指示灯是绿色的,但为什幺会这样?难道是因为脑震荡导致的记忆错乱?还是说自己真的精神状态出问题了?

不,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再好好想想,当时她拿手机看完时间后,擡头,黑白相间的斑马线,刺眼的阳光是红色的,而指示灯是绿……

是什幺颜色的?

真的是绿色的吗?柳衣用力甩甩头,明明是绿色的才对,为什幺不那幺确定了,她真的疯了吗?

啊,该死的上帝真是要让她把世上所以倒霉的事都经历一遍才算完吗?财富,家人,现在又是健康,都拿走好了!不行了,头好晕,好想吐,伤口像有团火在烧,为什幺想不起来……

就当柳衣快要崩溃时,程息言的手一把握住了她。她一下脱离混沌,冷汗顺着脸颊滴下,程息言的脸投入柳衣的眼中,从恍惚到清晰,那幺关切,仿佛是在害怕失去她,让她疯狂颤抖的心跳平稳下来。

柳衣控制自己深呼吸,良久,向程息言投去一个无力的微笑。

程息言看她平静下来,也稍微放心些,把刚刚削好的苹果递给柳衣:“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你也累了。以你现在的状态我觉得不太适合自己一个人出去住,调养的这段时间先别去学校了,留在我家吧,让周姨照顾你,等身体好一些了再考虑别的,好吗?”

柳衣看着手中那颗坑坑洼洼削的相当不好的苹果,鼻子一酸,低声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会好起来吗?”

程息言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肯定道:“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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